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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鸦片碍你什么事了?又没花你的钱!”刘文典顿时大怒。

闻一多也怒道:“你在自己家里抽没人管,你在教室里当着学生的面抽就是罪大恶极!中国衰败至今日局面,鸦片就是第一大害人之物!”

刘文典反辱相讥:“我在教室里抽鸦片就是罪大恶极,那你在教室里抽香烟又怎么算?你不仅自己抽烟,上课时还跟学生一起抽,我可没跟学生一起抽鸦片!”

“香烟和鸦片能相提并论吗?简直强词夺理!”闻一多脸都气红了。

刘文典笑道:“都是抽烟,怎么就不一样?”

闻一多呵呵道:“有人不仅上课抽鸦片,还让学校给他安排杂役,专门提茶壶给他冲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主老财,哪像是堂堂的大学教授?西南联大就不该聘用你当老师!”

刘文典也呵呵道:“我的学问值那个价,你看那沈从文算什么玩意儿?他都能当联大教授,我为什么不可以!”

在几百米外坟地里给学生侃大山的沈从文,突然打了个喷嚏……

两人都是暴脾气,言语冲突很快升级为拳脚斗殴,梅贻琦连忙招呼教授们上前拖开。

闻一多就不说了,易燃易爆炸,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人物。而刘文典就更牛逼,传言他曾经当众踢过老蒋的裤裆,气得老蒋大骂他是疯子。

当时刘文典是安徽大学校长,老蒋前去视察,见他邋里邋遢的,便问:“你就是刘文典?”

刘文典很不高兴,反问:“你就是常凯申?”

常凯申说:“安徽大学里有共党,影响非常不好,必须严惩那些罢课学生。”

刘文典说:“我这里只有老师和学生,不知道谁是共党。你是总司令,你带好你的兵;我是大学校长,学校的事由我负责。”

常凯申大怒,指着刘文典的鼻子说:“你这个学阀!”

刘文典也指着常凯申鼻子:“你这个军阀!”

常凯申又说:“教不严,师之惰。学生夜毁女校,破坏北伐秩序,是你这学阀横行,不对你撤职查办,就对不起先总理(孙中山)的在天之灵!”

刘文典说:“提起先总理,我和他在东京闹革命时,根本不晓得你的名字。青年学生虽说风华正茂,但不等于成熟理性,不能以三十而立看待,些许小事不要小题大做。”

两人越说越僵,刘文典突然冲上去,照着老蒋的裤裆就给了一脚——好吧,踢裆传闻应该属于杜撰,但前面那些对话绝对是真的。

刘文典看不起沈从文也是人众皆知的事实,他曾在课堂里给学生说:“要讲教授嘛,陈寅恪可以拿一块钱,我刘文典拿一毛钱,沈从文只能值一分钱。”

有一次学校遭到轰炸,刘文典和学生护卫着陈寅恪奔跑,半路上遇到也在跑警报的沈从文。刘文典立即大骂道:“我被炸死了,就没人给学生讲《庄子》了,你沈从文跑什么跑?”

沈从文被骂得一脸懵逼,也懒得跟这疯子计较,假装没听见赶快躲开了。

再过四年,闻一多就要提出对刘文典解聘,一番争论后梅贻琦予以同意,刘文典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西南联大——然后去了云南大学,工资更高。

主要是当时刘文典做得太过分了,他擅自离校跑去普尔抽大烟,原因是普尔那边的鸦片质量顶尖。他扔下学生一走就是半年多,只跟几个朋友打了招呼,根本没有正式请过假,把闻一多这个中文系主任气得想杀人。

周赫煊此时见闻一多和刘文典上演全武行,那也是哭笑不得,说老师补贴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与此同时,远处的山林坟地中,有学生问起关于周赫煊的情况,沈从文讲道:“说起周明诚啊,我跟他是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