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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赢得也未免太过不给留面子了。

心头一动,这再落起子来,朱文奎便有意开始相让,让这棋局看起来,尽量保持一个不分伯仲。

不过他的小伎俩和棋风的转变又哪里能瞒得过许不忌的双眼,很快就被后者发现,当时借着举杯饮茶的功夫就笑着开口。

“殿下,您与我,咱俩人之间就没必要弄这些繁文缛节了。”

朱文奎还想着装模作样呢,微微一怔做出一副不明就里的神情,不过看到许不忌那微微笑的眸子,当下便挠挠头讪笑一声。

“我许某的棋艺好与坏,我自己是有数的。”许不忌倒是不以为耻,一边捻子自顾自就说了起来:“当年我还在做吏部尚书的时候与那杨士奇偶有对弈,杨阁老的棋艺那才叫个惊为天人。

杨阁老教诲我,说这做官啊,一定得会下围棋,只有围棋下的好,才能培养对大局、对天下朝政、地方政务娴熟的把握能力。

可惜啊,许某苦练几年,还是下的一手臭棋,辜负杨阁老当年的期许,所以入阁之后便再也不跟杨阁老对弈了。”

朱文奎呵呵轻笑,还是捧了一句:“阁老这说的哪里话,阁老的棋艺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是本宫平素闲暇时间多,不像阁老坐宫文华日理万机。”

“下的臭就是下的臭。”许不忌站起身去一旁取东西,一道奏疏。

“许某就是有点疑惑,这做官怎么就和下棋联系上了呢,不会下棋就做不好官了?这人呐,精力有限,一辈子能端好一碗饭就已是不容易了,别总惦记着同时在多个领域都做到完美。”

“阁老说的极是。”朱文奎忙点头,但他咂摸一下,却又微微皱了眉头。

许不忌瞥一眼朱文奎,念叨道:“就好比此番,大皇子您同许某去那工体观戏一般,目的都是一样的,是去亲身感受一下当今这天下百姓喜闻乐见的一些生活习性,看看这天下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确实有了变化,那么咱们在施政的过程中,就要学会适当改变一下让政策更贴合百姓的实际民生,这才是对老百姓负责。

所以今日许某能见到殿下,说实话,心里很感动啊,殿下体恤民情,实为天下官民楷模。”

面对许不忌的夸捧,朱文奎以笑回应,但眼神都在许不忌取回来的那道奏疏上。

虽没有开口去问,但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而朱文奎的眼神许不忌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取这道奏疏,本来就是打算让朱文奎注意到。

“这奏疏里的内容,还真与殿下您有点关系。”

将奏疏放到朱文奎的面前,许不忌道:“您这两年在北京的成绩那是极好的,理政治民,内阁里赞誉不断,逢巧,许某打算将工部改制,重点关切一下日趋壮大的工人群体,所以啊,打算让您挑个调研组,去熟悉一下山东、河北、河南、湖广以及江苏、安徽这几个工业大省的情况。”

要调动自己的工作岗位?

朱文奎心头一紧,忙聚精会神的去看这道奏疏,眼可就睁大了。

耳边,又是许不忌的声音。

“殿下熟稔政务,百官交口夸赞,实为我朝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