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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

郭登正想说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向刘定之行礼,说道:“先生之意我明白了。”

刘定之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多想。

不要想皇帝要让他整顿卫所的事情,也不要想这卫所之中的利益牵扯,就公事公办,如国初太祖皇帝派公侯出外训练士卒一样。

将不堪用的士卒裁撤出去,只要将福建士卒训练好,可堪一战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就当做不知道。

只要掌握好这个分寸,对朝廷也好交代,也给自己留了余地。

当然了,这可能与朱祁镇所想的不同。虽然这一次叶留宗之乱,朱祁镇已经摘了好几个世袭指挥使的帽子。

但是还有很多这样家族幸免于难的。

这个体制不变,纵然郭登下了大力气训练好福建军队,但是有能维持几年啊?

郭登说道:“但是陛下那边?”

刘定之说道:“请将军放心,陛下哪里我会代为呈言。”

刘定之如此说,倒不是为了郭登,而是为了朱祁镇。很多事情第一步,并不是要做到最好,而是能将这一件事情给推行下去。

只要推行了第一步,才会有第二步,第三步,如果第一步就出了差错,被迫中止,下一次重新开始的时候,就要费几倍的功夫了。

这个办法,固然会让郭登有明哲保身的机会,但也是最好的办法。

郭登再次行礼说道:“多谢主静兄。”

郭登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了。

第二天刘定之交接了政务,就开始北上了。

因为而今是冬季,天津海港也冻住了,乘海船北上,更是顶风。刘定之自然是从陆路到杭州,然后从运河北上,想来到了京师,就是明年一月多了。

只是他刚刚走,就有人送来一个包裹,却是郭登送来的程仪。

刘定之一看,却是一封银子,五百两。

刘定之对身边的人说道:“收下来吧。”

身后的管家却有些奇怪地说道:“大爷,平日大爷不是从来不收别人的银子,怎么今日?”

刘定之淡淡一笑说道:“别人是别人,郭将军却不是别人,别人的银子收不得,但郭将军的银子,却是收得的。”

刘定之轻轻一笑,就一路北上了。

而郭登已经开始了抽调各卫所人马,到天阶山下攻山,一时间自然是花样百出,惨不忍睹。

郭登就气炸了肺。

他本来以为福建士卒在战斗之中表现,已经够差劲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所看见的差劲表现,已经是福建卫所士卒优中选优的结果了。

而真实的情况,比这更差劲,很多卫所来人都筹不齐。连检查都应付不过了。

郭登虽然有明哲保身的想法,但是身为武定侯府出身,乃是开国功臣之后,他对大明江山也是一分责任感的。

见此情况,什么明哲保身之心,也不去管了。写了一封密折,将福建卫所的情况上奏朝廷。

一口气将好几个指挥使给弹劾了。然后大刀阔斧的进行整顿。

郭登一放开军籍,一时间仅存的士卒,几乎全都要改为民籍了,以至于郭登不得不一个卫所一个卫所的开放。

几乎上福建所有卫所的军队,换血虑达到了百分之七八十,至于不肯走的人,自然是军官了。

有一个世袭枉顾的官职,傻子才会放弃的。

至于卫所的土地情况,郭登虽然没有细查,但是也敲打一番,将那些出了事的将领,不管是败仗的而是牵扯到谢怀案之中的将领,他们所侵占的田产一屡分给士卒。但是比起开国时分给士卒田亩。仅仅有三分之一左右。

但是仅仅是这三分之一,在福建百姓发现参军真分田之后,更是踊跃无比,一口气就招满了几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