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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

不仅是为了庆祝诺亚的平安归来,也是为了对布莱兹冕下和罗莎表达尊重。

诺亚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他在饭桌上表现出的胃口,甚至超过了以往,让关心他的同伴们都由衷欣慰。

倒是中间有个小插曲,那便是布莱兹冕下在用餐时,对芙洛伊的手艺表达了赞许,同时也开玩笑地说,或许陈仑当初没有答应祂迎娶罗莎,很可能是因为罗莎不会做饭。

这番话引起了在座众人的惊呼。

团队干部们纷纷流露出好奇的神情,想要出声询问,却又不敢,相互都用眼神交流,一时间气氛极其诡异。

特别是麦琪,满脸的八卦,恨不得抓着诺亚刨根问底,问问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莎保持优雅地咀嚼着食物,倒是没有露出尴尬的神情,她掐了两下偷笑的诺亚,附和着母亲称赞芙洛伊的厨艺。

“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品尝到芙洛伊小姐的手艺,但每次都能感觉到惊喜……如果我是杰克先生,恐怕也会爱上你的。”

罗莎妩媚一笑,撩了一下银发。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参加两位的婚礼?”

她礼貌地问道,饶有兴致的眼神看向主位上的陈仑,以及他左手旁的芙洛伊。

“……”

陈仑刚咽下一口食物,抬头便发现餐桌上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咳,快了快了。”

“哇哦!”

安东坐在巨大的椅子上,咀嚼着草料汉堡,夸张地嚎了一声。虽然它并不是很清楚婚礼的含义,但感觉这对杰克先生来说很重要,所以高兴地参与其中。

陈仑无奈摇头。

旋即,他强大的感知,明显察觉到芙洛伊的笑容上,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陈仑轻轻将手伸了过去,拉住了她的小手。

芙洛伊微微一怔,旋即抬头便看到了对方的微笑,以及真诚和安慰的眼神。她心中升起的点点失落消散,化作了温暖。

晚餐过后。

陈仑亲自将布莱兹冕下和罗莎小姐送出了教堂区。在两人登上马车前,布莱兹向陈仑表达了谢意。

“杰克,诺亚能平安归来,也得益于你的付出。这次太阳王会妥协,慷慨议会的态度很重要,若不是你在关键时刻晋升,将休斯顿杀死,夺回了话语权……那么最终的结果,恐怕也可能会变得不同。”

“诺亚既然发誓追随于我,那我也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陈仑笑着摇头。

布莱兹深深看了他一眼。

“记住我说的话,尽量不要再探寻王室的秘密,太阳……终归是危险的。”

“我会谨记的,冕下。”

陈仑点点头。

布莱兹最后也抬起右手,轻放至胸前。

“再会,杰克冕下。”

这是祂对一位同阶的强者,所表达的尊敬。

马车缓缓远离。

陈仑目送其消失在了夜幕中。

正当他打算转身返回时,身旁的空气扭曲了起来。

一尊通体布满青色结晶的雕塑,缓缓从灵界走了出来,它没有言语,直截了当地递出了一封信。

陈仑认出了它,这是流星塔菲雷德翠女士的雕塑。现在看来,多半是替对方传达什么讯息。

接过信件,陈仑有些疑惑地将其打开。

信中,菲雷德翠女士表示,希望让他去一趟流星塔,当面感谢他救出了自己的学生卡门。

陈仑面露思索。

‘正好……晋升后我的能力全面得到了提升,有一些关于技能开发的构思和猜想,可以向这位博学的大法师请教。魔法与命运相邻,很多方面都能触类旁通。’

他打定主意后,发现雕塑信使并未离开。

心中顿时又想起了卡门曾说过的话,祂的信使并不需要金磅作为报酬,而是能量晶体。既然师从菲雷德翠女士,那么这位信使的需求应该也是一样的。

陈仑便尝试性地取出了两枚手指大小的龙利石,递到了雕塑面前。

后者麻利接过,竟直接丢到了嘴里,嘎嘣两下嚼碎吞咽,过程中还迸发出可怖的红黑电弧,滋滋作响,但它似乎并不受影响,反而“兴奋”地点头,好像是对这份报酬相当满意。

不过在雕塑信使离开之际,陈仑发现它体表的青色结晶中,似乎开始蔓延出一些红色线条,也不知是好是坏。

……

……

……

深夜。

一辆运送尸体的马车,缓缓从王城下城区驶出,沿着郊野的主干道,朝东边而去。

距离王城不到一百公里外,有一座名为“光明镇”的小镇,那里有周边规模最大的公共墓地。王城寸土寸金,经历上千年的发展演变,早已没了多余的墓地用来埋葬普通平民,以至于下城区若是死了人,多半会由月亮教会的僧侣进行祷告,再被安排送往光明镇下葬。

这项丧葬服务,甚至出现了专门的公司负责。

正缓慢行驶在主干道上的这辆马车,除了车夫外,只有两名“德代殡葬公司”的员工随行。

这两名员工在车厢里抽着烟,其中一位较年轻的男员工时不时看向身后,仿佛那些堆放整齐的棺材有什么可疑之处。

“行了瑞克,别老是看那些死人了,你怕它们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咬你一口吗?”

较年长的吐出烟雾,笑着调侃一句。

年轻的瑞克却反驳道:

“真要是咬,也是咬你,纳斯尔,白天搬运的时候,你可没少胡乱抛尸,萨尼塔太太的胳膊都被你摔断了……公司可是明确要求我们小心摆放的。”

“公司公司……满嘴就是公司的规矩,我刚来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守规矩,但是呢,这么多年还不是那样,谁会真的盯着你?”

老员工纳斯尔不在意地说道。

他吸尽最后一口烟,不舍地将烟蒂丢出窗外,然后调侃一句:

“咬我就咬我吧,最好是咬我的老二,萨尼塔太太真是可惜,才三十多岁就死了,那该死的煤气爆炸,怎么就发生在下城区的商业街了……”

说着,纳斯尔还摇了摇头,仿佛惋惜那张美貌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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