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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富轼起兵造反,王构身死国灭,我大宋自然有义务替王构报仇平叛,出兵高丽,就成了吊民伐罪,征讨不臣。”

李纲斟酌着说道:“到时候王构的后人继承高丽江山社稷,感念我大宋官家天恩高厚,所以申请内附……其实也不是不行。若是由金富轼来上表内附,这名声上须不好听。”

赵桓却呵的笑了一声,说道:“名声?开宝中王师围金陵,李后主遣徐铉入朝,对於便殿,述江南事大之礼甚恭,徒以被病,未任朝谒,非敢拒诏。太祖何以对之?”

‘不须多言,江南有何罪,但天下一家,卧榻之侧,岂可许他人鼾睡。’

赵大灭南唐的理由就是这么粗暴——我家的地盘旁边,不能让别人占据。

赵大可曾因此落下什么坏名声?

没有。

尽管赵大欺人孤儿与寡母之事儿一直为人诟病,甚至还有人写了首“当日陈桥驿里时,欺他寡妇与孤儿。谁知三百余年后,寡妇孤儿亦被欺”的诗来嘲讽赵大。

然而,没有任何人因为赵大说“卧榻之侧,岂可许他人酣睡”这句话而指责谩骂。

对于中原堂口来说,堂口扛把子能让老百姓吃饱饭是第一大政治正确,开疆扩土就是第二大政治正确,剩下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问题。

反倒是建奴那个“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今日割一地,明日割一地,今日赔款百万两,明天就敢赔万万两的老妖婆,却是被人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除了一部分螨遗跟一部分脑残,基本上没人想着替老妖婆洗白。

所以,高丽的问题,对于赵桓来说其实也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之所以一直不出兵高丽,是打算从高丽的身上吸更多的血来反哺大宋,现在高丽那边被他们自己作出大问题了,赵桓也就懒得再继续因此而扯皮了。

“金富轼如果能老老实实的上表内附,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赵桓沉声道:“如果金富轼跟王构一样,也只想着‘事大’,想着保留高丽国祚,那就直接灭掉高丽。”

李纲却道:“只是如此一来,无论是金富轼请求内附,还是直接出兵高丽,只怕我大宋跟金国的关系也会因此而改变。”

“臣倒不是想替金国求情,而是金国毕竟要强于高丽,眼下金国也没什么乱子,正好又能替我大宋抓……聘请劳工,若是现在就出兵金国,反而不美?”

“再者说,现在枢密院改制,禁军和厢军改制,朝堂和地方也在改制,臣以为实在是不宜现在就征讨金虏。”

然而让李纲想不到的是,庄成益居然又是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臣以为其实没什么美不美的,也没有什么宜不宜的。”

“行军打仗的事情,臣确实懂的不多。但是臣知道,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后勤和军费。”

“现在国库足以支持十万大军一年所需的军资和粮草,若是明年出兵,只怕国库之中未必有这么些钱?”

听到庄成益的说法,李纲不禁皱着眉头问道:“庄尚书,国库不是没钱么?”

庄成益老脸一红,接着却又振振有辞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再说了,倭国有银山、金矿,辽东也一样有金矿!既然有金矿,那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听庄成益这么一说,不仅是李纲等人都瞠目结舌的瞧着庄成益,就连种师道等人也都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这庄尚书果然对得起他庄貔貅的绰号,时时刻刻不忘金矿银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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