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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国外比我们还严重,不知他们什么样子,真想去看看。”他道。

“那跟咱们没关系,就这一亩三分地,还操心操到国外去了?哎对了,听说观里在挑选名额,要去别的地方交流,你有信心么?”小道士问。

“尽人事,听天命吧。”

同伴年纪不大,言谈倒很老成。

“你我不清楚,反正你那妹子肯定有份。啧啧,月考第一啊,比不了。”

“……”

同伴一听,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提醒道:“马上就到了,你那领子最好拉上。”

“啊,差点忘了!”

小道士一惊,忙把松垮的道袍整理好,这要让巡照看见了,难免又是一顿处罚。不过他也很好奇,问:“哎,你就不热么?扎的那么严实?”

“心静自然凉!”

穿戴规整,步伐从容,挑不出半点毛病的同伴,略带鄙视的瞥了丫一眼。

话说这二人,正是太清宫的实习弟子,林俊龙和彭生。

俩人相差一岁,都是底层家庭的孩子,又是同寝,一来二去便成了好友。林俊龙性情敏感,有些偏激,彭生较为外向,善于交际,倒是非常互补。

他们学完上午的功课,趁着午休出来购物,这会儿正赶回宫观。

在太清宫呆了三个月,每天都修习基础养气法和体术,无论身体素质还是精神状态,都有明显提升。

他们脚程很快,不一会就看到了宫观门脸,几步赶到近前,冲守在门口的道人施礼:“吴道长!”

“回来了?快点进去吧,不要误了课程。”那道人和善回礼。

“是!”

俩人匆匆进院,先到宿舍收拾,然后去跨院修习体术,再是晚饭和晚课。

早课一般是固定的,只讲经义,晚课要灵活许多,或讲些道门趣闻,或弟子自由提问,由当值的道长解答。

今天轮班的是清慧,她上完了课,额外叮嘱道:“大家可能听说了,观中要挑选五人,与各地的优秀弟子进行交流活动。你们也不必过于谈论,明日就会公布名单。选上的,不要骄傲,没选上的,也不要气馁,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哦对了……”

她顿了顿,取出一个布袋,道:“最近天气炎热,你们年幼体弱,观中特备了一些解暑良药。每人两盒,依次来取。”

说完,二十三个小萝卜头纷纷起身,排队取药。

林俊龙拿到手一瞧,却是两盒藿香茶。峨眉制药厂生产,每盒十袋装,配方有藿香、薄荷、淡竹叶和甘草,主治暑湿浊邪,头昏胸闷,恶心作呕。

用沸水冲泡,盖闷10分钟,1日饮尽。

这家峨眉制药,课上有讲过,是自己人的药厂。所谓自己人,就是自己人,可意会不可言传。

晚课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

林俊龙收好药盒,回宿舍拿了几本书,又跑到坤道院门口。乾道院与坤道院一东一西,横跨好几个庭院,观中戒律也非常严格,未经允许,不得私自进入。

他跟宿管大妈,啊不是,跟值守的女冠道:“净慧道长,我有事找何禾。”

“稍候!”

净慧进去片刻,一个小女孩就跑出来,正是何禾。

她好像在洗头,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衣襟都沾了好些水气。林俊龙特不好意思,尴尬道:“呃,我不知你在洗头。”

“没关系,你买到书了么?”何禾眨着眼睛问。

“买到了,有四本。”

他把书递过去,小姑娘瞧了瞧,分别是《药性歌括四百味》、《汤头歌诀》、《濒湖脉学》和《医宗金鉴》。

“谢谢林哥哥!你花了多少钱,我把钱给你。”她显得很开心。

“不用,不用,一共也没多少。”

林俊龙连忙推拒,顿了顿,又道:“小禾,你年纪太小了,看这些书是不是有点早啊?道长们正在教经络窍穴的知识,我们在课堂学就行了。”

“这不冲突啊,我就是想看看。”

何禾笑了笑,摆手道:“没事我就先走了,谢谢你!”

“呃,好!”

林俊龙看着那个小人儿跑回宿舍,忽然生出一种,一种……好像望着天边月的感觉。

太清宫二十三弟子,白城的就他们俩,三个月时间,足够这些人划分出小团体和敌对关系。他虽然性情古怪,可毕竟有几个好友,何禾却是公认的,最孤僻的一只。

一向独来独往,也就这个老乡还能聊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