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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边,老王拿走了四块料子,自行告退。

边巴一直陪同,任劳任怨,顾玙也没亏待,给买了好多盐巴、肥皂、食用油、常用药之类的东西。门巴族自己产粮、制衣,缺的就是这些小物品。

“辛苦你了,你先在这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呜呜……啊啊……”

边巴扛着大袋子,兴高采烈,颠颠跟着俩人来到酒店。

不说这个土人第一次住酒店是啥感受,单说姐夫和小姨子凑在房间里,正在谈论苗伦。

“姐夫,那傻逼好像认得我们啊?”

小堇反跨在椅子上,双手耷拉,精巧白嫩的下巴在椅背上来回滑动,以至于“傻逼”这俩字特没说服力。

“我也觉得奇怪,他情绪波动的很厉害,应该有什么目的。”顾玙道。

“你就是太心软,要是我啊,直接按住抽一顿,抓住领头的,底下谁敢不听?”

“这不是正规军,就一武装分子,底下人巴不得上位呢。而且就算控制住他,我们不还得进山么?他们找得着地方么?”

“也是哦!”

小堇抓了抓头发,又道:“哎姐夫,要不明天我留下吧,你自己去。”

“你想干嘛?”顾玙头疼。

“嘻嘻,我看看他起啥心思么。”

“不行!”他断然拒绝。

“姐夫,好姐夫……”小肥皂开始卖萌。

顾玙压根不吊,特耿直的训斥:“要是你姐,我们完全可以分开行动,但是你,你太菜了,不行不行!”

……

次日,临时指挥部。

墙上挂着地图,两名副官位居左右,苗伦站在桌前,问:“葛丹伟的部队有消息了么?”

“据说已经到达密支那,正往帕敢进发。”

“好,通知全体准备,我们随时撤退。”

“是!”

副官应了一声,苗伦又问:“那几人出发了?”

“走多半天了。”

“嗯,你们先下去吧。”

待副官离开,他小心锁好门,又摸出那枚鬼牌,割破手指滴了两滴血。刹时间,鬼牌黑气翻腾,隐现出一张狰狞的老妪面孔,在空中显露了几秒钟,又缓缓消散。

“……”

苗伦盯着那消散的虚空处,神色不明。

现如今,缅国有三股势力在争权,帕敢是必争之地。而他们也有一项约定俗成的规矩,不管怎么打,都不能伤害客人和工人。

所以三方保持默契,将战场放在别处,帕敢保证安稳,你觉着不行就主动撤。

全区早早发布了警告,提醒注意。胆小的已经离开,胆大的照旧玩耍,毕竟内乱多时,玉石场还没沾染过血腥。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时分。

苗伦一直呆在指挥部,刚胡乱吃了顿晚饭,正想出去转转,忽觉后背一阵阴寒,就像有人贴着自己轻轻吹气。

刷!

他脖子上的汗毛瞬间倒竖,颤声道:“鬼,鬼神婆婆?”

他哆哆嗦嗦的转过身,后面诡异的多出个人,正是那个枯瘦的老太太。

“你动了鬼牌,有消息了么?”

“是是!今天有两个人来找我,我一打探,就是杀害您徒弟的凶手,一个叫顾姜,一个叫顾小秋。”

“哦?还有这么巧的事,他们来帕敢做什么?”

老太太全身躲在阴影里,生不生,死不死,仿若半人半鬼。

“说是运一块石头,他们早上进山,应该快回来……啊!”

他话没讲完,人就飞了出去,砰的撞到墙壁上,又软软滑落。

老太太突然发作:颇有些喜怒无常,喝道“今早进山?你为什么中午才动鬼牌?还是说,你有什么打算不成?”

“婆婆!婆婆!”

苗伦忍着疼痛,爬到她跟前,急声道:“我早上通知您,您就算来此,也遇不到他们啊!现在您以逸待劳,定能将他们一举拿下。我身上有您的咒印,不敢欺瞒!不敢欺瞒!”

“……”

老太太瞧了他半晌,忽笑道:“那我还要谢谢你了。也罢,看在你尽心尽力的份上,我就解了咒印。”

话落,她一抬手,从对方身上抽出一道黑气。

苗伦只觉浑身轻松,以为鬼咒已解,连忙行礼:“多谢婆婆,您要不嫌弃,就在此等候,我去给您备些吃食。”

待他转身出门,老太太才从阴影中走出,露出一张树皮样的脸庞,“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

“啊啊啊啊,我一定要抽丫一顿,太特么累了!”

山中,小堇又折腾了一趟,狂躁的哇啦哇啦乱叫。他们刚去空空石那里溜了一圈,苗伦就是拖延时间,有个屁的验证。

旁边跟着三名士兵,会些简单的夏国话,这么复杂的情绪表达就听不太懂。他们完全不知自己被抛弃的命运,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姑娘。

“行了,这不回来了么?既然想拿宝贝,就得付出代价,哪有一帆风顺的事儿?”顾玙哄道。

“姐夫,我们为什么要听那猴子的话,直接干死丫好不好?”她仍然不爽。

“唉……”

顾玙无奈,伸手拉过她,指着士兵斜背的步枪,道:“97式突击步枪,夏国制造,30发子弹,有效射程400米,你能挡几发?”

“挡不了。”

“那你能躲几发?”

“哎呀,这不一样,我在开枪之前就干掉他们了!”

“三个人你没问题,苗伦的部队可是有几百人,真要正面冲突,你又能干掉几个?”

“我游击战啊,太祖爷爷教的!”

小堇一扬下巴,一副我好有道理的德行。

顾玙心累,算了,跟你讲不通。

几人又走了一段,终于在夜色降临时赶回了莫敢。顾玙站在矮丘上,望着下面的场区,星星点点,颇为寂寥,顿时皱眉:“嗯?人怎么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