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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蒙,这你就说错了,我这是私报私仇!我得的奖多了,差这一个雁冰文学奖?”

见林为民态度异常的坚决,蒙伟宰也不再劝他,“那我回去跟大家说一声吧。”

“你别篡改我发言啊,照实了说!”林为民叮嘱道。

蒙伟宰瞪了他一眼,“你是真不怕得罪人啊!”

林为民面露不屑,“和光同尘的人多了,不差我这一个。对了,你提醒我了,我得给巴老打个电话。”

“你小子别闹事!”

林为民挖苦道:“老蒙,你看你心虚了不是?你们也知道这事办的不地道。”

“唉!你小子就不能理解理解我的难处?”

“理解归理解,可你也不能不让我说话啊!”

蒙伟宰无奈的摆摆手,“算了算了,下届打死我都不参与了!”

他又看向林为民,“你愿意打电话就打,不过我可提醒你,你这么干,是把巴老架在火上烤。”

其实蒙伟宰还有个情况没有说,同为评委会评委、同时又是雁冰文学奖组委会秘书长的玛拉沁夫也有一部作品《茫茫的草原》被列入参评书目,人家选择主动撤下了参评作品,继续担当评委。

这是要脸的。

蒙伟宰知道说了这个情况更是火上浇油,还不如不说。

林为民想了想,“那先不给巴老打电话了。你把我的话带回去给评委会,这事他们要是不给个明确的说法,回头我可‘砲打司令部’了!”

蒙伟宰郁闷的离开了国文社。

在他走后,林为民也在思考。

雁冰文学奖他连得两届,再得也没什么意思。

但他不在乎,不代表别人能胡搞。

他的小说质量够得上评奖,评委会以他获奖次数太多,这一届的评奖作品又太多,希望他发扬风格,这他可以理解。

可问题是,你们前脚让别人发扬风格,后脚自己吃相难看的要死,这就说不过去了。

对于这种不要脸的行径,直接怼回去是最好的选择。

林为民正愁新小说没灵感呢,这回雁冰文学奖的事倒是给了他一些灵感,他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金庸作品集已经进入了排版阶段,通文社现在光有编辑部,封面、装帧设计仍由国文社来负责。

李学刚来跟林为民沟通书的封面和装帧风格,国文社的图书封面、装帧设计向来是厚重、朴实的风格,林为民觉得通文社在风格上和国文社要有所不同。

“好,那我再去跟叶老师沟通。”

李学刚走后,林为民继续在办公室里写作,直到下班。

第二天,林为民上班的时候接到了陈先生的电话。

陈先生也是这一届雁冰文学奖的评委,而且跟柳飞羽一样,也是三届老评委。

昨天蒙伟宰回去,跟评委会的一群评委发了一通火,大家以他和林为民关系好为由,逼着他去跟林为民提前通通气。

可这事评委会办的确实不地道,他在林为民那里闹的很没面子,蒙伟宰没有办法怪罪林为民,只能把火发到评委会身上。

陈先生给林为民打电话,还是想劝他息事宁人。

陈先生当年在文研所时就认识林为民,这些年时间每年总会在一些场合上见到,算是熟人。

林为民听完陈先生在电话里的劝说,说道:“既然陈先生您开口,我肯定要给个面子。我只提一个要求,柳飞羽得奖可以,他不是‘高风亮节’退出了本届的评奖吗?那就干脆一点,从此以后退出雁冰文学奖的评奖。您觉得怎么样?”

陈先生听完他的话,陷入了沉默,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为民,你这是何苦呢?”

“先生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什么?真话又是什么?”

“假话就是,雁冰文学奖是根据雁冰先生生前的遗愿所创,巴老、您还有各位前辈为了这个奖项可谓费尽心力,经过两届的发展,已经成为国内文学界最具公信力和权威性的文学奖项。

现在有人想以这份奖项的公信力和权威性谋自己的私利,这毁坏的不仅是雁冰文学奖的名声,更对不起雁冰先生的在天之灵!”

“那真话呢?”

“真话嘛!”林为民咂么咂么嘴,“我跟柳飞羽有仇,我不得奖他得奖,看他不爽!”

陈先生问道:“你不怕有人说你是小人?”

“与其当个和光同尘的君子,还不如当个坦坦荡荡的小人!”

林为民的话掷地有声,再次让陈先生陷入了沉默。

隔了好半天,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他有些疲惫的声音。

“我怎么觉得你的假话更像真话?”

林为民笑了笑,“真假重要吗?终究是说在别人的嘴里,至于我究竟是什么想法,又有谁会在乎呢?”

“为民……”陈先生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我不如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