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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当代》在九十年代确实进行了一次分家,刊物的散文栏目分出来成立了《中华散文》,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家专门刊发散文的文学刊物。

九十年代初,国内的小说热有所退化,因为湾岛的一大批散文作品被引进国内,还有石铁生、余秋雨等散文名家的崛起,散文这类文体迎来了它的高光时刻,热极一时。

在八九十年代,国内的散文期刊其实并不少。

1980年津门的百花文艺出版社主办了《散文》月刊,1984年河南诞生了《散文选刊》,1987年《散文世界》在燕京创刊,1989年冀北的《散文百家》创立……

散文刊物越来越多的出现,侧面印证了散文发展的浪潮,而且近几年这些散文刊物发展的也都很不错。

读者们希望《当代》增加散文栏目的篇幅,这是不现实的。刊物的版面就那么多,散文多了,其他类型的作品刊发的就少,偶尔一期没关系,可《当代》大部分的读者都是来看小说的,时间长了等于在赶读者。

所以,面对一部分散文爱好者的呼声,新成立一家散文刊物,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林为民在贺启智阐述完想法之后陷入了沉思。

九十年代确实是散文这种文体的黄金年代,其中最生动的例子就是,于秋雨的散文集《文化苦旅》面世一年多时间里狂卖了一百五十万册。

1988年,于秋雨应巴老女儿李小琳邀请,在《收获》开辟了属于自己的散文专栏《文化苦旅》,连续半年时间在《收获》上发表了十余篇散文,在文学界和读者当中引起了不小的讨论,也为于秋雨这个文化学者带来了文学界的声望。

算算时间,《文化苦旅》结集出版好像就是这一两年的时间,这样的大卖作品不能错过,回头要想着联系一下于秋雨。

溜了个号,林为民的心思又放在了散文刊物上面,他想了想,对贺启智说道:“现在只是一小部分读者的呼声,我看下一期在《当代》做个读者调查吧,看看大家的意愿。如果调查结果比较理想,你做个提案上会讨论一下。”

办一份散文刊物,以国文社的底蕴,活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也仅此而已。

等到2000年之后,纯文学刊物一路急转直下,这份刊物说不定还要成为社里的累赘。

所以林为民的态度并不热心,但也不会断然否决。

因为国文社存在的本身就不是为了盈利,它所肩负的更多的是这个国家文学发展的使命和责任,只要读者调查结果不太差,他都会支持把这份刊物办出来。

赚钱的事,交给通文社去负重前行就够了!

得到了林为民的支持,贺启智有些兴奋。

创立散文刊物,对于《当代》并没有什么大的益处,相反《当代》还有可能分出一部分力量支援散文刊物的建设。

但他想到的是国文社又多了一份文学刊物,国内的文学界又多了一份文学刊物,读者们也能因此受惠。

等贺启智离开之后,林为民拿起了电话。

“喂,小琳姐,我是为民啊!”

李小琳是巴老的女儿,如今是《收获》的副主编,巴老近些年已经不过问刊物的具体工作,所以她是《收获》实际上的掌门人。

林为民是万先生的学生,所以和她是平辈论交。

林为民给她打电话自然是为了于秋雨的事,听说林为民想把于秋雨的散文结集出版,李小琳高兴道:“我替你联系他。”

于秋雨在《收获》开辟散文专栏,就是在李小琳的力排众议之下才通过的,如今国文社要出版于秋雨的散文集,足以证明这些散文的影响力,也证明了她的眼光和工作成绩。

两人聊了几句,李小琳便急匆匆的要去帮林为民联系于秋雨。

挂断和李小琳的电话之后没多长时间,电话响了起来。

在散文集《文化苦旅》出版并大卖之前,于秋雨最为人所熟知的身份是官员和文化学者。

他在1986年被任命为沪上戏剧学院院长,近些年来所著的作品也多为戏剧领域研究著作,如《戏剧理论史稿》《戏剧审美心理学》等。

《文化苦旅》散文专栏,从1988年诞生以来就在文学界引发了一些讨论。

既然是讨论,自然是有赞美有批评。

他的散文风格自成一家,不同于前人,格局宏大、视野开阔,喜欢的人称之为“大散文”,不喜欢的人则批评其矫揉造作,文章中更有不少用典的硬伤,完全是贻笑大方。

于秋雨从李小琳处听说林为民要结集出版他的散文,心情激动,打来电话的第一句话便说道:“林总编,我的散文真的能出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