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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主人就没有再说话,意思是让他继续说下去,他这个底气就更足了,一颗耀眼的黑痣看上去都饱满了许多,立刻梗着脖子说道:“大人,小的举报的,就是这十里铺子城隍,本身身为神位,竟然跟死人有了男女纠葛,做城隍有几大忌讳,一不能徇私枉法,二不能尸位素餐,三不能贪财好色,谋取私利,现如今,十里铺子城隍,可就犯了这第三条的罪过!”

原来做城隍还有这样的规矩,说来惭愧,老子当城隍爷有好几个月了,今天才听到这么一说。

也是,一上任,就是这个黑痣皂隶来接我的,各种关于城隍的禁忌,也都是他教给我发,没成想啊没成想,本来应该是我最得力的一个助手,才是一直偷偷摸摸坑我的人。

我这一辈子,让人坑的也不少,唯独这一次是最憋屈的。

眼角的余光,倒是看见我身后的九里坡城隍暗暗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娘,你特么的,是不是也早知道黑痣皂隶的事情了?唯独把老子给蒙在鼓里。

“你胡说八道!”倒是七里台城隍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跟阴间主人说道:“大人,下官跟十里铺子城隍素来交好,可他那城隍庙里面,就只有一个小丫头,还是他徒弟的女朋友,从来没听说过他跟什么男女关系扯上边,下官认为,是这个皂隶,血口喷人,对主人反咬一口,不忠不义!实在罪大恶极!”

阴间主人没开口,像是对事情的发展,饶有兴趣。

“七里台城隍,你不就是因为十里铺子城隍机缘巧合,帮你修了你的城隍庙,把你从消失的边缘给救上来了吗?”没成想,这黑痣皂隶倒是振振有词地说道:“小的也懂你是知恩图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可你也不能互相勾结,营私舞弊,只手遮天!这阴间,是大人管的,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的!”

七里台城隍一辈子耿直不阿,为了兢兢业业做官,一心为民,硬着心肠连活着时候的妻儿都给抛下了,速来行的正坐得端,哪儿被人这么泼过脏水——还是当着阴间主人和众城隍,本来听着这黑痣皂隶颠倒是非黑白的话就怒火中烧,一张嘴,又听到其他的城隍窃窃私语:“我说怎么一个劲儿看着他跟十里铺子城隍溜须拍马,感情还真是收了人家的恩惠,给人做起了随从来了。”

“是啊,以前两袖清风一腔正气的,现如今竟然也变成这样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本来也是,你们看见了,那十里铺子城隍如今风头正盛,他可不是得去趋炎附势捞好处吗?”

七里台城隍本来还想据理力争,可被这些同僚们一贬损,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说一个:“你……”

七里台城隍这种老实的神灵跟我不一样,不够淡定,吵架吃亏。

你要吵架,就得记住三点,不害怕,不讲理,不要脸。

我赶紧把七里台城隍给拉过来了,说道:“清者自清,你也别生气,信我的,一会儿,有那些说风凉话的打脸的时候——你也知道,我确实是风头正盛。”

我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气势上来说,足够碾压众人,毕竟我的能力,赛神会上,已经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了。

何况大家都是一样的地位,谁特么怕谁?

有的城隍觉得我话说的狂妄,看我很不顺眼,有点想反唇相讥,但一跟我对上眼,不由气势上也矮了三分,又说不出什么来了。

你看,吵架三要素,屡试不爽。

“你来告状,可得有证据。”没成想,这个时候,阴间主人也开了口:“口口声声,你说十里铺子城隍有苟且,是跟谁?”

“说来这个苟且的对象,更是人神共愤!”黑痣皂隶等着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大声说道:“不瞒大人您说,是十里铺子本地的一个煞!小的虽然只是个皂隶,可拿贼拿赃的道理还是懂的,就请大人看看这个十里铺子城隍的手腕,是不是又那个煞,给他留下的死人记!”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城隍更是大吃一惊:“死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