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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萂也认出?了乔彦玉, 毕竟昨天才见过,不过,对乔彦玉的说辞她很不以为然, 好像她故意骗人?似的。

于是她回道:“让兄台先入为主, 倒是我的罪过了。”

乔彦玉一愣, 的亲随听出了这话里的讽刺意味, 上前一步便想呵斥,被乔彦玉阻止了。

夏川萂将还剩一小半的米花糖放回小竹篮里, 里?面还放着好几块没来?得及吃的,她拍了拍手上的糖屑,站起身十分不淑女的伸了个懒腰, 惋惜感叹道:“这洛京什么都?好, 就是犬多,真是扫兴。”

说罢,不再看眼前主仆两?人?, 提着小篮子进去点心楼里?面去了。

思墨姐姐正在做新点心,她可以?去帮忙烧火。

乔彦玉目瞪口呆的看着骂完他是“狗”的少女施施然的进入点心楼,他的亲随大鲸都?要?气炸了,要?不是乔彦玉拦着他,他一定去教训教训那丫头?让她知道厉害!

大鲸:“公子,此?人?如此?无礼, 您为什么要?拦着小的?”

乔彦玉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其实他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对上少女明亮坦然的眼睛, 他心里?就说不出?来?的欢喜, 就连她骂人?的话听?在他耳中?都?不似寻常了。

乔彦玉:“......还未知人?家身份,你不要?添乱。”

大鲸知道轻重?, 只能恨恨的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乔彦玉走进点心楼,甜蜜的香味越发浓郁,他深深吸口了口气,笑?问迎上来?的大掌柜,道:“可是有?鸡蛋糕新出?炉?先给本公子上一份。”

这鸡蛋糕虽然放上两?三天也一样好吃,但最香甜可口的,还是新出?炉的时候,那温软馥郁的甜香之气,光闻着都?要?醉了。

大掌柜呵呵笑?道:“您来?的可不巧,这新蛋糕...已经被人?定下了。”

乔彦玉尚未作何反应,大鲸先一个受不了了,他觉着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处处不顺心意,他颐指气使道:“哪家定的,你去问一问,能不能匀一些给乔氏如玉公子。”他嘴上虽说着‘问一问’,但心下已经笃定了这个定下蛋糕的人?肯定会让一些出?来?给他们的。

无他,在这洛京里?,谁不知道如玉公子是三皇子妃唯一的亲弟呢?

定蛋糕的人?不给乔氏面子,总要?给三皇子面子吧?

还真有?。

大掌柜就跟一尊大肚弥勒一般笑?的和气生财,对乔彦玉道:“实不相瞒,这一炉蛋糕只出?了六个,是咱们范大家亲手为咱家小女君烤的,真匀不出?来?。”

大鲸瞬间跟被打了一拳似的,犹自不敢置信问道:“真是范大家亲手烤的?”

大掌柜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哈哈笑?道:“可不是?”

大鲸和乔彦玉对视一眼,退居身后,不说话了。

这洛京谁不知道,这丰楼的点心楼就是靠着范大家的手艺独步洛京的。凡是爱嘴上这一口的,就没有?不肖想范大家的手艺的,大鲸宁愿去得罪一个他得罪不起的人?,也不愿意讨了范大家的厌。

乔彦玉笑?道:“今日竟能偶遇范大家,实乃我等幸事,不知可能见一见范大家,以?表吾等钦慕之心。”

乔彦玉不是一般人?,他自是知道,这位范大家是位年轻温柔的女娘,是以?话语中?多恭维推崇。

大掌柜:“范大家有?贵客相陪,却是不便。”

乔彦玉:“......那在下就不叨扰了。大鲸,去带上咱们昨日定好的糕点,这就告辞了。”

见到乔彦玉进来?,早就有?小厮将他昨天让大鲸来?这点心楼定好的糕点拿过来?侯着,此?时乔彦玉发话,他们直接将点心递给大鲸,让他拿好。

乔彦玉原本是想在这楼里?再选一些他看着喜欢的,此?时自觉被佛了脸面,他也失了闲逛的心思,就打算离开了。

但他刚迈出?点心楼的门槛,迎面就撞上一个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人?,乔彦玉定睛一看,笑?道:“拙兄,你游学回京了?”

郭继拙心里?着急,步履匆匆,差点撞上人?,正欲道歉,不成想竟是熟人?。

郭继业笑?回礼道:“乔兄,是在下失礼,方才可有?伤到你?”

乔彦玉笑?道:“没撞到,哪有?伤?”他见郭继业神色匆忙,就问道:“拙兄缘何这般焦急?可有?我帮忙的地?方?”

郭继业忙推辞道:“将见故人?,心下欢喜,便匆忙了些。乔兄若是无碍,在下这便告辞了。”

说罢就抬脚进了点心楼,将乔彦玉抛在了身后。

乔彦玉可是纳闷急了,这一个两?个的,不是陪贵客就是见故人?,难道,这范大家正在见的和郭继拙即将要?见的,竟是同一个人?不成?

乔彦玉看了下侧面的茶楼,对大鲸道:“你去将点心放好,我去茶楼坐会......”

郭继拙被大掌柜迎入二楼,郭继拙和乔彦玉不同,丰楼刚开业那会,日子可不好过,多亏郭继拙从中?斡旋帮衬,范思墨这个点心楼才能在短时间内打出?了知名度,并且碍于郭继拙的身份和才名,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是以?,郭继拙来?点心楼,一般都?是被当做上宾接待的。

郭继拙来?的时候心下火烧火燎的,但等站在房门外的时候,他却停下脚步不敢再进了。

里?面传来?一个少女说话的声音:“姐姐,那个乔彦玉拽的二五八万的,真让人?讨厌。”

范思墨笑?道:“那可是三皇子妃唯一的亲弟,三皇子要?是能更进一步,他可就是未来?的国舅爷,多少人?敬着捧着,人?家这才叫气派,偏就你觉着讨人?厌。”

少女十分?看不上道:“狗腿子开道的气派,我可不要?......”

“呵......”郭继拙不由笑?出?了声,他怎么不记得这丫头?竟是这样激愤的脾气?是了,她原先是丫头?,现在已经不是了,她现在是夏家的家主,和唯唯诺诺的小丫鬟当然是不一样的。

“谁?”夏川萂转头?,对上了一张似喜似忧又笑?又哭的脸。

夏川萂:......

这谁啊?

范思墨也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是拙公子来?了?”

拙公子?

哦,原来?是郭继拙。

夏川萂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挺秀如竹,温雅如玉,让人?见之忘俗,不愧是郭氏新生代中?才名远播的佼佼者。

夏川萂先一步微笑?打招呼:“拙公子,好久不见。”怎么还是这么爱哭,这眼泪可真不值钱。

郭继拙带着欣喜和忐忑走入房内,看着夏川萂道:“川川,好久不见。”以?前记忆中?那个带着虎头?帽给他递糕点吃的小丫头?迅速被眼前明媚灿烂的少女给替代,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夏川萂看出?了眼前少年人?的局促不安,她笑?笑?,端着一个小竹盘给他让点心:“要?不要?尝尝?这是思墨姐姐才烤出?来?的。”

郭继拙笑?了起来?,多年不见的那些陌生感顿时消散不见,记忆和当下重?合,这让他感慨又感动,他捏起一个圆圆胖胖烤的焦黄浓香的小蛋糕放在手心,对夏川萂道:“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你做点心的小茶房里?,你也是像现在这样,给我递了一块鸡蛋糕。”

夏川萂想了想,道:“那个时候还没有?烤炉呢,鸡蛋糕都?是蒸出?来?的,不如现在的香气浓郁。”

郭继拙忙道:“一样的,都?是一样的甜......我从未吃过像那般甜美的糕点。”

夏川萂笑?了,郭继拙也跟着傻笑?了起来?,范思墨给两?人?端茶过来?,笑?道:“我可是知道你们是久别重?逢,但光吃糕可是腻歪的慌,也喝点茶解一解......”

乔彦玉从对面茶楼的窗口望向点心楼这边,虽然有?些远,但以?他百步穿杨的眼睛,仍旧能分?辨出?来?,郭继拙要?见的人?和范大家招待的人?果然是同一个。

而且这个人?他还认识,正是昨天的小公子今天的小女娘。

乔彦玉以?拳击掌,吩咐大鲸道:“去打听?一下,那个小女娘是什么身份?”大鲸答应了一下就要?离开去吩咐人?手,乔彦玉不放心多嘱咐了一句:“点心楼的大掌柜尊称她为女君,你们打听?的时候小心些,不要?冒犯了人?家。”

要?想判断一个人?的身份以?及重?要?程度,基本上从别人?对这个人?的称呼上就能判断出?来?。

同样是云英未嫁的闺中?女子,有?的只能被称呼一声小娘子,有?的却能被尊称为女君。

一者为女一者为君,其中?差别,可见一斑。

大鲸领命而去,他此?时也是讪讪的,能交好郭氏公子,且被范大家殷勤招待的,当然不是一般的女娘,果然是他眼界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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