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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萂:“窝囊!”

郭二叔面色不?善:“丫头,这里面的事复杂的很,你以为我郭氏掌军甲子复甲子是怎么过来的?不?说其他,你看看历朝历代,哪一个能像我们郭氏一样安稳如初长盛如初的?掌兵的最忌讳什么你知道吗?看你挺聪明的,你怎么不?知道去心疼一下继业?”

夏川萂被说的憋闷不?已,掌兵的最忌讳什么?

功高震主呗!

她就说大周都立朝一百好几十年了,怎么郭氏还?屹立不?倒雷打不?动的掌几十万大军呢,皇帝夜里就能睡的着觉?

看来不?是皇帝不?想让郭氏下台,是各大世家不?愿意让郭氏下台啊。

夏川萂把自己摔在椅子里,梗着脖子不?说话了。

郭继业道:“现在说的是赈灾银的事,或许还?关系到朝堂争斗,需要好好合计一番,有一点,我是不?希望这些赈灾银子落入不?相?干人等?手里的。”

郭二叔:“你说的轻巧,要想银子用?到实?处,就得有一个能拿事、且腰子够硬的人站出来主事,放眼满朝,有谁是?你吗?”

郭继业:“陛下没有召我入宫,想来不?会?是我的。”

郭二叔无语凝噎,这大侄子也太死板了。

他也瘫坐在椅子里,喃喃道:“此时?,我倒是庆幸陛下还?未授你官职了,你这样出去,还?不?是将我郭氏架在火上烤?”

夏川萂突然发狠道:“既然谁都免不?了,那就都拉下马,将他们的脸皮给?扒拉下来,我看最后谁能落得好。”

郭二叔惊道:“千万别,这很可能涉及皇位之争,要是最后谁上了位,你岂不?是要惨了?”

夏川萂冷道:“那就不?要他上位好了,否则,这世道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拉皇子下马的事她又不?是没做过,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同?样也可以。

郭二叔也冷笑道:“好轻巧的话,你别作死带上我们。”

夏川萂去看郭继业,郭继业道:“先等?主事人出来再说其他,现在还?言之过早。”

郭二叔看着郭继业,不?可置信道:“我说继业,你可别跟这丫头一起胡闹,咱们郭氏还?指着你呢。”

郭继业正色道:“二叔放心,我不?会?铤而走险去掺和什么的,只是,恐怕事与愿违,郭氏当中,怕是已经有人参与其中了,如果他将郭氏拉下水,难道我们要与他共沉沦吗?”

郭二叔脸色大变:“谁?是哪个兔崽子,老子现在就宰了他去!”

郭继业:“现下还?只是猜测,但我们现在也要先准备起来了。”

郭二叔脸色阴沉如水,道:“你先给?我透个底,你怀疑谁?”

郭继业:“......继拙刚才回来,说刘锦儿被人接走了,没有人从中串联,刘锦儿不?会?轻易随人离开?的。”

郭二叔皱眉:“刘锦儿?她能做什么?”

夏川萂凉凉道:“不?要小看女孩子,她能做的事情多着呢。话说刘锦儿走了,不?知道郭霞还?在不?在桐城普渡寺?”

郭二叔去看郭继业,郭继业道:“我已经派人去桐城查看了。”

这事情闹得,一件接一件,看来,真的是到动真格的时?候了。

郭二叔想了想,问郭继业:“你是怎么打算的?”

郭继业肃容道:“我郭氏只站正义的一方,只要占据大义,雷霆加身亦不?畏惧。”

郭二叔点头,这是郭氏家训,也是族风,郭二叔作为郭氏一份子,自然也是认同?的。只是:“......要不?要去跟父亲说一声?”

郭二叔这里的父亲用?的很含糊,既是说他的父亲老英国?公,也是说郭继业的父亲英国?公。

郭继业:“祖父那里我会?去说,族里其他人那里,先静观其变。”

明白了,这是怀疑英国?公也参与其中了,也是,如果只是下头几个族人或者小辈,外头人也未必能认,除非是英国?公亲自下场,或者是在背后支持,外头那些人才会?拿出面的人当回事。

郭二叔点头,问道:“那我做些什么?”

郭继业:“我想和尚公见一面,还?请二叔为我安排。”

郭二叔点头:“这简单......”

说完事,郭二叔就离开?了,留下郭继业和夏川萂两?个。

夏川萂也无话可说,道:“那我也走了。”

郭继业仍旧坐在座位上,见夏川萂要离开?,道:“你放心,银子不?会?白花的。”

夏川萂止住脚步,回首望他,他坐在高堂深处,周围都是暗沉的光,包裹住他整个人也都是暗沉的。

夏川萂想了想,道:“你是郭氏家主,你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从整个家族出发,我不?会?怪你的。”说罢,就大踏步离开?了。

郭继业捏紧了手里的黄金小马,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夏川萂回到丰楼的时?候,权应萧已经在了。

夏川萂奇怪:“你这是会?瞬移还?是长了飞毛腿?我感觉你比我还?像是这里的主人,你都不?回你自己家的吗?”从皇宫到丰楼可是不?近,权应萧比她来的还?早,只能是他压根就没回自己王府,出宫就来丰楼了。

权应萧在自斟自饮,听了这话撩了撩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将刚斟好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夏川萂被他这一眼看的渗的慌,问道:“怎么了?这是有什么烦心事解决不?了吗?”

权应萧:“......对不?住。”

夏川萂掏掏耳朵:“这话从何说起,你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了?先说好啊,若真有,得看情况原谅。”

权应萧:“......皇祖母跟你和继业说亲的事,是我府上王妃跟皇祖母提起的,她也是为我着想,我给?你道歉。”

不?是他替许王妃道歉,而是他自己跟夏川萂道歉,可见,权应萧是个有担当的人,但也太过有担当了,连许王妃的牵连也一起给?担了,自己认错,不?让夏川萂怪意许王妃。

夏川萂忙道:“别,别,用?不?着,皇后陛下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不?乐意,她老人家就不?提了,怪可亲可爱的。”至于什么许王妃,她根本没打算跟她见识什么,两?人本来也没多少交集。

权应萧笑:“我还?是头一回听有人说皇祖母可亲可爱的呢。”

夏川萂也笑:“本来就是。”

权应萧笑了一下,又不?笑了,他倚靠在凭几上,一腿蜷起一腿伸直,寂寥道:“还?有一事要跟你说声对不?住,此次赈灾的主事人定下了......”

夏川萂轻声问道:“是谁?”

权应萧:“是太子二叔。”

夏川萂:......

权应萧:“我去跟皇祖父争取,想要做这个赈灾的主事人,但被皇祖父驳回了,而且,此次赈灾,除了你的十五万两?,朝廷再出十五万两?,赈济的也不?是十里坡的灾民,而是整个北方和东方的灾民。”

除了拍卖的银两?,夏川萂代表丰楼,出了将近三万两?银子,凑了个十五万两?整,这是她单独跟庆宇帝说的,没想到,大半天过去,就已经被庆宇帝宣扬出来满朝皆知了。

权应萧:“......我看着你忙前忙后这么些日子筹集了这么多银两?,着实?感佩,便想为这件事收个尾,将所?有的钱都实?实?在在的用?在灾民身上,不?玷污了你这份功德,可惜......对不?住。”

夏川萂坐在台阶上,双手捂住脸将头埋在膝盖中,闷闷道:“这不?怪你。”

权应萧看她这样,就明白她已经知道赈灾这里面的道道了,心里也难受,他再次闷了口?酒,长叹一声,也是无可奈何。

此次赈灾就像是一个表演的舞台,而他,连上台的资格都没有,又能奈何得了谁呢?

两?人正愁闷枯坐的时?候,乔彦玉急匆匆的走过来,还?未进门就急道:“川川,此次赈灾主事人已经定下来了......皇孙殿下也在啊。”

权应萧收了萧索懒散之态,举杯跟乔彦玉问好:“乔公子。”

夏川萂起身迎他,勉强笑道:“我刚才已经听皇孙殿下说了,主事人定的是太子殿下。”

乔彦玉喘匀了气息,随意找了个席位坐了,良久,道:“......三殿下在陛下面前竭力争取,还?是没争的过太子殿下。”他没说的是,三皇子十分恼怒,回府就召集了幕僚在府上议事,也让他过去,被他给?推辞了。

夏川萂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乔公子,你在三皇子府上,可有见过郭氏的人出入吗?”

乔彦玉:“我近些时?日去郡王府上不?多,而且我都是入后院去见姐姐,三殿下府上都有什么人出入,我就不?得而知了。怎么了吗?难道是郭氏有谁投靠了三殿下吗?”

夏川萂:“我就是这么一问,没什么其他意思。”

乔彦玉:“......要不?要我问下三殿下?”

“千万别?你就当没听到吧。”夏川萂忙道。

但她这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能让人当做没听到,尤其是权应萧和乔彦玉都是聪明人,将郭氏和三皇子联系到一起,光发散就能联想到很多事情。

看来,郭氏也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