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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尴尬又窒息。

程谦脸上瞬间僵滞了脸,五颜六色错综复杂,仿佛门外高楼上张贴着是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外乎一些恼羞成怒的恶毒念头。

这群人动静挺大,旁若无人地在?酒店吵闹,陈纪妄早就发现了,他皱眉不语,什么东西?

没?想到人家为了捧程谦,竟然诋毁起?白皎。

“算了吧,谁知道她?这样的人,说不定又勾搭上了什么老总呢。”

一人惊讶地瞪大了眼:“什么意思?”

听他这话,好像还?知道点儿什么内情。

男人脸色略显自得,自述说他和白皎原公司在?同一栋大厦,恰好听了一耳朵。

他绘声?绘色地说道:“我听说,白皎辞职是因为她?想勾引总裁被人家正牌女?友发现了,不然你以为呢,谁会放着好好的高薪工作不干,突然辞职?是不是傻?”

“她?辞职就是被人揭穿真?面目,坏了名声?,在?精研彻底干不下去了!”

其他人恍然大悟,为了取悦程谦,七嘴八舌,添油加醋,丝毫没?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看在?眼里。

陈纪妄浓眉皱成一团,站起?身,其他人回神时,高大挺拔的男人已经出现在?眼前,他穿着休闲服,年轻俊美,气质出众。

漆黑眼眸略微一扫,所有人像是被扼住脖颈的鸡鸭,连呼吸都忘了。

程谦一眼看出他非富即贵,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竭力保持镇定,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对方。

心中一片凛然。

陈纪妄看向方才散播谣言的男人:“你从谁嘴里听说的?”

“你、你是……”

“我就是你们?嘴里的白皎男朋友。”

死一般的沉寂。

遭了!

程谦心头一沉,他正式进入公司的时间很短,但是其余时间,一直跟随父亲谈生意,明白越多?他越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眼前这人,一看就是不能招惹的对象。

他嘴唇嗫嚅几?下,刚想解释。

对方已径直越过他们?,走向前台,垂眉敛目,他不知说了什么,方才一脸敷衍的前台脸色勃然大变,立刻开始打电话。

陈纪妄回去假寐,一群人反倒无所适从,手足无措地想要离开这里。

程谦首当?其冲,心头一阵乱跳,感受到一阵阵惶恐不安。

他竭力安慰自己,别?慌,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白皎真?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下一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他父亲的电话。

不知为何,他心底那抹不详的预感愈发浓重,刚接通电话,劈头盖脸的咒骂声?如炮弹狂轰滥炸,让他立时呆立当?场。

程谦终于听出他老子的意思,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让他赶快滚回来!

其他人见状,全?都吓懵了,半晌后,才有人怯懦地出声?:“班、班长,没?事吧?”

程谦抹了把脸,一手冷汗淋漓,他脸色苍白,几?乎咬牙切齿地挤出话:“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一群人几?乎称得上灰溜溜地离开了。

沙发上的陈纪妄没?料到,今天晚上还?挺热闹。

酒店角落里,灰色工服的保洁垂头丧气,被领班教训,几?句呵斥里,似乎是因为她?笨手笨脚,打碎了什么昂贵东西。

他浑不在?意,对方路过时,眼睛都没?抬。

弯腰驼背,一脸沧桑,蹑手蹑脚的保洁阿姨看到他时,眼底划过一抹震惊,不由得停下脚步。

领班一回头,脸色阴沉如水:“叶新,你又磨磨蹭蹭什么?”

她?极为不耐烦地呵斥,眼看她?竟然冒失地想要冲撞贵客,刹那间,汗毛都惊得竖了起?来了,蠢货!

当?初就不该招她?入职!

要不是她?哭哭哀求,保证,领班根本不会同意招收她?,眼看她?要闯祸,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一把扯住女?人领子,她?死死压低声?线:“你在?干什么!”

她?托着女?人离开这里。

陈纪妄盯着电梯,对此事毫不关?注。

他完全?不知道,女?人后悔地移开目光,眼神闪烁,她?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惨淡表情,声?音嘶哑且微弱:“我、我没?想做什么。”

她?是叶新,也是改名后的叶笙。

父亲死后,她?改名叶新,重获新生的新,以为这样,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但那怎么可能。

当?年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在?失去父辈倚仗家庭支撑后,如今竟沦落成谁都能欺负的底层。

报应,都是报应!

领班再度呵斥,叶新瑟缩着抖了抖身体,唯唯诺诺地道歉,然而这一次,她?的示弱再也不能引起?对方的同情。

“你这个废物,道歉有什么用,算了,之前的事就当?我倒霉,我们?酒店用不起?你,你被辞退了。”

紧闭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白皎从里面走出来,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中年女?人。

她?眼圈泛红,仿佛刚哭过一场,鼻尖泛着胭脂般的薄粉,看到她?的瞬间,陈纪妄紧张地起?身,双手无处安放,他鲜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除了面对她?。

白皎看到他之后,步伐不由得加快,脸上笑容宛若拨云见日灿烂至极。

身侧的沈教授见状,露出一抹和蔼笑容:“去吧。”

白皎眉眼弯弯:“谢谢老师,谢谢老师给我这次机会。”

沈教授摇摇头:“如果不是他,也许今天我根本不会来。”

白皎微微一怔,立刻明白她?话里深意,沈教授说完离开酒店,把空间让给一对小情侣。

白皎咬了下唇,径直朝他走去,陈纪妄张了张嘴,下一刻,被她?挽住胳膊,那双水润清透的明眸望着他,仿佛施下一道魔咒。

柔软白皙的指尖抵在?他的薄唇上,耳畔响起?她?轻柔嗓音:“我们?回车上再说。”

五光十色的霓虹浮光掠影擦过脸颊,轿车疾驰在?路上,寒风凛冽,呼啸而过。

车子里倒是十分静谧。

白皎双膝合拢,整理身下裙摆,仔细且轻柔,出乎他的意料,她?没?问?任何原因,微微侧目,看向他:“我很喜欢你准备的惊喜。”

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眸凝视他,刹那间,周遭一切离他远去,只余她?一个人。

咚咚有力的心跳声?撞击耳膜,陈纪妄全?身震颤,张了张嘴,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白皎惊异地看着他,男人脸庞脖颈耳垂全?都蔓延成一片绯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纪妄,红唇微微翘起?,存了逗弄他的心思,微微倾身,语笑嫣然:“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想说吗?”

“算了。”她?低垂眼帘:“也许对你来说,这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我不打扰你了。”

他猛然摇头,不知何时,声?音已然又涩又哑:“不是小事。”

白皎眨了眨眼,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

“对我来说,皎皎的任何事,都是最最重要的大事。”

他说了这句,垂在?两侧的手掌紧紧蜷握,第一次懊恼自己口?舌笨拙,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忽然肩头一沉,入目是她?柔和羞涩的水眸,白皎鼓起?勇气,然而这样的事对她?来说,还?是太超过。

“你闭眼。”白皎嗔怪地说。

他从善如流,闭上了眼睛,其他感官反倒愈发敏锐,后座忽然狭小无比,厌仄的空间使人喘息艰难。

柔滑的长发拂过他的颈侧,携裹着幽幽的呼吸与淡淡的体温,他能感觉到她?愈来愈近的身体。

许久之后,柔软如果冻的唇落在?他的唇畔。

一触即分。

挟裹而来的火焰一路绵延进心口?,肆意烧灼,勾连起?他震颤的心神。

她?短促地惊叫一声?,眼睛霍然睁大,极为纤细的腰身被他紧紧环扣箍紧,针织毛衣轻薄地堆叠在?身上,整理好的裙摆凌乱铺开,宛如半开半合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