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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他声音沉沉,忽然唤她。

白皎愣了一下?,茫然地抬起头,水润眼眸看着他,指尖不自觉捏紧了椅子扶手:“叶哥?”

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未急着发车,而?是解开包袱,除去包裹好的干粮,里面还有?两个黄色牛皮纸袋,清甜的气味飘散在?车里。

随着他的打开,一颗颗鲜红盈润的草莓露出来,上方是晶莹剔透的水珠,散发出诱人香味。

“路边看到有?卖的,就买了一些。”

他说着,一个纸袋递给白老爷子,一个递给白皎。

手里沉甸甸的坠感提醒她,泛滥的香味扑面而?来,白皎下?意识收紧手指,牛皮纸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霎将她思绪惊回?。

“谢谢。”她低声感谢,注视着前方车窗,男人年轻俊美的容貌映照在?玻璃上,红润的唇角忽然翘起一抹极微小的弧度。

隔阂的冰霜似乎就在?这时?,悄然融化了。

叶征专心开车,错过了这一幕,但他感觉得到,性子谨慎,也?许可以说有?些怯生的女孩子,偶尔也?会跟他说两句。

忽然,车子猛然停下?。

白皎惊呼一声,整个人飞快前扑,坚硬的玻璃近在?咫尺,她下?意识抱头,保护自己,以为自己在?劫难逃,

忽然,结实有?力的臂膀箍紧她的腰,将她完全揽进怀里,清冽的气息在?鼻尖散开,白皎睁开眼,本就雪白剔透的小脸,此时?白得近乎透明:“怎么了?”

叶征黑眸沉沉,掠过一道暗芒:“前面有?东西。”

车子前方,阳光下?,散落一地的钉子闪着尖锐的光。

叶征脸色很不好看,凌厉目光直视前方,倘若不是他仔细,怕是早就开过去,那些散落的钉子一定会扎开车胎。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手*枪,脸色前所未有?的凛冽,眼中凝结着冰霜,却在?触及她时?,不自觉软成?一团温水:“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说着揉了揉白皎脑袋,做完这一切才发觉不对,僵硬地看着她。

白皎咬了咬唇:“你?小心点儿。”

少女脸颊已经红成?一片,盈盈眼眸瞪着他,一派春色明媚,乱人心扉。

叶征呼吸一滞,握紧手里的枪:“好。”

他出来执行任务这么久,遇到的突发事件数不胜数,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说起来还是抄近路的原因,这些荒僻无人的小路,虽然是捷径,也?最容易被人盯上。

他抽身离开,身后是冯宇和李米,果不其然,下?一刻,七八个人便冲了过来,手里拿着砍刀和棍棒。

没?有?枪。

叶征心下?松了口气,直接道:“你?们?是附近哪个村的人?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一伙人面面相觑,下?一刻,有?人径直冲过来,红着眼说:“大?家别怕,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一群人,冲过去,那么大?一辆车呢!”

叶征闻言,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手里的枪,可这不代?表他便无计可施。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对劝降没?报多大?希望,他们?三人穿着军装,开的军车,要是有?所畏惧,对方根本不会出现,早就被吓退了。

思忖间,这群人已经冲到跟前。

叶征怡然不惧,反手一夺,直接将对方手里的棍子夺下?,纵身一踹,包裹着流畅的小腿肌肉的黑色长靴便结结实实踩在?男人脸上,留下?深重的鞋印。

不过几分钟,七八个人已经全部倒地,白皎在?车上盯着局势,忽而?瞥见领头的人偷偷摸上腰,她下?意识出声提醒:“小心!”

叶征身形一滞,一脚踢开男人的手,雪白的短刀掉在?地上,匪徒还没?反应过来,太阳穴陡然一凉,漆黑的枪口犹如黑洞一般,对准他。

“别动。”叶征眉眼凛冽,眼眸漆黑,沉沉盯着男人,冷冷道:“想死就试试。”

语气不带丝毫起伏,漆黑双眼平静如水,淡淡的叙述,和打招别无二样。

男人立刻举起手,竟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饶、饶命啊!”

突如其来的插曲并没?扰乱他们?的行程,到了县城后,他们?将五花大?绑的劫道人送进公安局,得知他们?是军人之后,公安更加气愤!

并且一再保证,一定会让劫道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叶征没?说话?,倒是白皎发现了不对,见他又上车,身形有?些迟滞,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舔了舔嘴唇,迟疑地问:“你?是不是扭到哪里了?”

叶征微怔,诧异地看向她。

白皎嫣然一笑:“我是医生,当?然能看出来了。”

不等他回?答,身后两个战友倒是出声了:“不愧是白医生的孙女,我们?开了一路车,身体?有?点儿吃不消。”

主要是一路上舟车劳顿,说起来,接到白皎他们?之前,那才是不要命的赶路呢,一个人开一天,都是乡间小路,凹凸不平,就算是铁人,也?得颠簸得架了。

所以听到白皎这么说,加上关系熟稔,他们?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摊上两个大?嘴巴下?属,叶征连呵止都来不及。

扭头,对上她清凉的目光,他呼吸一滞,下?意识别开脸:“还好。”

白皎想起他方才动作间的滞涩,诧异地重复了一遍:“还好?”

没?人能瞒得过医生的法眼。

路边,一辆军用吉普车停靠一侧,车子里,叶征眉头紧锁,浑身紧绷,玉白的面庞在?昏暗的车子里愈发白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你?——”

声音戛然而?止。

白皎俯身,直白地看着他,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脱衣服吧。”

叶征薄唇抿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刹那,冷白的脸上溢出些许绯红,连说话?也?磕磕绊绊:“为什么……为什么要脱衣服?”

白皎抿了抿唇:“我要帮你?按摩。”

她低垂下?头,仿佛羞赧一般,声音微弱好几度:“而?且,只是脱掉外面的外套……”

话?里的未尽之意让他骤然涨红了脸。

叶征轻咳一声,解开扣子,军绿色的军服脱下?,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包裹着上半身,下?摆束进挺括的军裤里,宽肩窄腰,肌肉紧致,俨然是副行走的衣服架子。

白皎心中小小惊呼一声,不愧是男主,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白色衬衣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挺拔如教科书的标准身材。

柔软的手指按上肩头,白皎倒不是觊觎他,也?是真真切切在?按摩,僵硬的肌肉被她轻柔推开,叶征反倒越发不适,皱着眉头,咬紧牙关。

不一会儿,便让他冒出一身热汗,比让他去枪林弹雨里冲杀还要难熬。

“哇!”旁边突然多出两张脸,正是冯宇和李米,瞥见两人的瞬间,叶征险些一拳打过去!

“你?们?干什么?”他冷声呵斥。

冯宇嬉皮笑脸地解释:“老大?,你?别生气,是刚才白皎说的,让我们?围观一下?,学学她的按摩手法。”

比起他,李米便要简短许多:“是这样。”

叶征脸色发冷,对上两人堪称灼热的目光,身体?越发紧绷。

白皎:“叶哥。”

他微微一怔,轻柔的嗓音钻进耳朵里:“你?身体?太硬了,可以再放松一下?吗?”

她说着揉了揉,隔着薄薄的衬衣,紧绷到极致的肌肉越发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多么柔软,像是一团绵绵白云,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属于她的幽幽香味在?鼻尖弥漫,他下?意识抬眸,瞥见一抹雪白的脖颈,黑发如云丝雾,披散在?她肩头。

这样近的距离,仿佛只要轻轻一揽,便能将她抱入怀中。

他根本放松不下?来,反而?越来越僵硬,越来越紧绷,像是一尊坚硬的雕塑。

白皎揉得手酸,不停在?他耳边提醒,仿佛全然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看他屈起双腿,挡住腰间,还提醒他:“叶哥,车子里空间小,你?可以把腿伸开,这样一直屈膝,对身体?不好。”

叶征猛然一怔,漆黑眼眸定定看向她。

少女雪白的脸蛋上写满了纯稚与天真,像是全然没?发现,只是一句单纯的提醒。

叶征抿紧薄唇,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

他蜷曲指尖,嗓音说不出的低哑。

身体?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军区大?院儿。

叶兰下?班回?来,她没?回?家,径直拐进了娘家,嫁的近大?概就是这点儿好,她想回?哪儿就回?哪儿。

刚进门,她便叫了起来:“张妈,我爸在?家吗?”

保姆张妈擦了擦围裙:“兰小姐,老首长跟人钓鱼去了。”

“我知道了,等我爸回?来我再来一趟。“

她说着看了眼时?间,正要离开,忽然瞥见桌面上几听罐头,抓了过去,转身就走了。

张妈看她两手空空而?来,走时?还顺便带走了几听特?供牛肉罐头,不由得撇了撇嘴。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闺女。

嫁出去了还来娘家打秋风,关键兰小姐嫁的人家虽然比不上大?院儿里的人,也?算不错啊,总不至于连肉都吃不起吧?

她摇摇头,算了,这是老首长的家事儿,她一个保姆能说啥啊。

等老首长回?来,张妈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边说边觑老首长的脸,后者神?色不变,穿着便装,即便已经上了年纪,也?仍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

他说完回?了房间。这边,不省心的女儿叶兰在?家跟丈夫商量,准确来说,是她一个人说,丈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