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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娇喝:“你当老娘是死的?”

黑雾弥漫的鬼蜮之内,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如尖刀刺破黑暗,银白色的软鞭倏忽掠来,正中厉鬼后心!

这一击不留一分力道!

光如流水哗啦啦倾泻而?下,白皎手中夹着?符纸,朝重伤的厉鬼射出,招式凌厉且迅疾,谢渊只听一声?嘶吼,只剩轮廓的厉鬼在面前犹如风沙骤然溃散。

白皎满意地审视战绩,这才看向他:“你没事吧?”

谢渊说不出一句话,沉默地摇了摇头。

胸腔里的东西正以?无法预计的速度飞快撞击,前所未有的强烈心跳,冲击血液。

他微微仰头,满目狼藉的办公室中间,女生?姿态悠然,眉眼间灵气呼之欲出。

这一刻,竟让他无端产生?了一种错觉。

也?许不是。

无论是不是吊桥效应,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会遏制不住的疯狂跳动,仿佛怀揣一头小鹿。

忽然,白皎垂着?眉尾,惋惜地叹了口气。

谢渊不觉出声?:“怎么了?”

白皎转身?看他,眼眸黑白分明?:“我不小心,把?那?只厉鬼弄碎了。”

连渣渣都不剩。

如果抓起来,还能废物?利用?呢。

谢渊不知道她的意思,隐约意识到?,飞灰湮灭对厉鬼来说,似乎还是一件好事?

他的目光落在白皎身?上,后者脸上绽开一抹甜美笑容,与?之相?对的,是她凶残的灵魂,宛若带刺的玫瑰,有毒的獠牙,心惊肉跳之余,谢渊攥紧指尖,皮质扶手贴紧掌心,一颗心,不可遏制地狂乱跳动。

他不敢再看,视线落在纸面,本该是今天批示的文件,可他下笔后,纸面上却出现两个字:白皎。

谢渊蓦地清醒。

一瞬间,心乱如麻。

他迟疑地张了张嘴:“刚才你又救了我,谢谢你。”

白皎扭头看他,谢渊继续道:“只要我办得到?,你要什么都可以?。”

看他生?疏的口吻,白皎淡笑一声?:“报酬已经结过了,我也?不需要别的东西。”

她说着?,水润的眼眸霍然睁大,不知看到?了什么嘛,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身?后。

在谢渊还要继续时,白皎打断他的话:“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她转身?离开办公室,留下谢渊怔在原地,纤细挺拔的身?形越来越远,随着?一声?脆响,消失在紧闭的门扉之间。

白皎出了门,忽然低低地喊了一声?,接着?就被拉到?一边,隐秘的角落里,她仰起头,看向男人——

后者神?色凝重,预感到?危险的他立刻赶过来,对她上下打量,连根头发丝都不肯轻易放过:“你没事吧?”

白皎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娇俏又动人:“区区厉鬼,在我手里还不是小菜一——唔!”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声?音紧绷,展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都是我的错,不会再有下一次。”

白皎:???

事实上,这事跟他确实有关系,也?是他的疏漏。

他为了提高自己的力量,拥有足以?保护她的实力,不断吞噬鬼怪。

以?京市为中心,所有厉鬼都收到?消息,外地来的陌生?鬼吞噬同类,闹得鬼心惶惶,即使知道他从不针对普通鬼,一时间,也?害怕得闻风而?散。

一只厉鬼慌不择路逃到?这里,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谢渊的身?份,事情已经不能再糟糕,他果断选择赌一把?,富贵险中求。

从古至今,赌狗都没什么好下场!

厉鬼魂飞魄散,匆匆而?来的他只看到?心上人和情敌相?谈甚欢的样子,既紧张又自责。

白皎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落在男人脸颊一侧:“这次不是意外吗。”

她灿烂地笑了起来。

男人摇头,又点头,顺着?她的心意说:“对,这是一个意外,以?后绝不会有。”

白皎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起来,清亮的声?音如流水潺潺,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那?现在,哥哥可以?放开我吗?”

她往后退了退,反得到?他更加过分的侵占。

他低下头,眸中温柔如水般流淌而?出:“不可以?。”

白皎错愕一瞬,趴在他的肩膀上,笑得花枝乱颤。

他看着?她,柔软的发丝掠过颈侧,勾起蛛网般敏锐的触感,他企图以?眼神?溺毙她,热吻融化?她,俯身?印上她的软唇,声?音溢出喉舌:“皎皎,我想?亲你。”

他几乎把?她抱起来,融进骨血里。

白皎惊愕一瞬,被他撬开贝齿,乱无章法的热吻舌毫无技巧,只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感情,滚烫如岩浆。

她眨了眨眼,长且浓密的眼睫轻轻振颤,一点轻微的回?应,就给他带来莫大激励。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谢渊捏紧鼻尖,指骨发白,他的意识几乎被人扯出身?体,前一刻还在震惊是不是厉鬼作祟,下一刻感官同步,使他迅速涨红了脸,感同身?受这一切。

柔软的、甜蜜的、热情的……

这是什么?

他被迫坠入无边美梦,神?经末梢因此震颤,被迫沉浸入对方带来的一切体验。

谢渊前倾身?体,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紧木桌边缘,他低头看向下*身?,呼吸一滞。

凌厉眉眼犹如一把?出鞘利刃,遍结冷霜与?冰雪。

白皎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十分安静。

她不适应地瞥了眼办公桌后的男人,心里松了口气,莫名有种逃课被抓包的心虚感,哈,这是什么奇葩比喻。

她坐回?自己位置,拿着?手机准备打游戏,一缕发丝垂落,映着?柔红的唇色,眼角眉梢春色涌动。

谢渊下颌紧绷,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她,仿佛那?柔软修长的手指攥握的不是手机,而?是他的心脏。

扯了扯领口,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白皎发现谢渊不停地看自己。

难道他后知后觉,终于感觉到?害怕了?

她想?着?,忽然听见对方低哑的嗓音:“正经点。”

白皎掀起长睫,下意识反驳他:“哪里不正经?”

不对,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在想?什么呢?

白皎忽然升起几分逗弄,散漫地放下手机,明?眸打量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好一个斯文败类。

她哼笑一声?,坐到?男人面前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俯瞰:“不正经?谢总说说我哪里不正经?”

她说完前倾半*身?,目光自上而?下地垂落,谢渊全身?僵硬,说不出一句话。

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

白皎勾起红唇,逼近他,动作看似轻佻,实则是在找他和哥哥的相?似性。

她突然口出狂言:“让我摸摸你。”

谢渊太阳穴突突地跳,神?经扯着?身?体,几乎要跳起来,她在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幻听。

又没法动弹,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僵硬又怪异地看向她。

白皎:“……算了。”

她又坐了回?去,退回?安全距离以?内。

谢渊工作,她继续打游戏。

办公室空旷且平坦,没有任何遮挡物?,白皎就坐在谢渊正前方,虽然距离堪比银河,可他还能听见那?轻微的笑声?,乘着?风声?涌进耳蜗,像是她在自己耳边轻笑。

谢渊捏紧手中钢笔,黑眸低垂,眼尾下坠,勾拽出凌厉冷硬的弧度。

他面色凝重,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策,可笔下却一字未动,心里更是乱成一团。

为什么会那?么在乎她?

谢渊忍不住抬眼,正对上女生?黑白分明?的水眸,白皎笑眼弯弯,正跟队友说话呢。

游戏上的网友一个比一个可乐,捧哏逗趣,让人想?不开心都难。

她没注意到?谢渊,眼睛也?只是轻轻一扫,却让后者全身?僵硬,不得呼吸。

她看到?了。

她会想?什么?

她为什么要笑?

向来冷静自持的大脑,此时已经被十万个为什么填满,一个个问题如滚水里的泡泡不停翻滚、冒出,偏偏他一个都解答不了。

“你在看什么?

白皎终于注意到?他,男人黑眸深邃,沉如浓墨,晕散不开,她皱起好看的眉,轻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