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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号还没吹,繁殖班的孙班长就跑来叫我,说是一条母犬快要生产了。让我过去帮忙。本来我还睡眼朦胧的,一听这个消息马上来了精神,披上衣服就来到了犬舍。

生产的母犬是只去年刚从德国运过来的两岁平背牧羊犬“卡娜”,还是头一次生产。孙班长是个志愿兵,也是个资深的犬类繁育高手。他拿出体温表量了量“卡娜”的体温,“36度了,应该快了,小于,你去拿瓶消毒水过来。”

我一路小跑来到医务室,咣咣的把军医敲了起来,拿上消毒水就跑了回来,这时“卡娜”已经产下了两条幼犬,孙班长正拿着小剪刀处理其中的一条幼犬的脐带。

刚出生的小犬身上包裹着胎膜,首先得清理胎膜,然后清理口腔鼻腔,以便幼犬可以正常呼吸,然后是处理脐带,剪断并用棉绳系紧,在剪断的位置涂抹一点消毒水就基本结束了。

我帮着孙班长处理了两只刚出生的幼犬,“卡娜”警觉的注视着我,直到感觉出我没有伤害它幼崽的意图,才收回警惕的目光,大口的喘着气。

“卡娜”这一胎一共生产了四只,大小基本均等,毛色黑中带黄,闭着眼睛在“卡娜”怀里拱着寻找奶头。

又等了一个多钟头,没见有幼崽出生,我们判断生产结束了。我跑回办公室拿来天平和尺子,测量并记录了幼犬的体重身长,做好记录。

就在自己准备洗手吃早饭的时候,“卡娜”站了起来,又做出了排泄的动作,后退弯曲,背部拱起,明显又在用力。

二人站在犬舍外隔着玻璃观察,“卡娜”这一次生产的很困难,浑身不停的颤抖,不时的发出哼哼声,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能顺利生产下来,孙班长急了,跑过去帮它按摩腹部。“卡娜”舔了舔孙班长的手,眼神里满是感激与信任。这还是我头一次从犬的眼睛里读到人类的情感。后来还是不行,孙班长左手带上橡胶手套,右手抚摩着“卡娜”的颈部,左手伸进了“卡娜”的产道。这时我发现“卡娜”龇了龇牙,还好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横过来了”孙班长说着慢慢的缩出了手,用三根手指夹出了一只带着胎膜的幼犬,熟练的扯破胎膜,却发现幼犬一点反应也没有了,孙班长带上听诊器听了一会,“死了也好,省得挨针。”

“挨针,挨什么针?”我不解的问道。

“你仔细看看这只犬。”孙班长说着递过那条幼犬。

我伸手接过,发现这只犬颈部以上的毛色竟然是白的,属于严重的变异现象,这样的犬肯定不能正常训练服役,按照管理规定是要安乐死的。

我对这个安乐死是很厌恶的。如果当事人因为病痛折磨自己不想活了,你那一针那叫安乐死。要是人家本来是想活的,你还给人家打针那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孙班长拿过照相机给这只死犬照了张照片。然后又提着死犬对着产舍墙壁上的摄像头晃了晃,反手将幼犬递给了我“小于,拿出去埋了吧,埋远一点。”

“哦”我接过死犬,拿着铁锹出了营地。

倒提着死犬走出两里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挖了个小坑,我不忍心将它直接放进土坑,找了点叶子垫了一下,这才伸手去拿那条死犬。结果这一拿吓我一跳,小东西竟然在抽搐!

我回过神来拿起它,发现它一直有呕吐的意图,我抓住它掰开它的嘴,发现喉咙部位有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我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艰难的将它喉咙里的秽物抠了出来。

看着小东西憋的发紫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我才放下心来。不过紧跟着愁人的问题就来了,孙班长给它拍照和从摄像头面前展示目的就是证明它已经死亡了。再说这个小家伙形象也的确不太好,长了个白脑袋。我要抱回去,估计马上就得把它给“安乐”了。

尽管是夏天,可是早晚的温差还是很大的,我看见小东西冻的直哆嗦,就伸手抓过来塞进怀里。

我要把它拿回去,它一准就没命了。要是不送回去,被人发现偷盗军犬是要开除军籍的,再说不送回去,我怎么处理它,可愁死我了。

小东西尽管刚出生,爪子却有了,在我怀里拱呀拱的,搞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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