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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玉琢磨都不用琢磨,能对大夏水师构成威胁的,只可能是靖海卫所说的红夷海船。

“够不着就冲上去,撞沉他们!”

杜文玉下令船分两队,一队继续往码头倾泻炮弹,另一队直接往北压上,打算跟红夷的舰队来一场硬碰硬。

根据靖海卫的情报,红夷海船火炮打得远,但射速慢,而且不及福船结实。

我火炮够不着你,那就压上去撞沉你!

十余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分成了两队,杜文玉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带着八艘大船逆江而上,一路往升龙府方向疾驰。

等四月二十三日凌晨时,他们已经停在了升龙府城外的江面上,庞然大物般的福船让南越人惊惧的两股颤颤,别说下水阻拦,就是看一眼都觉得头晕。

升龙府已经收到了消息,整座王城都乱了起来,四门紧闭严禁出入。

赦大老爷听着城外不断响起的铜锣与战鼓声,嗤笑道:“记得不要杀光了,总要留下几个给那些攻打我朝的猴子传信的人。”

城门关的严实,可关不住身手敏捷的荣国府亲兵。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旗舰的桅杆上时,负责阻击红夷船队的福船也抵达了升龙府城外,与主力汇合。

得知红夷被撞沉两艘,跑了三艘后,杜文玉只是点了点头,对此毫不在意。

红夷的海船主力被靖海卫堵在了满剌加(今马来西亚马六甲州),一时半会根本来不了。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升龙府城头,冷笑一声:“大炮准备,把南越猴子的王城城头给本将轰平了!”

……

轰轰轰轰……

城外炮声密集的吓人,升龙府已经百余年没有发生大的战争了。

自南越向天朝奉上国书接受天朝皇帝的册封以来,历代中原王朝都尽职尽责的维护着自己的小弟。

可惜啊,这个小弟野心勃勃,今日终于受到了天朝的雷霆怒火。

箱子中的丝绸锦缎被扔到地上,两千护卫披甲执锐,随后跟着赦大老爷鱼贯而出,直奔靠近洮江的北城门杀去。

南越的能战之兵几乎都被调去了北边,城中的老爷兵们战力真的让赦大老爷咋舌。

面对突然出现在城内的大夏勇士,根本没有组织起来有效的阻击。

反倒是那两千红夷战力不错,与贾赦等人厮杀起来。这群红夷火器玩得挺溜,不过赦大老爷临出京时带了八百虎贲,两军对射之下,红夷也被虎贲的火力给压制了。

改良版的燧发枪不但射速比红夷手中的火枪要快,射程、威力更是高出了一大截。

虎贲压制着对方不敢冒头,贾三已经带人冲到了城门口。

不多时,贾三带来一群人快速朝赦大老爷的方向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将主,快躲开,二柱那傻子直接把火药包给点着了!”

轰!

轰隆隆!

地面猛的剧烈震动起来,赦大老爷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倒在地。

灰尘遮蔽了天空,似乎过了许久赦大老爷还觉得双耳轰鸣的厉害,抹去脸上的灰尘,盯着面前一张一合的嘴巴。

“他娘的,这群小兔崽子就不知道提前给老子说一声,老子什么都听不见了!”

……

赦大老爷撒着银子玩了一手里应外合,只用了半个多时辰就破开了升龙府的北城门。

一万松江水师的精锐如潮水般涌入城内,与赦大老爷的两千京营精锐汇合,直扑城中央的南越王宫。

惊天的巨响早就吓瘫了北城的南越守军,那一炸之下,如同雷霆灭世,直接淹没了北城城墙上的两千余守军。

甲胄齐全,兵锋锐利的大夏将士无情的收割着阻挡在面前的一切。

不管是不是南越的军将,只要拿刀子的一律砍杀,这是赦大老爷还未登陆时就下的死命令。

一条血路直通南越王宫,死在大夏将士刀下的南越人,粗略统计已经过万。

“呸,呸……还说什么有两三万的能战之兵,老子还没杀过瘾,人就跑不见了!”

赦大老爷看着面前不伦不类的王宫,鄙夷了一番跑路的南越猴子。

王宫中的人根本就来不及逃跑,从破城到他们杀到王宫外,前前后后不过半个多时辰。估计王宫里的人还以为他们的“勇士”能挡住天朝的怒火哩。

贾赦见王宫内的人死活不愿开门,大喝道:“二柱子,你他娘的大将军炮呢?给老子轰他娘的!”

……

进入五月后,京城的雨多了起来。

南疆三国与天朝的谈判陷入了僵局,为了拖延时间,负责谈判的礼部员外郎聂朝仪,这些日子带着这群猴子不断出入京城的烟花之地。

说实在的,这群蛮夷哪里经得住京城繁华的诱惑,南越使臣站在三层高的楼阁上,贪婪的眺望繁华的大夏京城。

他们嘀嘀咕咕好一阵后,正使阮旭仁终于露出了獠牙。

“聂大人,咱们也谈了有些日子了。我国的要求一降再降,这已经是最后的底线。贵国必须择一公主嫁予我王,而且你我两国至此不再是父子之邦,当以兄弟之国的身份来往。同时贵国要赔偿我国白银一百万两,以弥补我国的损失。”

阮旭仁狞笑着一指南方:“还有我国将士收服的思明、镇安两府,将重归我国版图!”

“阮正使,本官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割地、赔款万万不可能。我朝能同意和亲已经是违背了大夏子民的意志,阮正使这些天也应该听到不少京城百姓的议论,难道南越真的想激起我朝亿万百姓的怒火吗?”

聂朝仪始终把握着一个度,那就是内阁首辅大人魏庆和亲自指示他的:吊着,死死吊着这群贪得无厌的人。

朝廷为此甚至真的册封了一名宗室女为公主,哪怕京城为此爆发了一场反对和亲的“游行”。

阮旭仁想起前日数万百姓围堵使团的情形,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群人都是红着眼,手持棍棒,要不是有禁军阻拦,说不定他们正要被愤怒的百姓踩死脚下了。

不过阮旭仁依旧强撑着说道:“既然贵国展示了诚意,我国也不能咄咄逼人。这样吧,我国可以继续以藩国的身份朝贡,依然一年一朝,天朝以赏赐的名义每年赐下白银十万两,丝万缎……”

议和的事在聂朝仪与京城百姓的“配合”下继续拖着,中枢望眼欲穿的看着南方,所有人都在等待荣国府贾赦的消息。

若成,攻守至此逆转,一切的屈辱将不复存在。

若败,大夏将开始卧薪尝胆,等待一雪前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