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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摇头拒绝了千田刚一,因为今日与他一同宴请千田刚一的,还有被自己拉来陪酒的贺崇、沐从英二人。

此时的贺崇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儒雅随和,脸色铁青,目光看向贾琮放在一旁的雁翎刀上。

贾琮当即就明白了贺崇的意思,不错,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他将雁翎刀递了过去:“拿着,御赐雁翎刀,你想砍谁就砍谁!”

贺崇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接了过来,抬脚就要冲去隔壁。

沐从英急切的将其一把拉住:“你还真去砍人啊,冷静,冷静。你仔细想想,酒过三巡了,这雅间又不隔音,难道隔壁的人不知道你我在此?这是刻意说给你我听的。伯爷,你倒是劝一劝啊!”

贾琮冷哼一声:“劝什么?这事要不献祭几条人命,贺家、薛家还有我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贺兄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唰!

贺崇直接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甩开沐从英拉他的手,恨恨而言:“堂堂男子汉,若是连妻子都护不住,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在世上!”

说罢就冲出了雅间,直冲隔壁杀去。

沐从英一咬牙也跟了过去,贾琮则是安抚住想要跟去的千田刚一,举杯道:“千田兄放心,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不过是有人想要挑拨我与贺家的关系罢了。来,咱们继续品尝这美酒,为我们之间的友谊干杯!”

嘭!

贾琮的耳朵动了动,隔壁雅间的门碎裂开来。

暴怒中的贺崇绝对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这位贺老倌精心培养的传人,手底下的功夫最起码有三层楼那么高。

“辱我未婚妻子,污我贺家名声,欲毁我之友谊,该死!”

“你要干什么?大胆!我乃威远伯之侄,你敢杀我?”

“贺崇,你拿把刀吓唬谁?我等皆是王公子弟,身具品级。就算你是尚书府公子,得了六品官,也不能持刀行凶!”

“威远伯宋集之侄宋子钊,六品京营校尉。城阳伯江诚业之孙江凌,五品京营千户。奉国将军何宝善之子何勤思,七品经历。余者不过土鸡瓦狗尔,不值一提。”

贺崇刀锋直指在座十余人,冷笑道:“呵,正好都是五品以下!前些日子就是你们几家四处传谣言,污我未婚妻的名声。新仇旧怨今日就一起算算,看看你们的脖子能不能硬过我手中的御赐之刀!”

哗啦!

江凌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案,将其狠狠砸向即将杀过来的贺崇。同时飞快的翻过窗沿,从酒楼的二楼直接跳了下去。

贾家那疯子怎么会把御刀借给贺崇,他就不怕宫中的怪罪吗?

贺崇伸手挡住了袭来的桌案,刀一挥,直接将其劈开。随后毫无停顿,一刀砍向方才叫嚣最盛的宋子钊。

可惜宋子钊不是文弱书生,这厮也是武将之后,手上有些功夫,对付贺崇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不是他今日来此没带刀剑,说不定还能将贺崇反打一顿。

楼上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一楼的注意,宋子钊等人的护卫听到了主子的呼喊,一窝蜂冲向二楼,可刚至二楼就被一名抱着长刀的武者拦住。

“不想死的,滚下去!”

宋子钊带来的护卫跋扈惯了,从腰间拔出佩刀,张牙舞爪的挥舞着骂道:“哪里来的瘪三,给爷滚开。我家主子乃是威远伯府的人,耽误了主子的大事,小心你的狗命不保!”

“威远伯府?呵呵,好大的官威啊!”

只见武者冷冷一笑,寒光一闪,身影一动,随后就收刀回鞘。

还未等那护卫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恢复了抱着长刀站定的模样。

“你……”

呲~

那护卫刚喊出一个字就感觉咽喉处一疼,接着瞪大了眼珠,用手捂住脖颈子。

猩红的血顺着指缝流出,护卫缓缓软倒。其余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纷纷后退一步。

武者再次开口:“永丰伯在此,谁敢放肆?都给我滚!”

……

听到外面越来越吵杂的动静,千田刚一直接跪地俯身,向贾琮请求:“伯爷,十一将军一人能挡住那些护卫打手吗?伯爷是萨摩藩尊贵的朋友,还请伯爷给萨摩武士一个为朋友战斗的机会!”

他之前可是收到了将军大人的亲笔信,将军大人说了,必须伺候好贾琮这个萨摩藩的贵人。与贾琮的关系越亲密,对萨摩藩来说就越有利。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从贾琮这儿得到火器的制造技艺,到那时,萨摩藩就能统一倭国,然后西渡大海,征服高丽、辽东,直至……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门外就贾十一一个亲兵,他带来的萨摩武士正好出手。

不过贾琮却没有应下,反而再次举杯,悠然说道:“就那几个腌臜泼才,十一叔一人足矣。”

千田刚一有些不甘:“那我让他们去帮贺大人吧,隔壁可是有十来个人,贺大人双拳难敌四手……”

“不用,有沐兄在,贺兄不会有什么危险。最好能受点伤,到时候贺老倌发威,那些人就有的受了!”

千田刚一实在不解贾琮的想法,疑惑问道:“伯爷不去帮忙?”

贾琮呵呵一笑:“眼见我正式入仕,又与清流之首的礼部尚书府交好。加之我那宝二哥捅了某些人的腰子,他们就坐不住了,想要用这等卑劣的手段挑拨离间,给我添堵。可惜啊,贺兄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表明自己的态度。”

嘭~哗啦~

紧靠隔壁的木墙给一个人直接砸出了大洞,那人直接飞了过来,平地趴在贾琮的桌案前。

贾琮先是一脸的惊吓,随后指着地上趴着的人大骂道:“他娘的,小爷来酒楼喝酒,竟然有人拿自己当暗器行刺我。京城首善之地,堂堂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行刺当朝伯爵。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咕噜~噗~

原本在地上疼的撕心裂肺的人听到这话,抬起头来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溅了一地。

贾琮哎呦一声,满脸惊讶,随后站起来走到其跟前,用脚踢了踢那人,揶揄道:“哟,这不是威远伯的侄子宋子钊宋大公子吗?怎么?宋大公子学会了江湖上盛传已久的绝学——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噗~

宋子钊鼓着双眼,愤恨的看向贾琮,想要说话却没能说出口,反倒是再次喷出一口血来。

要不是贾琮躲得快,绝对会溅他一身。

隔壁的沐从英一脚又将一人踹飞砸在墙壁上,通过墙壁上的大洞冲贾琮问道:“伯爷,跑了一个,是城阳伯之孙江凌,他肯定回去报信了,要不要先退?”

贾琮拿起桌案上的酒壶就朝着宋子钊的脑壳狠狠砸去,瓷片四溅,宋子钊当场就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退?本伯的字典里就没有退这个字!我倒要看看,威远伯跟城阳伯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被人如此轻易的拿他们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