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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敢欺负你妹妹老子打折你的腿!”施老爹也大叫。

连斗鸡狗胜都扑愣着翅膀看热闹,一时间施家小院里当真是鸡飞狗跳。

陶氏一踏进院子就黑了脸,“这一天天的闹什么呢?”

声音不大,院子里却立刻安静了下来……连狗胜也默默将脑袋塞进了翅膀里,施家一众的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施重海简直泪流满面,“娘……你可算回来了。”

“阿柯,你又撺掇你爹欺负小三?”陶氏看向施伐柯。

施伐柯扁嘴,“才不是,是三哥先偷了我的画。”

陶氏是家里唯一头脑清醒并且公正的人,闻言看向施重海,“什么画值得你巴巴地跟你妹妹抢?”

“是陆公子给我的画,三哥估计误以为是临渊先生的画,就给拿走了。”不待施三哥开口,施伐柯继续抢着上眼药。

一直作壁上观的二哥施重山听到是临渊先生的画,立刻眼睛一亮,“小三,把画拿出来。”

施重海最见不得他二哥一听“临渊先生”这四个字就如获至宝的模样,气呼呼地跑回屋子,将一卷画拿出来,塞进了施伐柯手里,“你可拿好了,别被二哥骗去铺子里给卖了。”

施伐柯抱紧了手里的画,冲他吐了吐舌头,“二哥才不跟你似的总欺负我呢,二哥最疼我了。”

施重山闻言,笑眯了眼睛,“二哥不贪你东西,能给二哥看看么?”

施伐柯乖乖将画递给了二哥。

他们一副兄妹和乐的样子,施重海更气了。

当然,他最气的是二哥的态度,对临渊先生的画如获至宝的态度!

对于临渊先生此人,施重海的心态十分复杂。

施重海是个相当自负的人,虽然没有下场考试,但向来自诩学问不输任何人,而他最为擅长的,便是绘画。

他的先生是一个隐世的大儒,之所以会收他为徒,也是因为他于绘画一道天赋出众。

他几年如一日地磨练画技,有一日同二哥开玩笑说要将画放在自家铺子里出售,看看价值几何,二哥说价值十两。

他也挺美滋滋的。

后来那副画竟然卖了百两。

他更美滋滋了,觉得自己果然画技出众。

结果有一日,二哥十分激动地回来了,说捡了个大漏,有人在铺子里当了一副临渊先生的画,价值千两。

施重海顿时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崩坏了,凭甚这临渊先生的画能值千两,他的画在二哥口中便只值十两?……亏他还美滋滋的。

自此,施重海便狠狠记住了这个临渊先生,并且暗搓搓地查探他的消息,但这临渊先生藏得很深,根本没人知道他是谁,他也鉴赏了不少临渊先生的画,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临渊先生的确是个有大才的。

但这不妨碍施重海仍旧觉得他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没事将自己的画炒出天价是何居心!

施重山果然只是看了看便将画还给施伐柯了,心里却越发笃定了那个傻书生就是临渊先生,他当然不会抢妹妹的画,可是……临渊先生本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还是可以套套近乎的嘛。

施重海一眼看穿了自家二哥的想法,然后突然意识到……二哥可能一早知道那位陆公子就是临渊先生了,难怪向来无利不起早的二哥竟然吃错了药一般,竟同意阿柯去照料生病的陆公子,他还当他是良心发现,却原来不过是有所图谋罢了!

肤浅!市侩!

施重海气呼呼地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