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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业心中非常清楚, 他此次前来江南,别?的问题倒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得摸一摸那位朝门主的底细。

此人出身来历师承通通成谜,不过据说很得应律声青目, 而且跟师思玄还有岑照阙都?交好, 所以很有可能是某个佛门高人的后辈。

不过在传言里, 朝轻岫本人的性格似乎跟慈悲为怀貌似没什么关系,所以这人当初多半是被自己师父给赶出山门的。

季容业一面回忆着出发前收集到的种种线索, 一面在思考该怎样跟那位朝门主打?交道。

等抵达永宁, 他得先写个帖子上门拜访, 看?看?对方态度如何。

季容业想着?,愈发觉得头疼。

虽说按照丞相的吩咐,他很难完全不得罪对方, 但即使要得罪, 也不能得罪得太?缺乏技巧,而且他得保证自己是占理的那一方。

比如当真走到图穷匕见的时候, 季容业起码得保证自己是无罪被害, 这样一来,丞相便有理由调动六扇门的卓大人,花鸟使倾巢而出, 肯定能查清他的死因。

——当时岑照阙之所以能够横行?无忌, 也是因为?他很多时候是空降到了孙相一党的行?凶现场附近, 案子经过卓希声那边时,她?便有理由代?为?转圜。

天子固然信任孙侞近,却不愿相党一家独大。

就在季容业思忖之时, 桌上灯火忽然一阵闪动。

季容业悚然。

在门窗都?没开的情况下,他当然知道烛光闪烁意味什么, 要不是心知自己的功夫在武林高?手面前根本不够看?,几乎就要忍不住夺门出逃。

他握紧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时间又有些后悔,觉得不该贪图条件好,就不住官家的驿站,而选择在家中故交的别?苑中下榻。

住在驿站,还有官府的护卫可?以依靠,住在外面,是死是活,就只能凭本事跟运气。

好在作为?珍重性命之人,季容业特地重金聘请了高?手随行?护卫,又在相熟的镖局中抽调了很多好手保护自己,甚至还提前托人送了一笔钱给驻扎在江南的花鸟使伍识道,请他帮忙安排,免得半路遇见盗匪。

季容业并不指望那些镖手有本事将自己严格保护起来,只希望遇见意外时,对方可?以提前点收到风声,知道事后该去哪将自己捞出来。

——其实季容业的安排的算是成功了一半,成功那半是他的护卫真的感?觉到风声不对,不全面的则是只感?觉到了风声,在做出反应之前,就被通通点刀。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女孩子推开窗户,淡定地纵身飞入,然后当着?季容业的面将门栓打?开,放自己的同伴进来。

屋外,另一个女孩子单手提着?小厮的后衣领,动作轻巧地将人放到了旁边,然后才进门。

她?上下打?量季容业,随后拱了拱手:“足下就是季公?子?”

季容业:“原来名?门正派的大侠们,竟也会选在深夜时分不请自入么?”

徐非曲淡淡:“白?日来拜访,岂不容易被人知道季公?子跟江湖上的人有来往?”随后,“当然,要是公?子介意,咱们就改到明天白?天再?登门。”

季容业本来希望对方能够立刻离开,但听徐非曲这样说,心中又踌躇起来,犹豫再?三,还是道:“来都?来了,又何必多跑一趟,诸位请。”

两个女孩子毫不客气地在季容业面前坐下,淡定得仿佛她?们才是这座别?苑的主人。

徐非曲:“在下听说季公?子奉命来江南屯田,还带了士卒一道。”

季容业板起脸:“下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奉圣命来此,便是身受威胁,也不能因事徇私。”

徐非曲:“派人拓荒之事对江南而言又不算坏消息,公?子何必如此忧虑,难道是有哪位仇家打?算对你不利?”

季容业顿住。

名?义上是开荒,压根没想着?去买荒田,最后一定是将人家打?理好的良田按照荒地的价格收购回来用于耕作,而且自己这边人多,需要的田也多,最后必然会跟本地豪族起冲突。

徐非曲:“要是公?子担心人生地不熟,在下其实已经看?好了一些地方,愿意居中介绍。”然后报了一串地名?。

季容业也做过功课,听出那些地方都?是真正的荒地,于是摇头:“下官早有主张,不劳外人操心。”

徐非曲忽然冷笑:“永宁府能看?过眼的荒地只有这些,要是季公?子不在其中挑一块作为?屯田之所,那你所行?之事,只怕当真跟咱们有关得紧。”

季容业同样冷声回应:“我是大夏官员,足下既无功名?,又无官职,凭什么过来质问?”又道,“如尊驾准备依靠武力压人,季某也无所畏惧。”

徐非曲淡淡:“无所畏惧,那倒是很好,在下一向欣赏无所畏惧之人。”她?说着?,向同伴点了下头。

查四玉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之人,同时手腕轻振,一道雪亮的剑光飞起,刹那间穿透了季容业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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