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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希声的工作能力很强,软禁观庆侯后,派花鸟使接手了他?的府邸,很快查出不少?事情,除了跟北臷相关的以外,还有人密告,说观庆侯事前其实知道孙侞近有谋逆的打算,却没?有及时告诉先帝知道。

事涉先帝之死,自然按照谋逆论处,卓希声公?布调查结果后,朝臣们大多哗然,虽然有些人平日与之交好,但事关重大,也不敢帮着说情,最后还是武威王出面求情,希望官家?能看在观庆侯宗室出身,又有册立之功的份上,给他?留一个全尸。

三岁的小皇帝根本没?办法顺利理解眼?前这一切,只是呆呆地点了下?头,又从袖子里摸了一只布做的小狗玩耍。

大内监牢中。

监牢中的环境一贯阴冷肮脏,然而眼?下?这件牢房却被打扫得很整洁,地上摆了桌案,桌上更有纸笔,甚至还点了熏香

观庆侯静静坐在桌前看书,忽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他?抬头,看到数位内官正引着一位穿着朱红色亲王服的年轻人过来。

为首的内官是黄羊公?公?,他?垂着头,一副格外恭敬顺从的模样。

跟在年轻人后面的一位宫人似乎姓春,是春大姑的某位弟子——由于以前得罪过朝轻岫,春大姑不怎么在这位武威王身边露面,只派了弟子服侍,尽量挽回?一点印象分。

观庆侯的目光在黄羊公?公?身上看了两眼?,又望向?后面的朝轻岫,末了将视线停在小内官手中的酒壶跟白绫上,过了好一会终于开口:“今日二位是来为我送行的?”

黄羊公?公?弯下?腰,道:“官家?仁厚,说君侯乃宗室出身,许你全尸而葬。”

观庆侯沉默许久,开口:“为什么?”

黄羊公?公?没?有说话。

朝轻岫对身边的老内监温声道:“羊中官,我与观庆侯也算相识一场,可否容我与他?单独说几?句话?”

黄羊公?公?深施一礼:“谨遵殿下?之命。”又道,“臣去外面候着,殿下?有事,招呼一声便好。”

他?带着其余人很快离开,将空间留给观庆侯与朝轻岫两人。

观庆侯一挑眉:“原来黄羊公?公?一直听你吩咐,难怪当日我会大败亏输。”又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会有今日的下?场,根源还是太过贪心,居然相信你当真愿意以亲王之位相酬。”

朝轻岫微笑:“这件事上我倒不曾欺骗君侯。”又和和气气道,“君侯并非贪心,是自觉手中有我把?柄,所以放松警惕。”其实

观庆侯豁然抬头,略有些晦暗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衣冠整洁、一身清贵之气的年轻人。

仅仅一门之隔,原本的两名重臣,一个已经成为阶下?之囚,一个仍然高?踞云端。

朝轻岫垂下?目光:“我本来以为君侯不会那么早选择发难,君侯实在太过心急了一些。”

观庆侯心中忽然动?了一下?:“……所以你不是冉州人?”

朝轻岫平静道:“我不是冉州人,也从未说过自己来自冉州。”

观庆侯瞳孔猛地一缩。

朝轻岫笑了一下?,柔声道:“卢大夫对君侯当真忠心耿耿,从我这里打探到了什么消息,都肯告诉你一声。”

观庆侯喃喃:“卢悠容……”

朝轻岫:“若是在下?没?有猜错,那位卢大夫是君侯的人罢。听你号令的下?属固然不像听从孙相的人那样多,却更加隐蔽分散,也更不容易让人察觉,许多时候能起到奇兵之效。”

观庆侯淡淡:“再不容易被察觉,也叫你知道了。”

朝轻岫柔声:“但凡行动?,总会有破绽,其实卢大夫要是什么都不做,在下?也发现不了他?的身份。”

观庆侯:“可否请问一句,他?究竟露出了什么破绽,才引得你怀疑?”

朝轻岫笑:“你猜?”

观庆侯:“……”

他?想?了想?,道:“是华家?别苑的事么?”

朝轻岫微笑不语。

对方说得没?错,她会发现卢悠容有问题,根源正是华家?别苑的那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