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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着兰花指,柔弱地指证地上的人,又点了点远处那半大孩子,嘴唇还后怕地颤了颤。

地上几位大哥都惊了,这跟方才那拳打两个脚踢四方的是同一个人?

然而,他们伤势严重,实在是没力气再说话。

被点名的小孩儿也有些茫然,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武力最高强的时刻。不过,这姐姐生得漂亮,挤眉弄眼地想要他帮忙,那也没什么不能应的。

于是他上前就朝纪伯宰拱手:“在下司徒岭,路过而已,谢不敢当。”

纪伯宰多看了他两眼:“小小年纪就有此等元力,前途无量。”

能被他夸前途无量的人,这还是头一个。舒仲林等人都忍不住细细打量他,纪伯宰却是说完就带着明意走,只让不休去给谢礼。

“伤着了?”他淡声问。

明意小心翼翼地倚着他:“没有,可大人您怎么了,从方才就一直兴致不高。”

本来悬案已成定局,被她三两句话挑翻了,他心情能好才怪。

“酒喝得困了。”随意找个借口。

身边这人懂事地点头:“那奴伺候大人先回去。”

月上梢头,佳人偎在他身侧,传来淡淡的兰花香。

纪伯宰突然好奇:“你怎么不让我去查是谁要害你?”

明意扶着他下台阶,头也不抬:“能在王府里不蒙面随意行走的,还能是谁的人,奴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奴跟您闹这个不是为难您么。”

先前就听内院舞姬们说过,各大高门王府里女子的命比草还贱,区区舞姬,随意捂死扔在池子里说是失足都没人去查的,查了也没用。

纪伯宰挑眉:“你倒是看得开。”

“奴是来伺候人的,又不是来让人伺候的,哪能给您添麻烦。”明意摆摆手,“只要命还在,奴绝不会嚷着要您做主,大人放心。”

这是讨巧的场面话,说出去轻巧得很,但不知为何,明意清晰地察觉到身边这人听了之后心情就好了不少。

她一凛,忍不住暗想,今日难道哪里给他添麻烦了?

细细回想,明意突然吓得打了个嗝。

“怎么,还没吃饱?”他调笑。

她敛眉,连忙娇声答:“这是吓着了还没好,大人又取笑奴。”

纪伯宰笑开,带她回去宴上,与先前一样将她揽在臂弯里。

明意看着眼前的肘子肉,却是吃不下了。

她先前说什么来着?内院那宴会上能接触到死者的除了舞姬还有各位大人——如果没记错,魏鸿飞和邹晚成两个人,当时确实是都起身去敬了酒,而且敬的都是同一个人。

脖子有些僵硬,她往旁边转了转。

纪伯宰姿容既好,神情亦佳,斜坐饮酒,引得席间女子频频回顾。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侧眸过来,温善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