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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抿嘴:“我就说我只是跟顾知之长得像,我不是他,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谢浮笑:“我们倒是没关系,是你的生活会受到影响。”

陈子轻垂下来的睫毛眨动。

“当然,你可以雇用一个人满足你的需求。”谢浮说,“这不失为一个可取的方法,但是——”

年轻的上位者只是顿了一秒,带来的压迫感已然让人心惊胆颤。

然而他笑得十分文雅松散,毫无危险性的样子:“你才因此遇到麻烦事不是吗,十八岁的男高生。”

陈子轻难为情,他这个岁数还跟高中生扯上关系。

谢浮的眸光像痴情人的吻,寸寸地在他脸上游移:“你也知道,你有招人的特质。”

陈子轻心说,我不知道。

谢浮用云淡风轻的口吻道:“我提议,我们三个轮流。”

陈子轻倒抽一口气:“什,什,什么?”

迟帘盯着他,按耐不住地插了一嘴:“我,谢浮,季易燃,我们三个前任,轮流上门服务。”

陈子轻往后一踉跄。

季易燃伸出一条手臂,以防他摔倒的时候能及时托住。

陈子轻没摔倒,他扶住门框:“不用了。”

“我只是提个想法。”谢浮没半点强人所难的意味,“决定权在你。”

陈子轻不太敢跟谢浮对视,一对视他就有种肠子都被看穿的感觉:“我不能离开这里,我有事没做完,你们的事业都在京市,两个地方离得远,你们……”

谢浮笑着抬了下手,在他停住的时候说:“我个人没有行程上的困扰。”

迟帘懒声:“我也没有。”

季易燃虽没回答,答案写在面上。

陈子轻被他们身上强大的气场被包围住了,他头昏脑胀:“现在不行,过段时间吧,等我处理好我的事,你们也别来找我了,会影响我。”

“可以。”季易燃低声,“你看着来,我们配合你。”

迟帘和谢浮没发表不同的意见。

这事就这么定了……???

陈子轻目送他们下楼,感觉自己被他们办得明明白白。

果然跟聪明人打交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子轻三魂六魄都在飘:“444啊,我怎么有种他们抱团的错觉?”

系统:“蠢。”

陈子轻没因为这个单字的评价而不满:“真的抱团了啊?为什么?没必要的啊,我又不能和谁产生情感牵扯。”

系统:“除了有情感牵扯的爱,还有没情感牵扯的性。”

陈子轻屁股凉凉的:“不会的,他们不是那种人,他们都把性建立在爱的基础上面。”

系统:“哦。”

陈子轻仿佛已经看见了架构师设置的感情线终点,他们一聚齐到他面前,终点就快了进了,他愁云惨淡地说:“这么下去,我走的时候,他们一个都不会少,都要看着我走。”

系统:“哦。”

陈子轻:“……”怎么还阴阳怪气呢。

他把客厅收拾收拾就去上班,那三人从进门到离开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展现,他们统一战线了。

前任不是情敌的关系吗?

别纠结了,别想了,只要他们别发病就好。

等他走了,希望他们可以像今天一起出现在他这里一样,每年清明结伴去给他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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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陈子轻在忙碌中度过,他被女同事约去下馆子,吃小龙虾吃得嘴巴都肿了。

女同事羞涩地对他表达心意。

陈子轻呛咳,下垂眼红了,鼻尖也红了。

女同事母爱泛滥,又是给他递纸巾,又是给他递水杯。

虽然他五官略微土气了点,不是时髦有冲击性的长相,但他有一八零,瘦瘦高高的少年体格,一点都不油腻,小麦色皮肤,有一双可爱的狗狗眼,耐看,工作认真,为人朴质正直,情绪稳耐心足,在厂里很受欢迎。

车间小姑娘们都在蠢蠢欲动,所以她才赶紧出手,怕再晚点就错过了。

陈子轻缓了缓,很不好意思地拒绝女同事。

“没事儿。”女同事故作轻松,“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哈哈,我就是寻思不快点说,后面就没机会说了。”

陈子轻抽几张纸巾给她。

女同事擦眼泪:“你跟京市豪门圈那位顾什么的,长得还真是像,越看越像。”

陈子轻说:“就是我。”

女同事震惊得手一抖:“你不是望北遥吗?”

她难以平复,鼻涕出来了都忘了擦:“这么大的秘密,你就这么跟我说了?”

陈子轻又给她纸巾:“我相信你的为人。”

女同事擤着鼻涕,瓮声瓮气地说:“你不怕我因为没看出你是个gay,还被你拒绝恼羞成怒到处发疯?”

“不会的。”陈子轻说。

女同事确实不会,她又不是那种烂人:“我还是叫你北遥吧。”

“北遥,不要随便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女同事善意地提醒,“人心隔肚皮。”

“谢谢你的提醒。”陈子轻道谢。

季易燃看样子不会再一次送他脱离他们的小圈子,他们绝对派了眼线在他身边,他插翅难飞,秘密马上就不是秘密了。

三人那外形身份家世,根本低调不起来。他要赶紧完成同行的遗愿换个地方,做回顾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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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暂时依旧找路人说茶话,他这个周末去了县里。

“444,那个同行会驱鬼做法吗?”

系统:“不会。”

陈子轻边往程项开的店方向走边想,同行经历得少了,像他经历得多了,会的就多了。

“我每次任务失败都只是被分配中央网仓库积压的滞销品,同行怎么会死呢。”

系统:“所谓的遗愿,只是登出状态的遗愿。”

陈子轻松口气,那就好。

第一个任务就能拿到满分的人多了不起啊,他希望对方能走远些。

陈子轻迟钝地回过味来,难怪他没有见到同行的鬼魂。

“444,我一共要做多少个任务啊?”

系统:“你猜。”

陈子轻:“……”

那就是不告诉他了,陆哥也不透露,看来是规章制度不允许。

“等我最后一个任务做完,你们就要核算我这一路的表现,看我能拿到多少积分。”陈子轻忧心忡忡,“积分关系到我的生命值,我真担心自己换不到一具健康的身体。”

系统:“祷告吧。”

陈子轻换了个问题,他问同样有没有跟程项建交。

系统这回竟然给他开了个小门:“程项喜欢上了那位宿主。”

陈子轻有些吃惊,一方面是同行的魅力,一方面是事情的走向:“那他直接问程项是哥哥还是弟弟,不就可以了吗。”

系统:“问了。”

陈子轻好奇:“没说实话?”

系统:“说了实话。”

陈子轻呆若木鸡:“那怎么……”

系统:“他填了相反的答案。”

陈子轻不懂:“为什么?”

系统:“在他的认知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也是他第一个任务拿满分的关键。”

陈子轻呢喃:“那换我,我是信的。”

系统:“一个宿主,玩玩npc得了,动什么真情。”

“很多事控制不住的。”陈子轻忽然想起他在这个世界的感情储存申请还没下来,他跟新系统催了催就进了小店。

“欢迎光临。”程项在整理货架。

陈子轻熟练地拿出阴阳眼通灵者的马甲穿上,很快就跟程项聊起来了:“你哥死后被困在那间合租房里,没有去投胎,我需要了解一点事,才能把他送走。”

程项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多时,陈子轻坐在小桌上吃程项泡的方便面:“我想知道总往窗外扔烟头的是谁。”

程项一脸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的表情:“我不住在那里,不清楚这件事,我只知道我哥会那么做。他去世前一周,我去看他,他把烟头往外扔,我和他说不能那样。”

陈子轻喝口泡面汤:“你去那边待了多久?”

“就几天。”

陈子轻的余光瞟过程项的手,是长期做体力搬货物的痕迹,他问道:“你哥跳楼的原因是什么?”

程项叹气:“做生意失败,破产了,跳楼了。”

陈子轻恍然,破产了啊。

按照电影里的套路就是,生意失败欠了钱的哥哥把弟弟杀了伪装跳楼,用弟弟的身份生活。

可他要找的是扔烟头的人,不是找跳楼死的是谁。

陈子轻拿着叉子在泡面桶里找胡萝卜丁吃:“合租房是你哥破产以后才去租的吗。”

程项点头:“他生意失败,瞒着我不说,要不是我坚持去看他……我还什么都不清楚。”

“压力太大了,不想你跟着操心吧。”陈子轻吃掉泡面说,“你哥埋在哪?”

程项带他去了。

陈子轻到那儿发现墓前有花。

“是我哥生意上的朋友来祭拜他了。”程项说,“他朋友每个月都来。”

陈子轻揩掉鼻子上的小汗珠:“每个月都来啊,什么交情这么好,你把人介绍给我,我去处一处,看能不能找到有利于送走你哥的信息。”

程项听到后半句就同意了,他很想他哥能投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