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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想让你们看着的,跟我没关系。”陈子轻用口型说,“你们也别怪他,他只是心里有愧不敢拥有单纯的快乐开心。”

等梁津川彻底放下了,就会把遗像拿出房间了。

陈子轻说给自己听,也说给三个遗像上的人听:“他会好的。”

电子音突然响起:“好个锤子。”

系统没有波动的无机质声音,给人一种火山爆发愤怒至极的咆哮感。

“疯批是基因,永远都好不了,逼玩意儿。”

陈子轻恍然,444的另一半是个疯批。

444的的工作岗位见多识广,能被他称为疯批的人,肯定是真的疯批。

梁津川的段位都够不上的程度。

陈子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444啊,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约朋友出来逛街吃东西……”

系统:“行了行了,我的日子逍遥快活得很,想想你自己吧,战无不败的奇奇。”

陈子轻灰溜溜的夹住了尾巴。

系统:“你那位监护人明天就提前销假上班了。”

陈子轻忙问:“明天?”

系统:“差不多是你下一个任务的登录时间点。”

“噢噢。”陈子轻后知后觉,“那我们只有这个任务的相处时间了啊。”

系统:“别太爱了。”

陈子轻试探地询问:“444,你以后你还会带我吗?”

系统:“我吃饱了撑的?”

陈子轻难为情:“……好吧。”

没声儿了,系统不回应他了,他可怜兮兮地叹了一口气。

系统:“看情况!”

挺抓狂的样子。

接着又说:“你继续失败,你的监护人业绩继续稀烂让你气出病,到时你又没人选,我说不定还会为了奖金要你。”

陈子轻惊愕不已:“陆哥是被我气病的吗?”

系统在忙,丢了个“系统维护中”的自动回复,过了会才回他的问题:“多少都有关系。”

陈子轻自责上了:“我这个任务的主线跟支线一都完成了,不会失败的。”

系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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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趴在床沿看梁津川擦下铺的草席。

梁津川把毛巾放进盆里洗洗,重复擦几次,他忽然抬头:“草席干不了,今晚我跟你睡。”

陈子轻跟少年四目相视,一脸的郑重表情:“你不好上来的吧。”

“上铺躺两个人也不安全。”

他清晰地看见少年面色一点点阴冷下去,抽着嘴说:“干脆我把草席拿下去铺在地上,我们打地铺。”

说完,少年就雨过天晴。

陈子轻摇摇头,他爬起来卷铺盖丢到下面:“接着。”

梁津川不在乎是躺在床板上,还是躺在瓷砖上面,只要他身边有个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梁津川结束预习,他把课本跟文具放进书包里,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书桌。

陈子轻困得眼皮撑不开,他感觉到旁边有人就无意识地从趴着变成平躺,一条手臂伸展开来,等着被人枕上来。

梁津川的后背僵冷。

今晚是他在征得同意的情况下,第一次跟草席上的人睡在一起,某种意义上的首次同床共枕。

草席上的人这个习惯到刻入灵魂的姿势,是给谁的?

梁津川开灯,架子上的其中一个遗像落入他眼中,他无声地冷言冷语:“大哥,是你的吗?”

遗像上的年轻人五官坚毅阳刚,即便是黑白的,依旧给人一种生命气息蓬勃旺盛的感觉,毫无早死的迹象。

梁津川短促地笑了笑:“不管是不是你的,以后都是我的了。”

他躺到嫂子旁边。

陈子轻迷迷糊糊地摸到梁津川,搂着他的肩背说:“作业写完啦?”

“嗯。”梁津川嗅嫂子的味道。

陈子轻把脸往一边歪,露出一截莹白的脖子。

梁津川一顿,他正要埋进去。

这个人预想到了他的心思,提前准备好了。

梁津川的心头泛起一阵怪异,这也是别人留下的痕迹?

陈子轻挥动手臂:“津川……?”

梁津川压下令他厌恶的猜疑,将脑袋埋进目前只属于他的港湾,蹭了许久才爬起来关灯,在黑暗中卸掉假肢放在一边。

陈子轻呼吸悠长。

梁金川没什么睡意,他在想,当时他的嫂子叫得那么骚,隔壁在做什么?

呵。

梁津川的鼻尖碰上身边人的脖颈脉络,病态地深深抵着,他近似委屈不满,也近似撒娇难受:“嫂子,这宿舍的隔音不好,你被人听见了。”

陈子轻模糊不清地说:“啊……啊,隔音不好啊。”

“那我们睡觉的时候要去外面,去外面睡觉,找旅馆……不干净啊,很多人睡过,被子可能不换的,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陈子轻把脚搭上梁津川的腿,搭了个空,腿压着他的裤管,眼皮抖了抖,把脖子里的脑袋抱得更紧。

“还是在宿舍吧,我不出声,我咬住被子,保证不出声。”

梁津川啼笑皆非,做梦都能出声要被他捂住口鼻的人,怎么可能不出声?

只能再想办法。

不过,咬住被子是个不错的方案。

梁津川的胳膊在嫂子身前横放了不到

几分钟,就本能的在他褂子里从下往上,放在一处。

仿佛魂归故里,心归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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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的生物钟准时响了,他在草席上瘫着,腰酸腿颤整个人没有什么劲。

还没真正睡上呢,就这么吃不消。

梁津川的一双手和两片唇,一根舌头,轻轻松松就把他的小珍宝们比了下去。

小珍宝们光荣下岗。

陈子轻偶尔还是会想念它们带给他的美妙回忆,以后也还有用一用的时候。

因为梁津川弄一次抵得上小珍宝的十次,他会肾虚的。

梁津川玩他玩的,就跟玩被绑起来的小青蛙一样,就差开膛破肚了。

陈子轻在心里哎了一声,也怪他自己的身体那么不争气。

往好处想,他在晚上支配梁津川的手跟嘴达到满足,白天不太可能有那方面的感觉。

吃饱了,一次管够。

陈子轻小心的把脖子里的脑袋拨到一边。

下一秒就发出“嘶”声。

“你别揪我。”陈子轻说,“还早呢,你再睡会,我去挑水。”

梁津川意味不明:“你不挑会怎样?”

陈子轻拿开身前的手,会被警告,只剩三次了。

“我锻炼身体呢。”陈子轻打着哈欠,“咱们睡觉不都要我扛体力劳动,那我不得让自己强壮起来啊。”

梁津川面部轻抽,他不咸不淡道:“嫂子这么辛苦。”

“啊呀,为了□□生活嘛。”陈子轻把被子放在他身上,哄小孩似的拍了拍,“我挑完水就去食堂买早饭,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梁津川阖眼:“没有。”

“那我看着买了啊。”陈子轻爬起来,摸索着就要穿鞋,他想起什么,回头蹲了下来。

陈子轻抱着梁津川的脑袋,在他面颊上叭地亲一口。

梁津川愣住了。

外面的宿舍门关上,房里陷入寂静。

梁津川的耳根慢慢红起来,他顶着满脸压不住的幸福把被子拉过头顶。

被窝里传出大几声响亮清脆的声音。

好受了。

疼上了,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享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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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了,四点多钟的学校里没什么人影,一栋栋的宿舍楼屹立在夜色中,早上要点到的学生们都还在睡。

他们都是国家栋梁。

这个年代考大学,天赋跟勤奋必须两手都要具备,缺一个,或者哪一个稍微掉队都不行。

对没办法从父母那获得便捷途径的穷孩子来说,读书是人生走上大道的唯一出路,要一直努力始终坚持,才有那么点可能实现梦想。

在富家孩子看来,读书能够修养身心,这一步该走。

不管怎么说,能读书都是好的。

陈子轻从成片的宿舍楼后面绕过一食堂去后山,四下无人,风吹树影晃动带出一股子阴森的感觉。他走到水塘边,脚把不知哪个学生嚼的甘蔗渣踢进了塘里,引发出细微的水声。

“汗毛怎么都竖起来了,我一个懂驱鬼的,干嘛这么缩缩巴巴,我知道了,是衣服穿少了。”

陈子轻自言自语,他把水桶丢进水塘,舀起一点水晃了晃捅倒掉:“我回去得让津川穿个外套去上课。”

嘴上说着,手上就把桶按进水里,装得快满了才提上来放一边。

换另一个桶。

不多时,陈子轻挑着两桶水往回走,凉飕飕的风钻到他衣领里,他打了个抖。

昨儿这个点没这么冷,今儿怎么回事,温度下降这么多。

陈子轻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

后面有人。

陈子轻弯腰把水桶放在地上,他拎着扁担回头,不远处的树下有个黑影。

“谁啊?”陈子轻不动声色地喊问。

那黑影从树下走出来,伴随不确定的问声:“南星?”

陈子轻绷着的神经一松,是占尧生啊。

等占尧生走近些,陈子轻就问道:“占老师,你怎么在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