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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KTV门口, 徐柏樟站在车边等。他正要打电话,于清溏提着袋子回?来了。

徐柏樟收回手机, “怎么这么久。”

于清溏手还湿着,“去了趟洗手间。”

徐柏樟递纸给他,“嗯,上车。”

司机把车停到酒店附近,两个人牵手沿河散步。

潮湿空气?里?能闻到新草香,徐柏樟掌心向内,指腹打磨着他的骨节轮廓。

“清溏。”

“嗯,在呢。”

徐柏樟手心皱紧, “刚才,你抽到了什么?”

“不是?说好事后不问?。”

掌心的麻痛缓缓散开,“好, 不问?。”

于清溏又转回?来,“但是?你……”

徐柏樟打断他,“说好事后不问?。”

本就是?场游戏, 怎么玩都?看参与者的意愿。徐柏樟甚至可以写两个真或是?两个假,也可以把假的当真, 或是?真的为假。

不论如何,偷看两张纸条的自己都?违反了游戏规则, 他多侵犯了一条隐私, 并不光彩。

于清溏说:“好,我也不问?了。”

假期短暂难忘,于清溏调整好心情,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熬过漫长的等待期, 他接到了公安局陈队长的电话。

在徐柏樟的陪伴下,他们如约来到接待室。

“我们在扬洛身上找到了录音笔和针孔摄像头, 这部分涉及重要证据,无法作为遗物?交给您。”

于清溏抬不起头,脸僵得像被风石化,“嗯,我理解。”

徐柏樟在桌下握紧于清溏,他手冷得像化不开的冰。

陈队长把包着透明塑料膜的手机递给他,“在事发地附近找到的,我已向上级申请,可以交还与您。”

“案件在审理中?,我无法向您透露细节。但不管是?扬洛同志的证据,还是?徐昊同志的证词,都?为调查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同时?,也感谢您的配合。”

于清溏:“嗯,辛苦您了。”

陈队长:“都?是?我们该做的。”

事情交代完毕,陈队长关上接待室的门,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

于清溏摸着冰凉的手机外壳,里?层有化不开的泥土。

手机还是?七年前?的款式,警方应该打开调查过,屏幕显示百分之?八十的电量。

于清溏习惯性点?开相册,照片和视频都?都?停在案发前?一天。

相册里?除了路边的野花、窗台的青草、博物?馆的壁画,还有猫咖的金渐层,剩下的,都?是?他们三人的日常合影。

于清溏点?开备忘录,熟络输入密码。最新一条的记录时?间?是?2017年4月15日,23点?11分。

【他们意识到有人进来了,正在找,应该很快能发现我,我逃不掉了。

我把针孔摄像头包着塑料袋吞进了肚子里?,希望警察能发现证据,把万恶的组织消灭掉,绝不让恶势力存活在社会上。

他们穷凶极恶、丧心病狂,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就是?担心思妍,她要是?回?来了,见我不在,搞不好会冲进来。清溏,你千万要拦住她,拜托了,别让她做傻事。

你们不需要救我,别和我一起遭殃。

清溏,思妍,如果你们看到了这段留言,说明我真的遭遇不测了。

不许难过,也不要为我哭。

如果能用生?命换来线索,我此生?值得。即便我还不是?正式记者,也愿为了社会安定竭尽所能。

我从小没有亲人,连自己哪来得都?不记得,你们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我不后悔今天的决定,只是?遗憾再也见不到你俩,咱们的春秋大梦计划也没办法实现了。

不用为我伤心,要大步向前?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如果实在难受,就想想我的口头禅吧,嘻嘻。

好了,我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了。

就这样,请忘掉过去,永远幸福。

我会一直……】

文?字永久断在这里?,于清溏不愿思考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他经历过哪些

他在心里?重复着洛洛的口头禅: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他努力不想,努力逃避,倾尽所有拼命地努力,但好像无济于事。

徐柏樟守在身边,帮他按压穴位,在他耳边不断安慰着,“清溏,放松,深呼吸……”

“你看着我,有我在。”

“别担心,我一直在。”

于清溏发抖,声音断断续续,“我该提醒他的,让他不要进去,都?怪我,没有拦住他,没有保护好他。”

“清溏,这不是?你的错。”

“我为什么要留下他,我该把他一起带走。”于清溏握紧手机,眼?眶被泪水熄灭,“我不该让洛洛进去,都?是?我的错。”

“清溏,不怪你,不要想了。”

于清溏全?身颤抖,用力撕扯徐柏樟的衣领,吻咬他的颈部肌肉,“柏樟,你抱抱我……”

“柏樟,我要,要你。”

“给我,给我……”

徐柏樟按住他的手,“清溏,这里?是?公安局,现在不可以。”

于清溏撕扯着他,“橙子,给我橙子。”

可这里?没有橙子。

于清溏听不进去,缓解紧张的穴位也无济于事。

他很痛苦,生?不如死的折磨。

情急之?下,徐柏樟含住他的手指,用力咬上去。

强烈的刺痛能激发清醒,于清溏抽回?了思绪,血液沿指尖往外流,痛苦也一并被吸走。

他停止发抖,恢复平静。

徐柏樟松了口,帮他拽正衣领又去收拢自己的衬衫。他托住受伤的手,把于清溏搂进怀中?,“好点?没有。”

于清溏在他怀里?蹭,低头看渗血的指腹。他弯弯手指,“你咬疼我了。”

徐柏樟:“抱歉,原谅我。”

于清溏把手伸上来,“你再咬咬,我就原谅。”

手指被湿热包裹,用舌尖滑动翻卷着。轻微的刺痛里?是?偌大的满足,想被他含住、咬破、并用力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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