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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阿畴上了榻后,掀开锦被,便凑过来了。

开始的时候不着痕迹,等希锦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那有力胳膊环住。

希锦想推开他,谁知道他今天却比往日更强硬的,他又很知道她的弱处,不几下,她也就来了兴致。

屋里屋外都安静得很,大过年的,奴仆全都出去了,奶妈也带着芒儿睡下,只偶尔听到不远处哪一房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

两个人到底都年轻,也才成亲三年,晚上有的是精力,好一番恣意的荒唐。

兴起时,希锦睁开眼,看着上方男人。

男人平时身形挺拔颀长,略显清瘦,不过如今这个角度看,他略弓着背,腰臀运力,大开大合,胸膛上肌肉隐隐贲起,看着很有男人味。

总是过于冷清的眉眼此时陷入沉迷,薄薄的唇微张着,大口喘着气。

她认识这男人多年,他平时总是不声不响,好像什么都不在意,活生生一冰坨子。

能让他不当冰坨子的,一个是芒儿,另一个便是这时候了。

希锦心念一动,突然起来坏心眼。

她抬起胳膊来揽住他,之后仿佛不经意,抓住了他的墨发。

她用了力道的,他自是觉得疼。

他略停下动作,两只手撑在她两侧,就那么俯首看着她。

水乳交融间,他刻意压抑着,喉结颤动,额头的淡蓝经脉都凸显起来。

豆大的汗珠自额头底下来,落在她身上滋啦啦引来一阵热烫。

希锦咬着唇,不吭声。

她多少明白他的意思,她扯到他了,他便硬忍着也要停下来,不动了。

这里面自然带了一些较劲的意味。

他在试探,试探她是不是喜欢,试探她是不是会受那似有若无的要挟。

希锦勾唇一个冷笑,她并没有松开,刻意用了几分力气。

就是要揪他。

他头皮疼,墨黑的眸底暗沉沉地盯着她。

显然有些愠怒的。

这种疼痛估计可以让男人偃旗息鼓。

希锦终于放开他,之后用手一推,就想把他自身上推开。

她是很喜欢,但他如果拿这个要挟,那——

自然是戒了!

看谁先低头!

男人大手有力地按住她的掌心,一边一个,压住,她没法动了。

这种被动局势让她有些羞恼,她低声命道:“放开我!”

阿畴却低首下来,在她耳边道:“我很疼。”

烫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朵上,她俏脸犹如火烧,不过却咬着唇,倔强地别过脸去。

戒了戒了,反正是要戒了!

孩子都有了,这赘婿睡不睡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阿畴压低了声音:“你故意的。”

希锦软哼一声:“原来你还知道疼。”

阿畴视线落在她眼睛上,探究地看着她。

希锦:“我看你儿子抓你头发的时候,你耐心得很,如今倒是知道疼了!”

阿畴静默地看着她,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希锦:“放开我,起来了……”

阿畴却陡然发力。

猝不及防,希锦发出一声低呼。

紧接着便是地动山摇。

希锦便觉自己仿佛溺水了一般,几乎喘不过气,说不出的感觉排山倒海,她只能紧攥住他的胳膊。

许久后,希锦缓慢地平息着呼吸,懒懒地合着眼,享受着那一层层的余波。

他伸出胳膊来,抱住她,将她紧紧抱住,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体的热度。

谁知道这时候,仿佛不经意间,她感觉到了一丝冰凉。

她略怔了下,之后便猜到了,是他的坠儿。

一时所有的愉悦全都烟消云散,她奋力把他推开:“起来了……”

阿畴被她这么一推,身形略僵,没待反应,却见她已经挣脱了他。

之后她一个扑腾,跟上岸的鱼儿一般,尾巴一甩,直接翻身背对着他了。

阿畴看着她的背影,侧躺着的她线条跌宕起伏的,那细腰窄窄软软地凹陷下去,凸显得下面隆起弧度勾人。

会有些冲动,想撕碎薄软娇艳的红锦被……

不过他在看了半晌后,到底是起身下了床,推开门。

廊檐下,小丫鬟穗儿还在呢,正摆弄着兔儿灯,那是准备元宵节用的。

他开口:“怎么没出去玩?”

这么说话时,才感觉自己嗓音格外沙哑。

才经历了那么一场,没缓过来。

穗儿仰脸看他,甜甜一笑:“想着万一娘子和阿郎有什么吩咐,我在这里候着。”

阿畴便明白了,是希锦以前途诱之,她上了心,是要好好表现的。

他便微颔首:“去取些热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