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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四郎正大模大样地在那里欣赏鸟儿花儿的,见了霍二郎,便道:“二郎,快来看看,这画眉可是罕见的,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

霍二郎却道:“你过来下,我有话和你说。”

宁四郎:“什么要紧话,瞧你这鬼鬼祟祟的。”

霍二郎无奈,一扯宁四郎的袖子:“你小声点!”

说着,到底是将宁四郎拉扯到一处角落。

宁四郎也意识到不对了:“到底怎么了?”

霍二郎:“娘娘呢?”

宁四郎:“不知道,得了赏后,好像有些事,先回房了?”

霍二郎:“我有要紧事,要和太孙妃娘娘说,你一定要设法让我见她一见。”

宁四郎:“那你想见就见,等会她就过来了。”

霍二郎:“不行,我必须私底下见她!”

宁四郎顿时皱眉:“什么?你说什么话呢,太孙妃娘娘,那不是你说见就见!”

希锦是自己亲堂妹,自己若是见,还好说,毕竟兄妹嘛,可是霍二郎是外男,这就不一样了,不能轻易见。

霍二郎叹:“可这件事实在事关重大,若有一个不慎,只怕是引来杀身之祸。”

宁四郎:“别……我带着你见我妹,我怕我马上就有杀身之祸了。”

霍二郎:“四郎,你——”

宁四郎:“有什么事,你说给我听,我和妹妹提就是了。”

他虽然平时不靠谱,但是关键时候,他觉得他不能瞎搞。

现在希锦的命就是他们宁家的命,希锦的闺誉就是他们宁家的前途,希锦的事都是大事,可不能胡来!

霍二郎见此,知道他不好说话,便再次恳切地道:“四郎,你我相交多年,我什么为人你应该知道,我知道我昔日和娘娘有些瓜葛,如今说这话难免引人怀疑,但昔日事早已经过去,如今她已经贵为皇太孙妃娘娘,我自然为她高兴,万万不至于害她!我不是那唐突冒失的,今天能开口和你说这些,自然是有万千要紧的事要和她提,且此事绝不好再落入第三人耳中,你务必设法,让我好歹有机会和她说句话。”

宁四郎看着眼前的霍二郎,愣了一会,终究道:“不行,真不行,要是我家里知道我让你和希锦私会,他们会揍死我……”

事关重大,宁四郎心里还是明白的。

不过他看着他那焦急的样子:“这样吧,你若有什么话,可以写下来,我帮你传一句。”

他连忙强调道:“我可说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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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钰到底是重活一世的人,她也熟知皇太孙府内院的情况,又赶上今日这个时节,人多,难免诸事杂乱。

若是平时,阿畴身边自然有诸多侍卫,是不容她近身的,但这里到底是后院,戒备松散一些,更何况她是希锦的堂妹,这个身份倒是让她很容易就接近了阿畴。

于是在那月亮门前,她耐心候在那里,一直到见到阿畴过来,这才低着头上前拜见了。

之前汝城匆忙一别,阿畴过来皇城,改了身份,从那后她还不曾见过阿畴。

如今远远看过去,阿畴分明已经隐隐有了上一世的帝王之威,光华内敛,沉稳若定。

希钰恭敬跪在那里,拜见了阿畴。

阿畴微垂着眼,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有什么事?”

希钰道:“殿下,奴婢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和殿下说起,奴婢斗胆请殿下摒退左右人等。”

阿畴道:“你若有什么要紧事,不应该和你姐姐提起,再由你姐姐转告我吗?”

希钰却道:“殿下,我们也认识几年了,明人不说暗话,我确实是有一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觉得无论如何,我应该和你提起,所以才请你摒退左右人,殿下若是不愿意听也就罢了,那只会让奴婢叹息,殿下身份尊贵,却被人欺瞒。”

阿畴扯唇,轻笑了一下:“既如此——”

他抬起手,示意左右退下。

之后,才道:“说吧。”

希钰道:“殿下你可记得,当时殿下和我姐姐的那批货被扣押,因殿下不曾要到那批货,我姐姐大发雷霆,倒是怨怪于你。”

阿畴:“自然记得。”

希钰:“那笔生意黄了之后,殿下出门在外,我姐姐可是很有些打算,她是要休了殿下的,她要休了殿下,另寻一书香门第的来支撑门户,这些都是我亲耳听到的。”

她抬起头,望向阿畴,看着他那高深莫测的俊美面孔,道:“那放夫书都已经写好了。”

阿畴微微挑眉:“是吗?”

希钰见他仿佛半信半疑,忙道:“殿下,我这里有一份放夫书,陛下若是不信,一看便知。”

阿畴:“哦?”

希钰便掏出那份自己珍藏已久的放夫书,恭敬地呈现给了阿畴:“请殿下过目,这是一份誊抄的留底,虽不是我姐姐亲笔书写,但是以殿下对我姐姐的熟悉,想必一看便知。”

阿畴接过来那放夫书。

他那里有一封同样的,只不过他那份是希锦亲笔所写,这一份是誊抄过的。

他快速扫过后,便不动声色地将这放夫书放入自己袖中。

之后,他负手而立,望着跪在那里的希钰:“这份放夫书从何而来,既无画押,又不是亲笔书写,我如何知道这是真的?莫不是你杜撰了来挑拨离间?”

希钰见阿畴仿佛信了,她感觉自己只差那么一点了,当下忙道:“如果陛下不信的话,可以修书一封问起族长,我相信事关重大,族长便是再袒护姐姐,也绝对不敢有半句虚言的,到时候一问便知。”

阿畴微颔首,之后再次看向希钰:“我信你说的。”

希钰心中惊喜。

阿畴:“不过,你就是特意过来和我说这些的?”

希钰怔了一下。

她突然意识到阿畴的表情不对。

太过冷漠,也太过冷静,他……不该生气吗?

她只好喃喃地道:“她,她写了放夫书,是要找一书香门第的,她已经想好要再找一个赘婿了,殿下,她这样实在是大逆不道了。”

阿畴却反问:“所以,她找了吗?”

希钰:“这……”

她无奈:“这是因为她见到殿下身份尊贵,才不敢了!”

阿畴负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希钰:“所以你意思是说,我若不是皇太孙,我便一无是处,以至于要被休了?”

希钰忙摇头:“当然不是了——”

阿畴冷笑:“既然不曾休,那要你在这里喋喋不休?”

希钰脸色难看起来,两只手也微颤抖。

她意识到,事情很不对。

阿畴垂着薄薄的眼皮,鄙薄地看着地上的希钰:“这是我和我的皇太孙妃之间的事,和你有关吗?”

希钰:“……”

她身体瑟瑟发抖起来。

这,这阿畴的脑子,怕不是被希锦给下了蛊?

只是她来找阿畴告希锦的状,那,那现在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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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忙着,宁四郎却走过来,递给希锦一个用红绸布包着的小包:“希锦,这是荷包,我娘特意给你做的,说要给你,一直放在我这里,我给忘了,现在给你,你先拿着用吧。”

啊?

希锦有些惊讶:“荷包?给我用?”

二伯娘不是早回去了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荷包?

虽然现在宁家上下全都想着讨好自己,但是她和二伯娘并没有那么亲厚,她就算想讨好自己,有的是更体面风光的法子,犯不着给自己做这个,况且那二伯娘的针线也实在是不敢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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