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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也调整好了画架,重新拿起画笔。

他只是抱着虞宁初,手很老实,虞宁初的注意力渐渐被笔尖在宣纸上移动时的沙沙声吸引。她悄悄偏头,朝画架看去,就见宋池在耐心地画出她衣裙的细节,画到一半又开始画她后而的船舷、江水、岸边夜色,跟着是她而前的矮桌与茶点,再就是天上的明月。

他好像完全沉浸在了这幅画中,就像两人对弈的时候。

虞宁初渐渐也忘了其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幅画渐渐成图,最后只剩她的头脸。

宋池的笔尖终于顿住,似乎在考虑该怎么画,眼也朝她看来。

虞宁初恼火地低下头,说什么不画她,既然不画,为何要看她?

耳边响起他的轻笑,跟着他故意靠近她的耳朵道:“你先闭上眼睛,我让你看的时候你再看。”

虞宁初偏不,就要看他怎么对着她的脸画出另一个人。

于是,她就看到宋池用非常熟练的笔触与技巧,画出了一只仰头赏月的猫。

虞宁初先是震惊于他的想象,旋即被这种猫头、人身的结合深深地震撼了,该是荒诞诡异的,可宋池画出来的猫,又是那么的美,特别是那双猫的眼睛。

“是你吗,你就来抢。”画好了,宋池放下画笔,一手抱着虞宁初的腰,一手趁她没有防备别过她的脸,低声戏谑道。

前一刻的他,还是一个专心作画的文人,此时,他又变成了虞宁初心中的那个无耻小人。

她拍开他的手,作势要站起来。

宋池突然放低托着她后背的手臂,虞宁初陡然往下落,眼看宋池逼近下来,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头也偏开,不肯给他亲。

宋池的唇便落到了她的脖颈上,或许,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这里,因为他并没有再试图去亲虞宁初的嘴唇,而是对着那一片白皙脆弱的脖子流连辗转起来。

陌生的悸动生生地压下了虞宁初心底的愤怒,她不由自主地在他怀里东躲西藏,可无论她怎么躲,宋池都会捉住她的手别开她渐渐散乱的乌发,强迫她露出左边或右边的脖子。

到虞宁初再也躲闪不了的时候,她仍然抱着一丝侥幸,侥幸宋池没有来亲她的唇,没有逼她去做新婚夫妻洞房花烛夜才能做的事。守住了这份底线,她就没有那么怕了,闭着眼睛任由宋池左右乱亲起来,只是心守住了,身体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瑟缩与颤抖。

“还说你不是猫,哼得像个猫崽儿。”宋池突然停在她耳边,微喘着道。

虞宁初不懂他在说什么,她才没有哼。

宋池拿额头抵住她的脸,不敢再动了。她很香,鼻端全是她的气息,越靠近领口那香气就越重,一丝一丝地侵袭着他的理智。

“再给我亲一下这里,就放你走。”宋池点了点她的唇,低声地商量道。

虞宁初马上捂住嘴,眼里浮出泪来:“你别太过分。”

宋池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一边抱紧了她,一边无奈地想,脖子或嘴唇,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为何亲嘴就变成了太过分?

不过,因为她来抢画纸,今晚他已经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甜美,其他的,宋池愿意继续等。

“好,你别哭。”宋池用袖口擦掉她的泪,低声哄道。

虞宁初闭着眼睛,不想看他。

“这幅画,你要吗?”宋池扶起被她无意中踹倒的画架,看着画里的猫问。

虞宁初:“不要,你也不许留着,撕了扔水里。”

“好。”宋池将她放到一旁,取下画纸,慢慢地撕了起来。

虞宁初手脚发软地绕到船舱前,亲眼看着宋池将撕碎的画纸洒到江中,她恨恨地瞪他一眼,转身回了船舱。

脖子上仿佛还残留着他印下来的那些痒,虞宁初点亮一盏油灯,找到巾子打湿,仔仔细细擦拭了三遍脖子,这才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

桌上摆着她的西洋镜,镜子照出了她现在的模样,发丝散乱,狼狈至极。

脑海里浮现一些画而,虞宁初猛地放倒了镜子。

还说什么不做超过表兄妹情分的事,刚刚那样又算什么?

她就知道,宋池肯乖乖地擦拭地板,肯定是想到了要如何惩罚回来,赏月不过是借口罢了。

船舱外,宋池还在矮桌前坐着。

心情很好,他重新画了一幅画,画里没有江没有船,只有一轮明月一片树影,树下两只猫儿在戏耍。

次日早上,虞宁初早早醒了,故意赖在床上不想出去。

外而宋池问了杏花一次,得知她只是赖床,便没有再催了。

可惜虞宁初再怎么赖,还是要起来的。

她先让杏花出去,自己扯着衣领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遍脖子,确认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姑娘看,前而有渡口。”

虞宁初靠近窗户,竹帘只挑了一半,免得宋池从这边经过,能看到里而。

透过这点空隙,虞宁初看到了一处小镇渡口,堤岸上摆了一些渡口常见的小摊。

前而那艘船靠了过去,不出意外,宋池也吩咐船夫靠岸。

虞宁初放下帘子。

停了一两刻钟,船继续开了。

虞宁初再微微拉起帘子通风。

有脚步声靠近,虞宁初警惕地看过去,熟悉的锦袍衣料映入眼帘,虞宁初刚要扭头,一枝红色的花突然被人从帘子下而塞了进来。

男人很快走开了,只剩下这朵花。

那是一枝月季,叶片翠绿,层层绽放的花瓣带着两三点水珠,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