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中秋宫宴) (2 / 2)
凤鸣书屋mfshuwu.com
沈明岚抱住她道:“不用不好意思,我刚嫁给你姐夫的时候也是一样,有丫鬟们在时还规规矩矩得像个人,丫鬟们一走,他就成了狗,哎,怎么个狗法,你现在肯定也明白了。”
虞宁初明白,就是被表姐的比方逗笑了。
沈明岚看看她的肚子,以过来人的口吻嘱咐道:“你自己留意着月事,若是月事迟了几日不来,多半就是怀上了,敦哥儿好多衣裳我都留着呢,回头给你们家的小世子穿。”
虞宁初还没有想那么远,不过,宋池那么热衷于此事,孩子大概很快就会有了吧?
八月十五的傍晚,昭元帝在宫中设家宴,宋池、虞宁初、宋湘都要参加。
虞宁初终于见到了郑皇后以及她的一双子女,康王宋澈、公主宋沁。
因为母亲与昭元帝的旧事,虞宁初下意识得认为郑皇后不会喜欢自己,想象中的郑皇后也会是个面容严肃的人,没想到真的见了面,才发现郑皇后竟然是一副菩萨相貌,鹅蛋脸细长眸,微微笑起来,简直就像画中的观音。
康王宋澈更像昭元帝一些,导致他与宋池也很像亲兄弟。
宋沁则继承了昭元帝、郑皇后两边的优点,既有郑皇后的端庄雍容,又有昭元帝的昳丽过人。
看起来,帝后举案齐眉、膝下子女承欢,很是融洽的一家人。
朝昭元帝行过礼后,宋池便带着妻子、妹妹去落座了,视郑皇后为无物。
郑皇后好像也习以为常一般,笑容不改。
虞宁初暗暗心惊,郑皇后得有多大的胸怀,才能笑着面对一个不敬她的侄子、一个与丈夫有过深深牵绊的女人所生的侄媳?
这样滴水不漏的郑皇后,要么是个圣人,要么就是城府太深。
昭元帝径自与宋池、宋澈说起话来。
郑皇后便问虞宁初:“婚后的日子可还习惯?”
虞宁初应道:“都很好,多谢娘娘关心。”
郑皇后多看了一眼虞宁初在月色下越发清美艳绝的脸,目光就投到了宋湘身上,笑道:“阿湘十七了,眼看公主府都要修好了,是不是也该挑个驸马了?”
宋湘自有心事,佯装害羞般低下头。
郑皇后继续与虞宁初道:“阿湘害羞,我便与你说吧,阿沁也十六了,我与皇上商议要为她挑选世家公子做驸马,正好趁此机会,也替阿湘挑一个,不知你与王爷意下如何?”
昭元帝朝这边看了过来,他的确想为侄女、女儿都挑选一位好驸马。
虞宁初则看向宋池,夫妻俩对了个眼色,虞宁初心领神会,刚要起身回话,想起宋池对郑皇后的态度,虞宁初便继续坐着,神色歉然地回道:“多谢皇上与娘娘的美意,只是关于阿湘的婚事,我与殿下已经有了人选,只待考察过对方的品行,若无差错,便要请皇上帮忙赐婚的。”
昭元帝喜道:“是吗,你们看上了哪家才俊?”
宋池接过话道:“八字还没有一撇,等侄子确定了要他做妹婿,再来禀报您吧,现在说了,阿湘该急了。”
昭元帝再去看宋湘,小姑娘果然一副不想叫任何人知道的羞急面容。
昭元帝笑道:“好好好,朕先不问,阿湘放心,你哥哥嫂子的眼光肯定没错,定会为你挑个如意郎君。”
宋湘心想,才不是哥哥嫂子帮她挑的,是她自己看上的。
宋沁瞥眼宋湘,心里有些乱,京城的世家子弟有限,堂兄又久住京城,万一堂兄捷足先登,先把最好的世家子弟抢走给宋湘怎么办?她才是真正的公主,未来驸马难道还要输给宋湘?
郑皇后想到了沈牧。
沈牧是长公主的长子,又封了世子是未来的护国公,其人也仪表堂堂文武双全,宋湘与沈牧从小长大青梅竹马,如果宋池先与长公主商议好,她便不好再去抢了。
所以,郑皇后笑着猜测道:“王爷看上的,该不会也是牧哥儿吧?”
一个“也”字,先告诉众人,她看上了沈牧。
昭元帝抿唇,斜了郑皇后一眼,连他都不知道,郑皇后已经有了女儿的驸马人选。
宋池、虞宁初、宋湘也都没有料到郑皇后会看上沈牧。
可转念一想,如今京城尚未成婚的世家子弟,哪个能越过沈牧去?
宋湘急了,她虽然没想过要嫁给二表哥,但兄妹情分是真的,宋沁明显不喜欢她,她可不想宋沁给自己做表嫂。
就在此时,宋池开口道:“皇后多虑了,阿湘与表弟只有一起长大的兄妹情意。”
郑皇后马上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笑道:“不是牧哥儿啊,真是奇了,京城难道还有比牧哥儿更优秀的世家子弟?”
这是个好台阶,只要宋池或虞宁初敷衍一下,事情就过去了。
宋池却正色答道:“作为哥哥,我更想替阿湘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君,只要他有真心,是否出身世家是否优秀,都不重要。”
情投意合、真心……
这些字眼,像两把刀子先后扎进了郑皇后的心脏。
她习惯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却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不去看身边的昭元帝,亦或是故意戳她伤口的宋池。
她嫁的是曾经的晋王府世子,是现在的皇帝,家世显赫无人能比,结果呢,她得到了什么?
众人为不同的理由沉默之际,宋沁突然开口了,玩笑似的问宋池:“婚嫁素来讲究门当户对,大哥的要求未必也太低了,难不成随便来个寒门进士,大哥都要把湘姐姐嫁给他?”
宋沁并不清楚昭元帝与沈嫣的旧情有多深,她只是想讽刺一下宋池,讽刺一下虞宁初的出身。
出口之时,宋沁认为自己的回应非常巧妙,宋池夸赞寒门进士,会得罪妹妹,否认寒门进士,则会得罪妻子。
可就在她笑盈盈地等着看热闹的时候,昭元帝突然重重放下手里的酒碗,沉着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