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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见不着面, 晚上睡觉前?,沈从殊和宋樾发了一会儿信息,到有?点困意时, 和他道了晚安。

榕城这边,沈方和乔玉华也来过多次, 到处的旅游景点,以前都去逛过了。这次他们来, 哪儿都不想去,就只想来看?看?沈从殊。周六时, 沈从殊在陪他们在家里待了一天,顶多就去附近的一家商场转了转,给沈方和乔玉华各添一身的行头, 东西不值多少钱,可胜在心意到了,哄得两?个人眉开眼笑。

周日中午,沈从殊和程守言有约。沈方和乔玉华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知道沈从殊是去见客户,工作上的事他们帮不上忙,但也支持。挥挥手放沈从殊去了,他们则一起去逛了超市买条鱼又买点肥肠, 准备晚上给沈从殊做肥肠鱼来吃。

返程的车票定在周一的早上,沈从殊要上班, 他们也就走了。

沈从殊和程守言约在中午十二点, 十一点出头她出发, 提前?大约十分钟到。程守言比沈从殊迟到几分钟, 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程总。”

沈从殊礼貌喊。

程守言在沈从殊对面的座位坐下。他对着沈从殊微微一笑,一派温和, “怎么还叫我?程总,上个星期不是已经改了称呼。”

经过这几次见面,沈从殊已经不会?被他的表象所骗,深觉眼前?这就是一个披着皮的老狐狸,算计都藏在他那一双眼中,再难掩饰。

沈从殊就勾起唇,露出职业微笑道:“还是喊程总合适一些。”

对着沈从殊,程守言态度并不强硬。

只笑笑,将手上袋子顺势递给沈从殊,“这是丝巾,要不是昨天刚好?有?事从申城飞回来,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能给你。”

沈从殊伸手接了,不经意说:“我?是听说程总前?段时间出差申城,程总事忙,偶尔有?些事情不能顾及,也情有?可原。”

和聪明人说话,不用直接说破。

程守言一听这话,只不辩驳,笑而?不语。

两?人先浅浅聊了几句,沈从殊伸手招来服务员,先拿菜单点几个菜,而?后将菜单往前?递,“听说这里的烤鸭是镇店之宝,炖猪蹄也是一绝,这两?样我?都点了,还有?几样店里的招牌菜,程总,你看?还想吃点什么?”

程守言将菜单接过,却没看?,顺手递给服务员,话说得很漂亮。

“今天你请客,由你来点,其他不用,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沈从殊便点一下头:“行。”

再转头向服务员:“就先这样,待会?儿不够再点。”

这个餐厅客流量很大,中午的时候,也将餐厅坐得满满当当。因为是周末,程守言并不像平时那样西装笔挺,而?是穿得很休闲,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年轻。服务生下去,沈从殊看?看?四周:“也带程总尝一尝这城市里的烟火气,程总,不会?嫌吵吧?”

程守言拿茶水涮碗,很是怡然,闻言抬眸,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殊殊大约是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生活环境并没有?那么好?的,那时候总吃路边摊,因为没钱,只有?路边摊最便宜。现?在想想,也挺怀念。”

沈从殊听后便说:“程总现?在也不老。”

才三十八岁,确实正值壮年。

程守言闻言便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一阵,气氛融洽。

餐馆上菜挺快,味道也如传言,确实很不错。

吃饭时,没有?聊正事,只是闲聊一些别的什么,直到双双吃饱,碗里添汤以后,沈从殊才斟酌开口:“程总,不知道方不方便问您一个问题。”

程守言汤添完之后,将勺放回汤碗中,一碗汤在面前?,他并没有?喝。做完这一切,才回答:“当然可以,你随意问。”

沈从殊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便试探开口:“上周陵城云天办公室招标会?……”

“殊殊。”

岂料才开个头,就被程守言出言打断。

程守言的右手在桌面上轻点,极为规律,一下又一下,大约三五秒之后,才说道:“今天是你来问我?,我?才和你说。”

很意外,在沈从殊问题都还没问出来时,程守言竟主动?开口。

沈从殊作洗耳恭听状。

程守言看?向她:“你应该知道,做工装,常与人竞标,有?人得标,自然就有?人投不中。”

这是常态,沈从殊点头。

但这和这次事又有?什么关系?

像是看?懂沈从殊眼底的疑惑,不用沈从殊问,程守言也开口提点道:“去年上半年,你们公司是不是竞标到了一个KTV的装修项目?”

是有?这一个项目。

这个KTV项目比较大,装修有?两?层楼,一层千余平方,工装部竞标到这个项目之后,一整年都不用愁。当时沈从殊还和关明哲是情侣,互相?有?什么事情都知道,而?且这还是公司的大喜事,项目拿下之后,还安排了一次全公司的聚餐来庆祝。

又恰巧KTV项目在外地,当时姜思语还是关明哲助理,因为这个项目两?人要经常单独跑外地,一来二回的,关明哲就出轨了姜思语。

也因此,沈从殊对于这个项目的印象,格外的深。

“又关这个项目什么事呢?”

沈从殊偏头问道。

程守言轻轻笑一声,像是在笑沈从殊傻,到现?在还不明白。

“殊殊,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白手起家吗?”

程守言缓声,朝着沈从殊揭开这件事的真面貌:“那个项目,本该是另一个装饰公司中标,内定也是它,但是竞标当天,公司里却出了内贼,将标底透露给了关明哲,你们繁星装饰,得到那个项目的手段,并不光彩。”

这件事沈从殊还真不知道!

沈从殊人在家装部,并不参与工装。整个投标过程,沈从殊都只知道零星半点,多是关明哲主动?和她说,她只知结果,具体?过程如何?,她却是不知道的。

但话说回来,投标项目,互相?打探标底,不都是常规操作?

程守言确实善于揣摩人心,沈从殊想什么,几乎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的确,正常情况下,没有?中标,都只能愿赌服输。”他笑一笑,笑容却并不那么真诚,“但是谁让这家落标的公司老板,他有?一个好?姐姐呢?而?他这个好?姐姐的老公,又恰恰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也曾经是我?的顶头上司,对我?有?提拔之恩。”

这一层又一层的关系,梳理下来,答案就很明显了。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耍我?们公司?”

沈从殊冷静问。

程守言一双眼看?着沈从殊,微笑摊手:“抱歉了,殊殊。”

确实让人很气愤,公司为了这两?个项目,来回奔忙近三个多月,加班加点的去赶设计稿,一次又一次到两?家公司与他们讨论方案,结果,一切都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只是因为程守言奉前?上司的命令,来戏耍他们公司而?已。

不得不说,程守言是懂得如何?报复的,既让他们公司劳民伤财,还不犯法?,一切都在掌控范围之内。

沈从殊极度生气,但她也知道,程守言技高?一筹,没有?证据没有?把柄一切合理又合法?,这个亏他们只有?打落牙齿往里吞,有?再多的气愤也只能咽回肚里去。

“那程总您的演技可真好?,把我?们公司所有?人都骗了个团团转,我?都不得不夸您一声厉害。”

不至于在餐厅闹得太?难堪,也不可能因为气愤,而?将程守言打一顿。至今让沈从殊生气出手砸人的唯一一个,还是沈从殊那曾经交往六年最后却出轨了的前?男友。

通常情况下,沈从殊的情绪都很稳定,脾气也算好?的。

既然已经从程守言口中得知事情真相?,等同于撕破脸皮,自觉没有?继续再留下陪吃的必要,沈从殊起身站起,拎包想走。

“等等。”

程守言见状,开口说道:“倒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一句话成功阻止了沈从殊离开。

沈从殊立在原地,转头。

程守言笑看?着她:“殊殊,你应该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是什么心意。”

沈从殊也看?着他,在他这一句之后,只抿唇蹙眉,并不开口。

程守言毫无介意,径自说道:“从前?,不知道你与关总已经分手,以为你与关总还是恩恩爱爱的一对,只能将一些心思放在心底里。现?在,既然你与关总已经分手了,又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你知道,我?至今还缺一个女?友。”

“如果,”程守言直直看?着沈从殊,意有?所指,“为了女?朋友而?小小反抗一下从前?的上司……也不是不可以的。”

都是成年的人了,在这种情况下索要一个机会?,无异于强买强卖。

程守言真是要一个机会?吗?

不。

恐怕是察觉到沈从殊对他无意,也不想去浪费时间过多的去追求,他的真实目的只是以利益来诱使,强迫沈从殊来向他低头。

生平仅见,连谈恋爱这种事,还能当作是交易一样,强买强卖,明码标价。

“如果我?说不呢?”

沈从殊冷声说道。费了很大力气,才强压下内心那想将茶水泼向程守言的冲动?。

程守言却仍在劝解,循循善诱:“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有?感情,但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不试一试,你又怎么知道?”

沈从殊从他身上看?不见半点儿对她的喜欢。他大约是觉得能做他的女?朋友,已经是对沈从殊的施舍。

而?沈从殊却只觉得他无耻。

“那就抱歉了,程总。”

沈从殊站着,程守言坐,沈从殊挑剔的眼神在程守言身上打一个来回,居高?临下,微抬起下巴,轻视一样的态度,说道:“与关明哲分手以后,我?又已经另外交往有?一个男朋友。他比你高?比你长得帅,身材比你好?,最重要的,他比你年轻了太?多。”

“您大约是不知道,我?现?在呢,就喜欢年轻一点儿的,年轻人有?活力,没心机,不会?像程总您一样给我?挖坑,让我?往里跳。我?也要收回刚才我?说过的那句话,作为甲方,您就算是七老八十都算不得老。但以我?男朋友的标准,程总,您确实太?老了!”

沈从殊口不停,一口气将话说完,顿感大为解气。

说完之后,便片刻也不停留,跨步就走。

只是身后,仍然传来程守言的声音,即便被沈从殊那样贬低之后,也不生气。

程守言抓住了最后几秒钟沈从殊离开的时间,对她说:“殊殊,你可以回去了再考虑一下,在下个星期项目开标之前?,我?今天的说过的话,全都有?效。”

沈从殊没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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