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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也就隋雯跟他能把程章明留下。

傍晚所长特意来打招呼,说是晚上出去吃,法国总部的领导来了,要慰劳慰劳这边的功臣们。

总部领导跟程章明自然很熟稔,一见面就问他怎么样,适不适应临江的气候,还问他怎么这么久没回法国。

“说得好像师哥是他们国家的似的,切。”师妹大大的白眼幸亏没让外宾看见。

吴重说:“你个小孩懂什么,这叫怀柔政策,把章明哄回法国可不就成法国人了?”

“哪能啊,师哥肯定留下,要不他要台电视干嘛。”

这都什么跟什么,小孩就是没逻辑。

法国人喝红酒,所长酒量不行,只能让女中豪杰隋雯主陪。程章明当然也跑不掉,牛排没吃几口,胃里全是酒精液体,倒是脸色越喝越清明,看不出量有多深。

“章明。”吴重突然喊他,点了点他搁在桌上的手机。

“帮我接一下。”

屏幕上显示「表弟」。

吴重喂了几声,可惜什么都听不清,因为那边实在太吵了,音乐声轰鸣。

过了几分钟,程章明终于有空坐下。

“喝得不少啊。”

“主任不胜酒力,我这个下属只好舍命陪君子。”

“喂喂喂,别说得我那么不是人嘛。”吴重笑起来,“对了,刚刚你表弟给你打电话,说是让你去接什么人。”

程章明表情微变,“刚刚?”

“是啊,就刚才那通电话,他还说——”

“说什么?”

“在什么什么mix酒吧……不会是……”

正好这时有人来敬酒。程章明蹙着眉,放下酒杯说了句“失陪一下”,接着就拿起外套往外走去。

吴重在后面问:“你去哪啊,还回来吗?”但他步伐很快,像是没听见一样。

隋雯特意从圆桌那头绕过来问:“吃着饭呢怎么就跑了,谁找他?”

“他表弟。”

“他有表弟吗?”

“我哪知道。”吴重撇了她一眼,“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不知道人家名草有主啦?”

“神经!懒得理你!”

不过钥匙工卡都还在,应该会回来拿吧。看着空出的位置,吴重若有所思地想。

-

酒吧人声鼎沸。

汤琰是被白帆叫过来的,说是两周没聚了,正好出去放松放松。结果白帆迟到了,他只好先自饮自酌。

不一会儿就有外国人跑来搭讪,送上一杯酒,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愿意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吗?”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人。”

“可你手上没戴婚戒。”

还真是直接啊,只要没结婚就拥有选择的权利是吗。

不想跟对方多纠缠,他拿上手机往外走。没想到那外国人还追上来,朝他要电话号码,甚至在大街上搂他肩膀,要拦车送他回家。

“汤琰!”

一辆出租停在他们面前,程章明从里面出来,大步绕过车尾。

汤琰惊讶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会出现,手腕已经被握住了,“上车。”

外国人见状绅士一笑:“真不巧。”

何止不巧。

程章明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汤琰,“还是你想跟他走?”

“……如果我说是呢。”

手腕被攥得更紧了,紧得有些痛。

他想抽抽不出。

程章明冷着一张脸,力气大得仿佛生怕他真的会走掉,可那眼神简直是在谴责他朝三暮四。

“还用不用车啊你们。”出租司机探出头,不满地嘟哝道。

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路上畅通无阻。但汤琰心里像是堵了个铅块,坠坠的很难受,找不到排解的方式。

左手腕留下了一圈红印,那是被程章明用力攥过的地方……

直到出租车稳稳停住,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单元楼,这种沉默生硬的氛围才终于中止。

“电梯坏了。”张贴的维修字样提示着9点,程章明看着表,毫无感情地说,“要等几分钟。”

“不等了。”汤琰转身推开楼道的门。

23楼。

但他不在乎。

他宁愿爬得满头大汗,也好过这样站在一起,明明距离这么近,却连一句心平气和的聊天也没有。

程章明皱起眉,大步追上去。

“你……”

被禁锢在楼梯扶手边缘,汤琰用力侧过脸,“让开。”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连几分钟都不能忍耐?”

“是。”他喉咙艰涩,“可以让开了吗。”

话音还没落,已经被那高大的身躯覆住,粗暴地夺走呼吸。

……甚至来不及换气。

快两年没有相互触碰过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一方压制着另一方。汤琰很被动,很狼狈,也很抗拒。

可是身体深处仿佛残存着某种难以启齿的记忆,令他心跳加剧,呼吸加快,忽然就方寸大乱。

作者有话说:

一些硬控……不过不戴眼镜倒是很方便,是吧程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