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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间家居用品店,倒的确有许多适合送给新婚夫妇的东西。

例如手里这个可爱的小马纸巾盒。

倒转过来,价签上赫然标着……两千。沉稳如程章明也眼皮一跳。

吴重自然更是大呼小叫:“明抢啊。”

不意外,收获店员白眼一枚:“这是最新的设计师款,提手是小牛皮的,卖得特别好,就剩这最后一件展示品了。你们要可以打个五折,要是有VIP卡还能折上九折。

听起来好划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一个纸巾盒为什么需要设计师,又为什么还有个提手,还是小牛皮……吴重表示不懂。

但这充满活力的蓝橙配色确实格外讨喜,看得人爱不释手啊。吴重悄眯眯道:“万恶的消费主义陷阱,我的一只脚已经踏进去了!”

这时有人喊了声“程博士”,一枚娇小的身影跑过来,居然是Crystal。

“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她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目光充满了,呃,捉奸感。

迟钝如吴重也感觉不对了,重重地咳嗽一声:“我记得你,你是……你是,汤琰的助理,对吧!哈哈!我们俩——”

“我们今天不忙,出来给老同学挑结婚礼物。”

淡淡几个字,却莫名有说服力。Crystal点点头,看向程章明手里的纸巾盒:“很可爱诶,眼光不错呀哥哥们。”

“……”小姑娘就是嘴甜。吴重一听,不好意思再说不要,幸亏勉强也能负担得起,好吧好吧,就它了!

程章明视线往她身后看去,又慢慢收回:“你一个人?”

“嗯呐,琰哥在附近出外景,转播车里消毒湿巾用完了,我出来买点。对了,琰哥有这儿的卡,你们要结账吗,给我我一起结。”

程章明还没说什么,吴重已经火速把东西塞进她手里,“谢谢谢谢。”

收银台那位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临了还把他们送出店外,笑容满面地挥手再见。

“晕,汤琰到底在这儿买过多少东西,人家简直拿他当股东啊。”

“那可数不清了。”Crystal掰着指头道,“送人的,自用的,车里的,家里的……我们琰哥可是很有品位的。”

吴重哼一声:“有钱自然有品位。”

“话不能这么说,他偶尔也会用一些大路货啦,但还是很衬他。”Crystal随口道,“比如手表什么的,样子普普通通,戴上去效果倒蛮好的。”

程章明本来在看前方的路,这时转首,眼眸深邃地看着她。

“不能跟你们多聊啦,我得回去工作了,拜拜!”

吴重喊道:“等等!钱怎么给你?”

她挥挥手:“给琰哥就好啦,刷的是他的卡!”

外面阳光直照。

树叶间洋洋洒洒一片碎金,地上铜钱般的光晕。

见程章明从商场出来就不说话,吴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想什么呢。”

程章明停下来看了看他的手。

吴重把手掌翻过来,又翻过去,左看看,右看看。

什么也没有啊,没变异也没多脏。

“礼物呢。”程章明微抬眼皮。

“……我靠!”

还在那小姑娘的袋子里!

这这这,哎哎哎,俩大男人脑子干什么吃的,就这还博士?

“没辙了,给她打电话吧,就说我们自己过去取。”吴重低头拿出手机又马上说,“喔,不用,我有汤琰电话,直接找他算了,给小姑娘打电话是不是不太好。”

程章明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你就会当甩手掌柜。”下一秒电话通了,吴重相当兴奋地喂了一声,“汤琰吗?哈哈,想不到我会打给你吧。”

“……”程章明移开了眼。

转播车的确不远,过去也就不到十分钟。

到那里,远远看见汤琰提着袋子,很干练地走过来。他身上穿着定制的西服,显得腿格外修长。

他没看程章明,只是问吴重:“是不是这个。”

“对,没错。”吴重憨厚地笑,“这会儿不忙?那你们聊吧,我去旁边抽根烟。”

汤琰“不用”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人就走了。

气氛就此沉默下来。

周围三三两两地工作人员在休息。

这样一直被围观也不是办法,他把脸避开阳光,想问程章明是不是还没跟吴重说他们已经分了,因为看刚才吴重的反应是那样。

但还没得及开口,就听见一句:“病好了?”

语气不高不低,但也并不冷淡。

汤琰条件反射似的下颌发酸:“已经出来上班了当然就是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章明嗯了一声,移开眼。

“下个月初八有没有空。”

“做什么?”

“阿凯结婚,”程章明顿了下,“想邀请你去。”

汤琰一下没反应过来:“阿凯?”

“魏子凯,我以前的室友。”

喔。

想起来了。

那个音乐“才子”,成天抱着吉他不务正业,让老师大为头疼的魏子凯。

“是他啊,怎么会邀请我?”

程章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莫名让他读出一种谴责……仿佛问出这种问题的他十恶不赦、冷酷无情。

可是自己的确没有被邀请的理由啊。

当年他们就没什么交情,要不是因为有程章明,可能彼此连面都没见过。现在,当然,去送份人情是小事,但问一句也没什么吧。

所以,“你也去?”

程章明脸色蓦地变差:“你是有多不想和我一起去?”

汤琰胸口一鼓,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就听见助理叫,“琰哥,快开始了!”

……只好把一口气忍下来。

谁知转身又没走成:“等等。”

他顿足,刻意冷漠地说:“还有事吗。”

“初七下午我去接你。礼金不用准备,你跟我合送一份。”

我说过要去吗。

一听到前半句他就绷起脸,倒是忽略了后半句。

“不是说初八吗,怎么又变成初七了?”

“婚礼在外地,要坐高铁。”

说完这句解释,程章明转身就走,步子迈得比平时要大,仿佛生怕会被什么人拒绝。

作者有话说:

程章明:说谁送的手表是大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