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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瑛听闻女儿明日要去城西,有些不放心。

“玉奴,你明日…真的要和征哥儿去城西?那儿的马场不过有些纯种马匹,也没什么特别稀奇的。而且由于养马的缘故,多少会有一些异味。你若喜欢,娘改天叫你舅舅送你一匹可好?”

女儿一朝回到自己身边,林瑛自然不愿意她离开身边片刻,恨不得把傅徴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

当初玉奴早产的悲剧,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暗刺。

不明显也不容易拔出,日日夜夜折磨着她的神经,让她草木皆兵。

明面上傅家众人皆以为她当年早产的事故是傅洲照顾不当的缘故,可林瑛自己心里清楚,这是她的过错。

是她当年错信她人,识人不清,才导致中毒早产。

傅洲担忧妻子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不愿给早已心力交瘁的妻子增添新的烦恼,暗中以一己之力将责任全揽至自己身上。

从外面走进来的傅三老爷正好听到娇妻的这一番话,暗自摇头。

傅洲明白妻子在担心什么。

小姑娘去外面多见见世面也是好事,况且自家闺女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那种对外界的向往,他可不信夫人看不出来。

大不了…他明日也去城西看着,保管出不了事。这样想着,他也顺势说了出来。

林瑛:“你明日休沐?”她怎么不知道?

傅三爷一愣,转而搅搅糖般扭到林瑛身边:“…我明日…不休沐。不过...我可以请假啊!”

傅徴:“爹!好腰!”

219:“...”

“想都别想!整日懒散,何时才能让娘为你少操点心!”林瑛将刚进门的傅三爷毫不留情地打了出去。

“我记得玦儿前些日子还在找你,若是明日你一定要休沐,替他把事情办了。”

傅洲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以和娇妻爱女度过一个独属于他们一家的美好夜晚,结果凳子还没被屁股捂热,人就被夫人赶了出来。

今晚月上枝头,夜黑风静,最适宜花前月下,对饮几杯。傅三爷想着夫人院子里那棵梧桐下埋的梨花醉,也是时候挖出来了。

怎奈…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傅三爷本欲与妻共度良宵,一腔缠绵情丝却被夫人亲手斩断。

“卷宗我给你放在书房里了,今天晚上好好钻研,明日去找玦儿。夫君你也知道,玦儿打小独立,很少求过我。若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上他,夫君你...就是让我为难了。”

林瑛望着扒着门框不愿意离去的俊雅男子,嫣然一笑。

那笑艳如桃李又带着将门女子独有的飒爽,让傅洲恍惚回到了当初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女子一袭红衣猎猎,纵马奔驰。

那年的击鞠比赛赛场上明明有如此多光鲜亮丽、身世显赫的贵女,可傅洲的眼睛似乎只能看见那个在赢了比赛后头戴花环,受众人瞩目,笑容娇艳动人的少女。

傅三爷被夫人这个久违的笑容一击必中,晕乎乎的去了书房。

既然夫人都发话了,他再不上道点估计以后连房门都进不去。

小舅子这个人...他傅洲记住了。

傅徴:“又是被迫吃爹妈爱情狗粮的一天。”

***

第二天醒来时,傅徴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院子里的一应设施经傅三爷的手精挑细选,自然是极好的。

单单论这小叶紫檀拔步床,就足足有两米多宽,够傅徴来来回回翻个遍。

床帏四周弥漫着淡淡的甜香,将陷进被窝里的人柔柔地包围着,傅徴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去。

红弦得了小姐起床的消息,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木案。

傅徴听见动静声,连忙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一头乌发被她睡的乱七八糟,玉白的小脸上甚至还有些许粉色的不明痕迹。

小姐的性子看起来...和外表...似乎有些出入。

红袖忍俊不禁,脑海里忽然想起二少爷院子里的那只异瞳玉面狸。

“小姐,也该到起床的时间了。三少爷已经在前厅等您了。”红弦侍立在床边,语气温和。

傅徴原本还想再赖一会床。

以前在武陵的时候,红岫通常在叫过她几声后就不再管她,任凭她赖床赖到不得不起的时候。老宅人少,哪会有人跟在少女身后督促?

只是现在…人到了金陵,不像在武陵老宅那般随意。

傅徴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三哥已经在前厅等她,她也不好意思磨磨叽叽叫人久等。

“这是夫人为小姐准备的骑装,小姐试试。”红弦将木案呈至傅徴面前。

嘴上说着叫女儿不要去,待到傅徴走后,林瑛还是给女儿准备好了一切。

暗红的劲装静静地躺在红弦手中的木案上,衣襟上用鎏金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的海棠,沿着领子处一路蔓延至右肩,在阳光下显现出粼粼微光。

傅徴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衣服上的海棠是暗纹绣,平时穿着并不显眼,只有在阳光下才熠熠生辉。

“这...是给我的?会不会太明艳了些...”

傅徴心痒痒的厉害,但还是有些担心。

她日常的裙裳多是些淡雅清新或者鲜嫩活泼的颜色。若陡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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