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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里, 祝安安夹着嗓子逗弄了小船好几声。

小船声声有回应,就是越到后面越有点急切,‘啊啊啊’的好似在催促……

他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妈妈怎么还不给他吃的呢?!

外面响起了候大夫问诊的话,祝安安没再逗快要哭了的大胖儿子,关好门给喂了奶。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祝安安抱着去抱着回,小家伙好像还挺喜欢出去的, 在外面的时候小手臂挥得很带劲, 眼珠子也亮晶晶的。

转眼间, 到了石头小然开学的时间。

两人已经不再是去年的新生了,就几分钟的距离,祝安安开学报道都没去送,让人自己拿钱去的。

院儿有小孩儿上学的家庭几乎都这样, 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在于……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上学,尤其是疯玩了一个暑假。

面对开学,总有小皮孩子想给家长展示一下自己头很铁, 临了临了都要出门了, 还想多问一嘴能不能不去上学?

结果显而易见, 不少人家门口上演着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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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秦岙也被通知有任务要外出。

晚上, 卧室的灯亮着,祝安安刚把儿子哄睡着就听到孩子他爸扔下这么个炸/弹。

祝安安怔了两秒才问道,“要去很久吗?”

秦岙搂着媳妇儿腰, “保守估计一个月左右。”

祝安安撇了撇嘴, “啥时候出发?”

秦岙低声道, “明天一早。”

祝安安一惊, 从秦岙怀里退了出来,“下午回来怎么不说呢,需要收拾东西吗?我去弄。”

说着就要迈开步子,只不过才刚动了一小步又被秦岙拉了回来。

“不用收拾,我都弄好了。”

祝安安双手揽着秦岙肩膀,眼眶有点微红。

除了刚结婚那会儿,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秦岙出的任务其实不算多,更多的还是日常训练或者搞联合训练。

有时候会参与周边城市救灾之类的工作,这种出发前祝安安都是知道要去哪的。

像今天这种,啥也没说就代表可能是要上战场,子/弹不长眼,人还没走呢,祝安安就开始担心了。

秦岙叹了口气,单手捧着自己媳妇儿的脸,额头蹭了蹭,“舍不得?”

祝安安摇头,“才没有。”

分开是其次,又不是没分开过,担心的情绪占了上风。

秦岙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媳妇儿的脑袋,“这种任务大大小小经历过不少,不算大事,咱大胖儿子还没学会叫爹呢,说什么也得安全回来,等我回来……”

后面的话秦岙没说完,被祝安安捂在了掌心里,“可别立flag。”

秦岙疑惑眼,“什么意思?”

对于自己媳妇儿有时候蹦出来的一些名词,他经常理解不了了。

哪怕屋里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祝安安还是很小声地说道,“以后很多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说等我回来就娶你啊,等我回来去干啥干啥,然后就都回不来了。”

秦岙一脸不理解的表情,“为什么要这么演?”

祝安安耸了耸肩,“为了戏剧冲突?谁知道呢。”

秦岙搂着祝安安肩膀,低头在嘴唇上撮了撮,“那这不适用于我们,我都娶到了。”

夫妻俩搂搂抱抱好一会儿后,才关灯躺下。

被这题外话一打岔,祝安安不舍担忧的情绪冲淡了一点。

到底是心里惦记着,以前秦岙大清早起来早训的时候,祝安安压根就不知道。

今天天还没亮,秦岙一动,祝安安就醒了。

秦岙侧身看了过来,小声道,“还早,别起来了,再睡会儿。”

祝安安在床头摸索了几下,打开手电筒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钟,确实很早。

祝安安打了个哈欠,“我送你到门口。”

简单收拾了一下,祝安安送人出门的时候,隔壁也有动静传来。

这次是五团六团一起去,曹英毅打开院子门,就看到老秦身后有弟妹,舒团身后有林嫂子,他身后……

有空气。

曹英毅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明明气温不算低,他心却有点哇凉哇凉的。

对象离他有上千公里,送也只能在梦里送。

真的是……有媳妇儿了不起啊!

他很快也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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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吃早饭的时候,石头小然才发现家里少了个人。

石头仰着个脑袋,“姐夫呢?”

祝安安:“出任务去了,估计得走一个月。”

石头皱着个小眉头,“这么久?”

来院儿久了,两小孩都很清楚出任务意味着什么,去年就有四团的一个副营长,回来少了条胳膊,不得不转业。

祝然然想了想,“那姐晚上我跟你睡吧。”

快十一岁的小女娃是个小大人了,知道晚上带孩子辛苦,姐夫不在,她能顶上。

祝安安喝了口稀饭,“不用,小船晚上不怎么闹人。”

一般情况下,她只用晚上摸索着起来喂趟奶就行了,有时候也需要换个尿布。

小然跟她睡能帮上的忙其实有限,到时候还一吵吵醒两个,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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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日子照旧。

刚开始的时候祝安安还想得厉害,总是想着秦岙现在在干啥,到哪了之类的。

也有点不适应晚上身边没有人,半夜小船哼哼唧唧的时候,她半梦半醒间总是下意识喊人。

结果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后,才反应过来人不在家里。

只能认命地爬起来哄小崽子,几天过去她已经懒得爬了,直接把小船放在秦岙睡的位置上,伸手就能够到。

以前两个人睡的时候,没把小船放中间,是怕半夜不小心压到。

她现在一个人睡就没这个顾虑了,空间大,她睡觉也老实,不用担心小船被压到或者掉下床。

时间一晃半个月,除了固定休息的周六,卫生所祝安安也天天去着,期间隔壁章南春母女俩在林嫂子的陪同下也去过几次。

一来二去倒是熟悉了不少,祝安安看过章南春的脉案,就是典型的心气郁结外加上营养不良,月子病之类的叠加在一起,要调理得慢慢来。

这些病症再结合上小鱼跟母亲姓,其实不难猜出章南春遇到过什么。

林友瑶有意想让外甥女多认识认识人,多出去走走,所以闲聊的时候倒是跟祝安安透露了一点。

总结起来就是遇人不淑。

章南春跟她前夫是小学同学,到了适婚的年纪,经人介绍顺利结了婚。

刚开始还好好的,自从她生女儿的时候伤了身体没办法再生以后,前夫家里人就变了。

明里暗里的各种数落,坐月子的时候更是没人照顾。

之前顾及着女儿还小,各种忍让,但是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

前段时间她哥哥弟弟带着人大闹了前夫家离了婚,她前夫家里人巴不得离婚,想再娶一个,甚至都已经在接触其他女同志了。

章南春兄弟两人抓住这个把柄,倒是给要来了不少赔偿。

但是她哥哥弟弟都是有家庭的,林嫂子姐姐去世后,姐夫又找了一个老伴儿。

离婚的章南春回到娘家像是寄人篱下一样,外加上周围邻居指指点点,本来身体就虚,心情一不好,情况就更糟糕了。

离得太远,几年见不到一次面,林友瑶以前都不知道,知道的时候真是又生气又着急,买了票就去把人接过来了。

院儿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也没人会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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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号这天上午,林嫂子带着章南春又来卫生所了。

因为需要扎针,隔几天就得来一次。

祝安安站在旁边学了学侯大夫的手法,在卫生所需要候大夫扎针的时候可不多,平时基本都是抓药吃就行了。

这两年她也没拉下练习,没人给她扎,她就扎模型,有次虎头来找石头玩,还给小孩儿吓够呛。

看到一半,小船醒了。

祝安安不得不先顾小崽子,喂完奶小船还精神得不行,小嘴一直哼哼的。

祝安安点了点小鼻子,“你刚生那会儿,说你是个小猪崽子,你爸还不乐意,明明就是个小猪崽子。”

小船:“哼~”

祝安安回‘哼’两声。

小船小嘴一撇,一副要闹的模样。

自己儿子祝安安还是了解的,这状态一看就是想要出去。

可能是她天天抱着来来回回的,给小崽子都抱野了,这么小就不想在屋里待着。

祝安安无法,只能抱着出去转转,果然一出来那小嘴就不撇了。

祝安安没好气地点了点脸上的嫩肉,“小屁孩!”

小船听不懂,只是很欢快地挥舞着小手臂。

这大上午的,晒太阳是不可能晒的,祝安安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树荫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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