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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陆阳说,"要不是他对江水的了解..."

叶婉如放下筷子:"我去了他家。"

"见到家人了?"

"嗯,"她说,"给他们送去了抚恤金。"

"他儿子说什么?"

"说他爹这辈子,最爱这条江,"叶婉如说,"死得其所。"

门口的风铃响了,陈怡君走进来。

"总部来电,"她说,"要追授铁牛叔烈士称号。"

老板娘点燃一炷香:"他泉下有知,一定欣慰。"

"对了,"周青说,"他留下的那张手绘图..."

"我装裱好了,"老板娘说,"挂在这里。"

墙上,一张发黄的宣纸被镶在镜框里。

"这是他一生的心血,"陆阳说,"得永远保存着。"

叶婉如看着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

每个暗礁,每处漩涡,都凝聚着老人的心血。

"他最后说的话是什么?"老板娘问。

"他说,"陆阳轻声道,"这辈子,就是跑船的命。"

面馆里安静下来,只有风铃的声音。

窗外的江面上,一艘船驶过。

船上飘着白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这条江,"陆阳说,"永远会记得他。"

叶婉如举起茶杯:"敬铁牛叔。"

"敬英雄!"大家一起说。

老板娘的面馆,从此多了个传说。

传说江上的船家,总能在迷雾中,听见一声铜锣。

那是铁牛叔的召唤,永远指引着方向。

而这个故事,会一直流传下去。

就像长江的水,永远向东流。

深秋的重庆,细雨绵绵。

老板娘的面馆里,飘着热气。

"最近码头上,"周青说,"有个奇怪的说书人。"

陆阳抬头:"怎么奇怪?"

"他讲的都是近期的案子,"周青说,"很多细节都对得上。"

叶婉如放下筷子:"会不会是..."

话没说完,门口的风铃响了。

陈怡君匆匆走进来:"出事了。"

"什么事?"

"昨晚有个商人被杀了,"她说,"就在码头附近。"

陆阳皱眉:"什么商人?"

"丝绸商,"陈怡君说,"叫沈远山。"

"我知道他,"老板娘说,"常来吃面的。"

"怎么死的?"陆阳问。

"很奇怪,"陈怡君说,"是被一根琴弦勒死的。"

叶婉如眼睛一亮:"那个说书人..."

"对,"周青说,"他前天还讲过一个类似的故事。"

"什么故事?"

"说一个商人,"周青回忆道,"会在月黑风高时死在码头。"

陆阳站起身:"带我去看看。"

"等等,"老板娘说,"那说书人还提到一件事。"

"什么事?"

"他说这个月,"老板娘说,"会有三个商人遇害。"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走,"陆阳说,"去码头看看。"

雨中的码头,笼罩着一层薄雾。

角落里,支着一个破旧的茶棚。

"说书人就在这里讲书,"周青说。

陆阳看着地上的茶渍:"还有别的线索吗?"

"有,"叶婉如说,"你看这个。"

她指着茶棚的柱子,上面刻着几个字。

"三更死,五更埋,"陆阳念道,"七更..."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一声惊叫。

"又出事了!"有人喊道。

雨中的尸体,面色发青。

"又是琴弦,"陈怡君说,"和上次一模一样。"

陆阳蹲下身:"死者是谁?"

"布商李福生,"周青说,"和沈远山是同乡。"

叶婉如检查死者的衣袋:"你们看这个。"

一张字条,被雨水浸湿。

"三更死,五更埋,"陆阳念道,"七更魂归来。"

"和茶棚上的字一样,"周青说。

这时,一个码头工人跑来。

"那说书人,"他喘着气说,"昨晚讲了个故事。"

"什么故事?"

"说一个布商,"工人说,"会在雨天丧命。"

陆阳看着尸体:"死了多久?"

"大约三个时辰,"验尸官说。

"三更死,"叶婉如说,"果然如此。"

陆阳站起身:"查查两个死者的关系。"

"已经查过了,"周青说,"他们都是十年前..."

"十年前?"

"对,"周青说,"都是从苏州来的。"

陆阳眼睛一亮:"还有谁是那时来的?"

"正在查,"陈怡君说,"但有个发现。"

"什么发现?"

"说书人的茶棚,"她说,"是租的。"

"租谁的?"

"一个瞎眼老人,"陈怡君说,"据说会算命。"

雨越下越大。

"去找那个瞎眼老人,"陆阳说。

茶棚已经空了,只剩下一把破琴。

"这琴..."叶婉如仔细看着。

"怎么了?"

"是苏州的老琴,"她说,"很少见了。"

陆阳摸着琴弦:"和凶器是同一种。"

突然,一阵琴声传来。

"在那边!"周青指着远处。

浓雾中,隐约有个人影。

"站住!"陆阳喊道。

人影消失在雨中。

地上,留下一张纸条。

"明日午时,"陆阳念道,"绸缎铺。"

叶婉如脸色一变:"第三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