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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面前这个男人便和他是君臣关系。

凌念帆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似乎三四年了,他都抱着要让所有人臣服的想法,可是到了坐上驾撵的那一刻,他发现每个人都低着头,笑着。

他谁人的心思都看不透。

凌北野点了点头,陈娇月在一旁说话:“没你这皇叔,可就没有你。”

她点了点自己儿子,笑得真心实意,凌念帆少年气还没有褪干净,只是眉眼锋利了些许,头发全部束到了金箔羽冠里去,穿了袖金纹腾龙的云袖衣。

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要穿上龙袍,成为玄天的新皇,到时候诸朝来贺,或者说是加以试探,又是一场盛大的,要做足排面的戏。

凌北野无心说客套话,只是向上前,看一看自己这个小侄子现在到底长成什么模样了。

他只几步上前,凌念帆却不经意往后退了一步,退完了,才是一脸错愕。

不该把防备写在脸上。

陈娇月知道坏了,立刻笑着说:“帆儿这几天”染了风寒,齐王这几日多奔波,最是不备,帆儿怕齐王容易也染上。”

凌北野笑而不语,他这样的身板,浑身沾血,还拿着威名赫赫的重戟,谁看了都知道东齐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况且在没什么风吹草动的情况下,他歼了逆党,神得让人害怕。

凌念帆惧了他,自然也疑了他。

凌北野不再多做停留,只俯首做最后客套:“贵妃,啊不,小王愚钝,应该是太后说的对。

小王多日操劳,方才顿感头脑简发热,周身不适,还望皇上体谅,许是要居家卧病,难以主持大典了,微臣告退,望新典一切顺利。”

凌北野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连叩首礼都没有行。

面前这个当今皇上,在四岁的时候爬坑摔到土里,哭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凌北野一不怕脏二不怕累的打着马马肩儿把人送回贵妃宫里,一路上说笑话逗他。

可彼时是彼时,此刻是此刻。

无需沧海桑田,转瞬之间,便是物是人非。

凌念帆望着凌北野离开,皱了皱眉毛,有些不爽,他只淡淡开口:“母后,东齐王到底知不知道孩儿曾觊觎齐侧王妃美貌一事?”

陈娇月并不想答,也知道凌北野无论是知不知道,以后都和他们再无瓜葛了。

即使是救命恩人,缘分也已经尽了。

她一转眸,插在乌发里的金步摇晃荡作响,陈娇月看着向又谦死去的那一滩痕迹,定定开口:“有什么,是东齐王不知道的吗?”

……

凡洛大街,凌北野脱了官衣,走在街道上,七日之期已过,玄天又有了新王。

嫖了蛇女的男人被当街处死了,妻子在人群中叫骂东齐王不得好死,被旁边的人后怕的捂着嘴。

凌北野其实不那么恨妖族了,他以前恨,但是现在想来,其实也没有那么恨,只是这个世界需要他们厮杀,彼此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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