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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点头,“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

黑火眠继续推断:

“我曾用‘水如’写过千千万万的字,她自己也一直以自我意识通过书写、与我对话。

所以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分离了水如的魂魄,必定还有一些其他我们所不知道的因素造成。”

黑湛泽推了推金边眼镜,不紧不慢地点出:

“而这至关重要的因素,则成为这‘局’的一部分。”

众人闻言,视线随之齐齐落在黑火眠面上。

荆楚然点头、附和:

“如今水如的魂魄已齐,但她又记不得的自己魂魄受之于你的一魂一魄,所以迫切想独立的魂魄已经强大到能反过来影响你;同时,你的魂魄作为本源,又强烈吸引着她的魂魄。”

荆楚然抬手隔空点向黑火眠,提醒:

“这种相互牵引,会加剧你的‘情绪’变化。”

“你必须多加控制,你情绪失控的状况会比之前更频繁出现,持续时间更长,甚至可能没有那么容易掌控。这已经不是你找回她,就能解决的事了。”

荆楚然拿出三支装着黑色粘液的试管,“必要时,喝一支。”

“幕后者当初布这个局,是一早就算好了!”荆佑羲起身、展臂拥抱向长子。

“对不起,眠眠!”

荆楚然走近轻轻拍了拍他们母子肩膀,扶着荆佑羲坐下,待她情绪稳定后,问:

“所以,小姨、小姨夫,当初是谁建议你们将暮弦他的一魂一魄纳于‘水如’身上的?”

荆佑羲愧疚地握紧与自己十指相扣的丈夫的手,应:

“白蒿。”

荆楚然又拿出一根试管,边踱步、边用试管点着空气:

“《黄泉纪》记载,我那位……‘婶’,白蒿,位优柔寡断,当断未断、拎不清又放不下的恋爱脑,最后无法力挽狂澜,只得自尽了事,她会是幕后者?”

前任冥帝黑湛泽,淡然提点:

“官\/方记载只展示给世人,那些我们想给世人看到的‘真相’。”

“噢,当然!有请,‘官\/方’~!”

荆楚然击掌、落座,比出“请”的手势。

“我和白蒿一起长大,她倒追昊昭还是效仿了我追颂徵的方法。虽然我钟情于颂徵,”

荆佑羲满腔情深地对视上丈夫,很快便垂下眉眼,情绪低落地接:

“——但我不认为,昊昭会是白蒿的良配,所以我一直劝她别接近他。”

“就在昊昭如白蒿迷恋她一般,迷恋上蜃星时,白蒿已经怀有身孕。”

“只是,白蒿背靠‘黑白青邬敬’五大家族之一的‘青’氏,对于任何男性,尤其是蓄谋谋反颂徵的昊昭来说,是极大的助益。”

“所以最终,昊昭还是点头迎娶怀有他血脉的白蒿——而那时的昊昭早已和蜃星在一起。”

“昊昭起兵前三天,白蒿以回娘家安胎为由赶到镐都,将昊昭将起兵之事告知颂徵并祈求庇护。也正是在那时,我难产生下你。”

黑火眠听到这里,上前握上荆佑羲的另一只手,母子温情对视、短暂相拥。

“那时的你虽然先天健壮,但在诞下之初的确因受惊而喘息不止”

“白蒿建议:

用她半路所救的小孩为答谢而赠予她的一块玉石,琢磨成笔,纳你的一魂一魄在内,贴身携带,不但安魂安神,还可以解决魂魄飞离的难题。”

“那小孩,”

黑湛泽双眸一亮,抬眸落向爱妻,随即扫过黑火眠和荆楚然,“——那小孩你们也认得的。”

荆佑羲点头,“就是齐初。”

“白蒿随后自尽于昊昭尸首前;要么她不过是颗棋子,是受人唆摆;还是,她将宝押在泉霭身上?”

“又或者……”。

三人正推测着,李游敲响书房门,应门入内,汇报:

“老板,我已经将钟先生夫妇送回钟府,钟穗茹的事情也已经暂时处理好。”

“南叔那呢?”

“闵赢支队长这次来,似乎掌握了什么对您不利的证据。”

李游的娃娃脸上难得显现出一丝忧心忡忡。

“他正在书房等您。”

黑火眠却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慵懒,扯下将后脑勺长发束成发髻的发圈,起身迈开长腿向房门而去。

“我换了衣服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