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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军神’的后起之秀。”  不过也仅只是惋惜一下而已,当初禄东赞被逐出逻些城、噶尔部落被放逐至青海湖,并非是某一人之决策对错,而是整个吐蕃权力核心共同排斥禄东赞所致

,不是谁想挽回就能挽回的。

既然是注定之事,那就没什么好后悔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大军休整一番,溃兵也已经整编完毕,两支军队合在一处足足一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沿着山路向紫山口进发。

占据紫山口的噶尔部落坚壁清野,任由其一路向上,只坚守仓促修葺之围墙居高临下等待交战。

嗖嗖!  两支火箭从山顶的山口处射出,在夜空划过一道摇曳着的抛物线落入正闷头向上冲锋的敌军阵中,随即两团火光爆起,兵卒惊恐、战马嘶鸣,这一段足足数

十丈范围内的敌军阵型、人数、装备皆落入高居山口之上的论钦陵眼中。

勃论赞刃提着钉头锤站在兄长身边,忙不迭的问:“何时出击?”

经过少许休整他的体力已经恢复,此刻见山坡上敌军密密麻麻仰攻而来顿时按耐不住亢奋心情,亟待冲出去大开杀戒!  “出击出击就知道出击!敌众我寡、敌逸我老、敌强我弱,正该固守高地占据地利出个屁的击!你这脑子里是不是长满了肉,只知一味的逞凶斗狠、毫无半分

智谋算计?”

“好好好你说固守就固守呗,何必凶巴巴的骂人呢?我只是在你身边的时候懒得多想而已,并不是我是个傻子。”

“那你现在马上退下去。”

“啊?不出击也就罢了,守城也不用我?”  “说你没脑子还不认,去驿站之中做好准备,或是哪一处围墙被敌人攻上来你要赶去支援,或是城门处猬集的敌人太多危及城门,你要带兵出去冲杀一番确保

城门安全!”

“哦哦哦,这才对嘛,我马上照办!”

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弟弟蹦蹦跳跳下城,大呼小叫的将卫兵聚拢在一处做好随时支援或出击的准备,论钦陵无奈的摇摇头。

旋即目光坚毅,看着如狼似虎扑上来的敌军。  紫山口是赞普亲领土地与其余部落之分界,若说之前自己攻陷的是各处部族的私人领地,那么越过紫山口就是赞普的领地,战略意义天壤之别,带给吐蕃的

影响也不可同日而语。

敌军的狰狞可怖的面容终于出现在城头火光照耀之中,潮水一般的敌人从暗夜之中魔鬼一般涌出,向山口发起悍不畏死的猛攻。

“杀!”

没有试探、没有缓冲,战斗在一瞬间便进入白热化。

*****  伏俟城与河西距离太远,其中更隔着一座祁连山山路难行、交通不便,为了确保及时掌握前线战场之态势,裴行俭不敢回去河西,干脆就在伏俟城外、青海

湖畔安营扎寨,就近督战。  当论钦陵攻陷紫山口的消息传回来,裴行俭第一时间便知晓,略作思量之后便直接进了伏俟城,见到围着兽皮佝偻着身子精神恹恹、昏昏欲睡的禄东赞,开门见山道:“马上今日冬日,一旦大雪封山则大唐的补给难以按时运抵,所以论钦陵只能驻扎紫山口,不能再向南攻略了,否则一旦粮道受阻,大唐不会承担任何

后果。”

禄东赞似乎对此早有所料,叹着气道:“你也是知兵之人,现在不是论钦陵想不想继续向南攻略,而是没有大唐的支援他根本守不住紫山口!”  他指了指一旁茶几上的战报:“塞如贡敦乃是赞普座下最受信重之人,多年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现在指挥大军没日没夜的猛攻紫山口根本不计伤亡,甚至为了鼓舞士气数次亲冒矢石身先士卒,咱们的军队每一天都要承受巨大的消耗。兵员也就罢了,大不了老夫将身边的仆人都拍派上去,可粮秣、辎重、军械却

亟待补充,否则论钦陵只能从紫山口退下来。”

裴行俭哼了一声,盯着禄东赞不说话。  他知道对方还有未尽之言,论钦陵一旦从紫山口撤退就不仅仅是让出紫山口而已,他会一路从花石峡、烈谟海、暖泉驿退到鄂拉山口,将之前攻陷的城池、

土地拱手送还。

甚至连那录驿、大非川也不要了,只死守大非岭使吐蕃军队难越雷池一步即可。  局势重归于开战之前,大唐之前所有的支援、资助都白白浪费毫无意义,最重要是战略彻底失败,这个责任他裴行俭是否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