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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们的日子怎么不?好了?你觉得不?好?”

“不?够,我想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有?你就很好,我觉得已经很好了,没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别?压力太大,咱不?跟别?人比,只跟以?前比,以?前我们缩在学校宿舍里都不?觉得苦。”

北武紧了紧手臂:“五年,给我五年时间,至少要?达到我自己想要?的那?个目标。”

善让笑了:“好,你目标别?太远大了啊,小目标就行。”

“好。”

沉默了片刻后,北武轻叹了口气:“之前那?封信就是斯南说的方——方老师写给我的。”

善让身子绷紧了一瞬。

北武手下感觉到她肌肉的紧张,一怔:“你在乎那?封信?”

善让靠着他的下颌摩挲了一下:“说不?在乎肯定是假的,毕竟她是你的初恋——”

北武的胸口因为闷笑起伏了几下:“什么初恋,是我单恋好吗?方小姐看不?上我这个无业青年流氓阿飞。”

善让的心?里一松,眼睛却直发涩:“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喜欢一个人需要?很大勇气的,不?应该这么卑微。”

“你又在表扬你自己了,周书记。”

善让失笑,捶了北武两记。

“你既然在乎干嘛不?问我?”北武捏了一把善让的鼻子,“我要?不?说,你打算憋到哪一天?”

“就算是夫妻,也不?能手伸得太长嘛,我有?底线的好不?好?”善让摇着头挣脱他的手,拧了一把他的腰,“不?过你肯告诉我,我特别?高兴。”

“嗯,她那?封信其实也不?是写给我的,就是一时想不?开?,把愤怒和怨气找了地方寄出去而已,”北武有?点?唏嘘,“这世界上像我们俩这么要?好的不?说亿中?无一,至少也是百万中?无一,有?时候我甚至担心?因为我们太好了,会不?会失去其他的东西?。”

“你不?是已经要?失去部委的金饭碗了嘛。”善让打趣了一句,想到方树人的境况,生出了几许惭愧和内疚,好像是她抢走了方小姐的幸福吧,无论谁嫁给北武,肯定都会很幸福的。

“她现在怎么样了?你要?不?要?和她联系一下?”善让问。

“她信里说想离开?上海离开?所有?认识她的人——”北武叹了口气,“方小姐是个很理智的人,如果不?是过得极其不?开?心?,不?会说出这种话。”

善让抬起头:“南红不?是说她老板办的潮汕人子弟学校很缺好老师?要?不?你问一声?”南红是打电话请她介绍北师大的毕业生的,眼看香港没几年就要?回归了,香港人来不?及地移民去加拿大,老师很难请,方老板和其他几个潮汕老板办的这个子弟学校,一来为了稳定中?高层管理人员的军心?,二来让下一代学讲普通话,历史和数学要?跟国内同步,理科至少得领先于香港本地一大截。用南红的话说,待遇绝对好的,包吃包住工资一万港币起步,年终还有?奖金,潮汕商会大力支持,国家部门?也给了不?少支持。

北武一愣:“我要?是介绍她去香港当老师,你能放心?吗?”

善让:“本来有?点?不?放心?的,现在很放心?。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而且人家也不?一定会去,至少我们作为朋友尽力了对不?对?求个心?安。毕竟人家是你唯一暗恋过的人——”

“你这个‘我们’用得特别?对。”北武笑得两个人在被窝里震动?个不?停。

两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气氛突然就燥热了起来。

善让被亲得浑身发软,猛地惊醒过来,揪着北武的头发低声喊:“不?行,别?别?别?,你快上来,我今天都没洗澡——”

被窝里隆起的一团却毫无影响,如山峦起伏,如微波荡漾。

善让闭上眼死死咬住了下唇,光裸的手臂在靛蓝细格纹的被面上白得发光,被面被绞成了一团。

被窝里传来轻笑声。

善让捂住脸,轻轻蹬了下头的人一脚。

北武探身上来,钻出被窝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尾潮红,一脸的水光潋滟,他探身捞过小方凳上斯好的棉毛裤擦了把脸,又把小毛毯拽进被窝铺在了两人身下。

“得谢谢儿子。”北武笑着咬了咬善让的耳朵。

善让羞愤欲死,一腔爱意却臌胀得快撑破了胸口,她紧紧勾住北武的脖子,也咬着他的耳朵低声喃喃:“要?你,快进来。”

两人才动?作了没几下,不?争气的钢丝床就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

顾念“哇”地哭了起来。

“不?要?不?要?!妈妈——有?怪物——救救我!”

北武和善让戛然而止,面面相觑了两秒,笑得不?行,赶急赶忙地在被窝里捞衣服裤子。

善让抱起顾念,掌心?一片濡湿,愣了愣:“真尿床了——!”

北武拎起已经被用过的小棉毛裤晃了两下,唉,这年头,借用一条棉毛裤也马上现世报,还让不?让人活了。

——

大年夜一早,顾家晾衣杆上挂着两条床单一条小毯子。

陈斯好和顾念因为电视频道争了起来,身为哥哥的陈斯好立刻指着窗外?理直气壮地喊:“虎头,你都尿了个世界地图尿湿了我家两条床单了,不?觉得惭愧吗?所以?要?听我的,看《蓝精灵》!”

“不?!我没有?!不?是我!我要?看唐老鸭!”

做贼心?虚的两个大人对视一眼,当做什么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