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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斯江爬出栅栏时,微醺得人有点迟钝,头重脚轻差点摔了个倒栽葱。转过街角的时候,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原来这个角度就?看得见三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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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伟在船上杀了林富贵后,按计划沿着澜沧江至勐腊县打算出境入湄公?河,走老挝回金三角驻地。临近界河听说前头不?但?有版纳的警方在严密盘查,还有武警的巡逻船在巡逻。船上包括景生在内有七八个人身负枪伤,加上一箱货,风险很大。为了避风头,他们?在勐腊县的河滩弃船登岸,找了个山坳把马小野就?地埋了,打算走山路进老挝。不?料水路查得严,陆路更?严,一群人在深山里昼伏夜出了一个月,试了几条路都没走通,好几次都差点碰上巡山的公?安。又躲了一阵子,风声渐渐过去,景生提出他去橄榄坝想办法找条货船下?湄公?河,马大伟考虑了一夜,决定只带两个贴身的手下?亲自跟景生去找船。

四个人傍晚下?山,就?着夜色在勐腊偷了一辆破旧的昌河面包车,往景洪开。

“想回家看看吗?”马大伟坐在副驾点了根烟。

“不?了,没爸没妈,有什么?好看的。”

“小野说你后娘待你不?好,想不?想去找她算账?”

景生笑了笑:“好歹没把我饿死?,算了。”

“你吧,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

“嗯。”景生拧开收音机,一片嘈杂响声,调半天才收到?一个不?稳定的频道,传出悱恻的歌声:“只怪夜太黑没人担心明天会不?会后悔,HEY夜太黑酒精把一切都烧成灰……”

“还真是辆破车,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马大伟叹了口气,把半根烟揉碎在掌心里。

老刀头的木雕摊前挤满了人,一群明显是大城市来的年轻人正捧着木雕叽叽喳喳嘻嘻哈哈。景生站在阴影里抽烟。

“看看,小野会喜欢这些吧?”马大伟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大把银饰给景生看。

景生仔细地看了看,挑出一个花样繁琐复杂的银胸牌:“她应该喜欢这个。”

“银子够重?”马大伟切了一声,“这丫头就?这德行——怎么?了?”他警惕地侧过身子,掩在景生身后,看向老刀头的摊位。

景生恍惚了一秒:“没事,我看他们?付钱了,马上就?好了。”

刚才那个北京口音的女孩应该是凑巧也有个朋友叫斯江,也许是思念的思,景生的目光跟了那群年轻人的背影片刻,收了回来,往四周探视了一圈,大步走向老刀头。

“刀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