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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扶许穆森的肩膀,却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僵硬的像是被陌生人碰触一般。

我有些迟疑地收回手,对不上他的眼光也只好扭头去找厨房。

我刚走出去几步就听见高飞压低嗓音说道:“圣琪拉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就能回国了。”

我只觉得头疼脑热,浑身酸疼,加快了脚步去两间房间开外的纯欧式厨房。

我向拉丁裔的佣人讨了一杯醇黑的豆子磨出来的新鲜黑咖啡,很多年不喝咖啡,喝下两口却觉得灵台清明了许多。

然后我调整了心境,尽量让自己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压下,毕竟我是抱着求和的心态而来,就不能搞砸。

于是我又给许穆森磨了一杯咖啡,朝会客厅走去。

远远我便看见穿着格子风衣的许穆森,我快步迎上去,还要小心手里的咖啡不要洒出来。

我问道:“这会儿还早,你要去哪里?”

许穆森没有看我:“去景区,今天约了地质学家过来勘探。”

我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做决定,抛却浑身酸疼和体力不支,我将咖啡放在一旁的绿色花架上:“我陪你去。”

许穆森这才回头,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他静默了半晌说道:“山里会有些冷,你添一件外套。”

我见他态度终是缓和许多,于是心情也好了一些,笑容更甚:“没事,行李箱在楼上,我懒得拿,你如果赶时间就这样去也无妨。”

许穆森继续看着我,我拽了拽自己的衣领:“你看,我把扣子扣好,肯定不会冷的。”

缅因10月飘雪十分常见。

但20小时的飞机和十三小时的时差让我一出门,便有些不适。

我隐忍着打了几个喷嚏,靠在宽阔的保姆车座椅上昏昏欲睡。

隐约有人在我身上盖了衣服,还有人在我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我知道那是许穆森。

我知道,无论如何,他应道有那么一部分是爱我的。

有一点点的爱就够了。

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自己变得如此卑微,如果我意识到了,后来的一切也许都可以避免。

保姆车在不甚宽阔的道路上颠簸了一下,我被摇醒,侧头看见许穆森正望着窗外。

我轻轻唤了他一声:“穆森。”

他转头看向我,眸子里是比天色还要灰蒙的雾气。

他陡然问我:“西西,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从来都可有可无?”

我怔住:“你怎么这样问?”

他说:“如果我要跟你离婚,你是不是很快就会妥协,你是不是觉得这很无所谓?””西西,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你不问我不说,就会一直是个误会?”

窗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

枫叶凋零的惨败,小道一旁是溪水,另一侧是森林。

我们就在着狭隘幽静的小道上彼此注视着彼此的眼睛。

我良久张了张口,心口却像是中了一枪,许穆森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极了在发布会前夕我与廖冰说的那些口是心非的话,可既然是口是心非,让一个倔强又骄傲的人承认自然是难上加难。

可我不想口是心非下去,所以我终于收敛起讨好的笑容,问道:“你知道吗,你昨晚叫了苏安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