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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穆森见我能够动弹,眼光居然悠悠****地泛起了泪光。

他站直了背脊,一只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伸出来与医生握手,还是一副冷静模样说道:“谢谢权医生,那么明天一早我找人去办手续。”

医生也笑着点头,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隔壁房间的廖小姐情况就不太乐观,明天要是还是没醒,就得通知家人,要下病危通知书了。”

许穆森脸色一沉,瞧了我一眼,然后将医生送了出去。

回来时,房间又只剩我和他,他走近我,笑道:“你怎么睁着这么大的眼睛?”

我也弯着眼睛笑。

他缓缓坐下,胳臂撑在**,一下一下地扶着我的头发:“医生跟我夸你,说没见过哪个小姑娘不怕疼的,说你晚上的点滴里没有麻药和止疼成分,你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继续弯着眼睛笑,然后张了张口,觉得自己兴许能说出声音,此番跟早先醒过来身体确实好了许多。

于是我张了张口,氧气罩里立即是一片雾气四壁:“老公。”

我的声音像是年迈老妪,我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好难听。”

许穆森眼眶分明是比星光还要闪烁的光芒,只不过那样子看起来让人着实心疼。

一个铿锵总裁却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知冷知热,会笑会哭。

这就是我爱人的模样。

他的手滑到我的耳廓,温温地道:“西西,这是你第一次叫我老公,比什么都动听。”

我愣了愣,思绪略微刮过一阵大风,我之前确实甚少表露情感,吝啬不已。

于是我喘了口气,说道:“我爱你。”

这三个字从我的喉咙里发出,像是春雨浇灌着一片干涸的土地。

沙哑带着极盛的情感。

大约是差点死去,让我学会了抓紧时间朝他走的更近一点。

他的手一滞,轮廓分明的五官像是被温水化了般,全部浮上了一层雾气。

那被他禁锢在眼角的星光变成泪水猝不及防地滑落。

他忙侧过头去:“西西,我也爱你。”

我知道我是一个极没有情趣的人妻,却不知道原来我的没有情趣是这般的极端。

我将将说完,就只觉得腿部疼痛更胜,于是我哑着嗓子喃喃道:“许穆森,我腿疼。”

他忙又转过头,又恢复一脸的担忧:“疼吗?要不要让医生给你开点止痛药?”

我弯着眼睛笑:“不用了,我想快点好起来。”

他只以为我是怕了,于是安慰道:“会的。”

我却直言不讳:“我想将他抓出来。”

许穆森听得云里雾里:“西西,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他是我的丈夫,自然就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既然没有了视频证据,但也要讲内心的猜测说出来,我害怕没有机会开口,让那些可恶的奸商逍遥法外:“工地出了问题,我不是自己跌进西江河的。”

许穆森的眼光一秒全变,满目星光变得暗淡带着杀气,他本就是个铿锵的性子,听我这样言语也没有多想,而是紧紧蹙着眉头:“你说,有人害你?”

我点头,努力组织语言:“我跌下去之前是先被人打晕的,所以我根本不记得是如何失足坠江的。”

“西西,你确定?”

我继续哑着嗓子说道:“我不确定,但我要快点好起来,查清楚这件事。”

许穆森的眼光沉了沉,半晌才开口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点头。

然后他继续沉吟:“这个工程,是赵子良参与的那个桥梁工程?”

我继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