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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二老顺从的接过水,互相搀扶着坐在一旁。

我也伸手结果水杯,看着他带着几分欣慰:“这才是你。”

薛成恺看着我不说话。

我继续道:“我认识的薛成恺本就是一个温暖的人。”

薛成恺一旦触碰到我时,眼光都会或多或少变得凌冽,我倒是习惯,毕竟他讨厌我,我知道。

大概不到两个小时,手术室外的灯就灭了。

我们齐齐起身,迎接第一个出来的护士。

护士自然是带来了好消息,母子平安。大家到病房等候产妇。

当我们到达并防护不久,路思滢便在医生护士的簇拥下被推了进来。

病房宽敞明亮,看得出来薛成恺在上面下了不少功夫。

路思滢被包裹的严实,似乎麻药劲儿还没过,意识也没有完全恢复,眼皮底下一直在微微颤动,嘴唇干裂起皮,皮肤也惨白无色,好在她嘴角似乎噙着笑,模模糊糊地叫着“宝宝”。

又过了一会儿,新生儿照例被月嫂小心翼翼地抱了进来,小婴儿皮肤皱巴巴的泛红,眼睛也是眯成一条线,身体蜷在一起,耸着鼻子似乎随时随地都准备哭闹。

薛成恺站在护士面前久久挪不开眼,我能感受到他那份沉甸甸的爱。

路爸路妈低低低发出赞叹。

一个说:“宝宝的眼睛像我们阿恺。”

另一个说:“下巴,下巴像我们家囡囡,你看那睫毛,哦哟,睫毛长的哟…”

我远远地站在一旁享受新生儿给这个家庭带来的欢乐。

突然我开始想象,如果我的孩子出生,也是这样小小的一点。

蜷在我特意给他买的襁褓里,是蓝色带着花纹的襁褓。

皱巴巴地耸着鼻子,没有哭,反而“咯咯”地笑。

眼睛像我,鼻子和嘴巴像许穆森。

头发要像我,浓密又黑。

身材像许穆森,最好能继承他的那双大长腿。

性格一定要是随我的,不能随了许穆森,会被欺负。

毕竟也只有我说泼咖啡就泼咖啡了。

那声音呢?声音一定是好听的奶音,等到半岁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呀呀学语了……

要让他学乐器吗?女孩子的话就学大提琴,男孩子就随便了,但是打架是一定要会的…….

窗外是融融的早春夕阳

落地玻璃窗滤掉了混着阳光而来的冷空气,只留下了成片成片金黄的光芒。

那光芒落在了病房中每一个人的睫毛上。

唯独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我收起了即将吞噬我的幻想,默声地走到路思滢的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地握起她的手,用低到尘埃里的声音嗫喏:“你拥有我想要而要不了的生活,你多么幸运”

我看到她的睫毛微颤,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

于是我喜极,继续低低地道:“薛成恺他很爱你,十分爱你,记住我的话,一定会幸福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