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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鼓作气说完这句话,眼角却垂了下去:“最可恨的不是赵书记,我知道你素来不太在意别人的眼光,现在在你心里应该是最在乎许穆森的想法”

她又将眼睛抬起,深深地看到我的心里去:“高飞说,他已经将话转达给许穆森,许穆森说想在马来西亚多待一阵子,不想回来了。”

我从小只有这一个心腹好友。

她说什么我都信的,我有什么秘密也都第一时间分享给她的。

所以当这句话从陈苏巧的嘴里说出来时,我没有半分的疑惑。

反倒是像许久的猜疑终于被人用重重的锤子拍打在地。

我从知道自己身体有这个毛病就一直在逃避婚姻。

我逃开了薛成恺。

没逃开许穆森,

我以为爱情能够战胜一切恐惧,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哪怕作为女人生命不完整,也配拥有婚姻和家庭,

我也曾一度以为像赵书记这样有见识有能力的女性会理解这个问题。

我还在想也许我们能达成共识收养一个有眼缘的小孩。

可看来,我想错了。

无论什么家世背景,什么样的生长环境,只要结合了家庭,就不能没有小生命的诞生。

普通家庭是这样,豪门贵胄更是需要传宗接代。

如果这件事成为了我和许穆森无法长久相处的诱因,那么我谁都怪不了只能怪自己不争气。

所有的所有都在我心里打结,一个个的小绳索绕城了大铁球。

从喉咙一路挣脱五脏六腑坠落。

最后坠在小腹,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

我好像只是呻吟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待我醒来,仿佛忽然之间,天翻地覆。

偌大的病房只有我、陈苏巧以及我的主治医师范教授。

我嘱咐过他,如果有了任何进展,都只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所以我想,一定是我的病有了结果,他在等我苏醒。

这次醒来,我再也没有力气挪动身子。

仿佛就在短短的时间被人掏空了血肉。

只剩皮囊与灵魂支撑着呼吸。

我显得十分虚弱,可我还是提起了恰到好处的微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仍旧是外人口中传言的那个刀枪不入的小陈总。

我问:“是不是有结果了?”

范教授点点头。

陈苏巧的脸上似乎有泪痕,她垂着眼睛坐在一旁,连我的手都怯怯懦懦地不敢拉。

范教授看了看陈苏巧,我摇摇头道:“她没关系的,可以知道。”

范教授得到首肯,才缓缓说道:“三次结果都是一样,你的囊肿是恶性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但掷地有声:“是暖巢癌,中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