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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可能是?听我说车抛锚在半道上,不放心去?看?看?吧。”见车来了,容圣心跟她告别:“我知道你要去?宜林岛拍戏了,等电影杀青……我们再约菩南山。”

路汐点点头,随即转身?往前走,没让副驾的周境川久等。

待那抹在阳光下更显白皙的浅绿色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容圣心才回到别墅内,眨着轻盈的睫毛,自认为?一清早醒来就能跟路汐共用早餐,又?送了她可露丽,收获是?最大的那个。

所以又?幸福了。

以至于看?身?姿慵懒躺在沙发上的双胞胎哥哥俞池都觉得眉清目秀起来,又?对坐在另一处沙发的容伽礼发起提问:“哥,你什么时候再去?宜林岛住一段时间呀?”

容伽礼虽平时私下行踪是?绝对保密,但是?容家的人?很清楚他?时常往返这座海岛,特?别是?蝴蝶破茧的春季时分,他?都会动身?前去?小住,而?千千万万个海岛,为?何?就宜林岛入了他?眼?

至今在容家都是?未解之谜。

谁也窥探不了容伽礼的内心世界。

容圣心也探不出,只记得那时自己还在国外?念书,没进允许是?不能回来,是?后来听人?口头上转述了七年前的许些事情。

容伽礼当时是?重伤昏迷之下,被大伯容九旒亲自赴身?去?宜林岛接回来的。

后来长达一年的治疗里,他?虽被抢救回了条命,却也伴随着诸多痛苦的后遗症,一天里可能就两三个小时是?意识清醒的状态,也导致了他?突然就销声匿迹了一般。而?在容九旒爱子心切的命令下,那座岛被抹去?了一切存在痕迹,身?边的人?都保持着应有的沉默,容家老宅也开始闭门谢客,拒绝外?界的探访。

久而?久之,容伽礼这个名字,都成了顶级豪门圈内一道禁忌的存在。

毕竟当年的光景。

又?有谁敢不知死活去?挑衅还是?容家之主的容九旒权威?

容圣心也不敢。

她只是?觉得容伽礼能在本身?缺失了两年的记忆之下,冥冥之中却找到了被遗忘的宜林岛,那这座岛就像艾里克森医生所言一样,肯定对他?至关重要,多去?岛上居住搞不好能有助于他?恢复视觉障碍。

客厅那的气氛静默半响。

容伽礼没有将近期行程透露一星半点儿给求知旺盛的容圣心,此刻外?面秘书进来提示已?经备好车,他?慢条斯理地起身?,长指整理着衣袖口缓步离开。

容圣心在他?这讨不到话,一扭头猛地发现俞池冷白流畅的手臂撑在沙发手扶上,跟看?好戏似的,便板起脸蛋问,“笑?什么?”

俞池却恭喜她,语调阴阳怪气地说:“你要有嫂子了。”

容圣心十分震惊:“哪个女孩子眼瞎了看?上你?”

路汐这边下了菩南山,就将宜林岛租借权的合约送给了赧渊。

《不渡》的开机拍摄卡在这太久,赧渊除了拿不到租借权外?,实际上早就筹备好了一切事宜,三天后,就将整个剧组的大小演员都打包到了这座岛上。

准确来说,是?打包到了房租便宜的民宿里。

安荷天真地以为?能住上次浮山湾酒店,哪怕待遇不是?顶楼海景房,起码也有个正儿八经的整洁套房,提着行李箱来了后才发现,这普通到游客都不会来住的偏僻地方,就是?剧组安置的房了,而?且连路汐这个女主角都被一视同仁了。

“幸好风意哥没跟来,不然得破口大骂我们导演不做人?。”

网上的媒体记者爆料都是?假的吗?

不是?说赧渊攀上了神秘资本,怎么把剧组经费花得抠抠搜搜的啊。

安荷小声地吐槽着。

反观路汐眉眼平静,对这种住宿环境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怨言,她坐在二楼的窗边看?外?面深夜海岛的一小片浓绿风景,半响后,侧身?对安荷说:“你也奔波劳碌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安荷想说其实还好,毕竟路汐习惯了自己整理行李,转念想到她还习惯安静独处,就没继续打扰。

随着绿色木质的房门被细心地关上。

路汐起身?去?睡觉前,倒了杯冰水慢慢喝完,这两三日?来她破了的舌尖时常隐隐发作,特?别是?夜深无人?时,一丝丝的痛楚就越发显得清晰,只能用添了薄荷叶的凉水,如含冰似的止痛。

等躺下后,海岛的原住民都歇息得早,也衬得四周很静。

路汐回到出生长大的地方,闭上眼就很快浅眠,许是?过程中觉得热,没会儿便迷迷糊糊地在被裹着严实的被子里翻了个身?,将棉质睡衣给脱了,无意间露出了一下片裸着的蝴蝶骨后背。

而?她含着舌尖疼意入睡,不可避免地做了场意识混乱的梦。

一开始是?梦见菩南山的会客厅里,容伽礼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握着她肩膀,吻得深同时,还在小幅度来回的隔着薄如蝉翼的衣料揉着,重的时候吻得烈,轻的时候又?像是?安抚她快在崩溃边缘的情绪。

路汐跟他?吻着吻着,又?跌入了下一场梦境里。

是?回到了七年之前的那个夏季,她在沈容昔的小别墅里学完新练习的芭蕾舞,一下课,就心心念念地往容伽礼居住的那栋僻静欧式奢华别墅走。

路汐已?经认清自己没有学钢琴这方面的天赋,却不是?个轻易放弃之人?。

她既学了那首不知名的曲子,哪怕弹奏得难听,也该将它学会来。

路汐眼前一晃,不知怎么地就置身?于别墅的二楼书房前。

她下秒,动作极轻地就推开了眼前的门。

书房内黑丝绸质地的窗帘紧闭,落地灯的光却明晃晃亮着,容伽礼整个人?松松懒懒地坐在一面墙的黑色书柜前,解了三颗扣子的白衬衫露着锁骨,而?往下,是?那双弹奏钢琴的手。

路汐从未夸过他?教?自己弹钢琴时,五指冷白而?修长特?别性感。

而?此刻,容伽礼缠着她前不久遗落下的芭蕾舞鞋丝带,正覆着那充满生命力的山脉之处。

路汐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注视着他?,忘了要转身?跑出去?。

下秒,容伽礼微阖着的眼抬起,带着攻击性,直直地锁住了她。

路汐没躲。

他?神色冷淡得丝毫不像是?正在投入的样子,却从未停下过。

直到海边的夕阳快落山,别墅里外?静到仿佛听不到任何?声响。

那白色的芭蕾舞鞋丝带被弄脏,他?当着她的面,直白扔在了一尘不染的宽大书桌上。

路汐蓦地惊醒过来,乌黑发丝黏在纤细脖间,下意识用手紧紧捂着心跳不止的胸口,指尖触及到了汗意。

这不单单是?梦见了容伽礼。

还有耳边,听到了窗户外?面传来的一阵难听的钢琴曲声。

路汐漆黑的瞳孔惊了瞬,有点恍惚地想:

难道赧渊真为?了节约电影拍摄的经费。

阴差阳错……租到了鬼屋?

这三更半夜的。

到底是?哪只鬼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