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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秒,却被容伽礼先有?预感地?给接住了,右手拽着?她冰凉的腕骨拉近,未说话?,手臂将?她抱得很紧,紧到路汐甚至能清晰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响。

很重很重,透过那枚幽蓝的胸针,一下一下传递到了她这里。

有?那么几秒,路汐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声,只?能这样站着?,让这个拥抱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直到拿着?滚烫锅铲,紧跟着?出来的陈风意难以置信地?撞见?这幕,惊得原地?摔了跤,失手打?翻了一锅美?味鱼头汤,全喂到了他右腿上。

“小陈总!”安荷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响起。

陈风意忍着?剧痛,紧紧盯着?路汐和容伽礼抱在一起的身影。

脑袋里就两个真实无比的想法:

操啊!他没有?给自己投巨额保险!

这算工伤!!!

“风意。”路汐也被身后巨响的动?静一惊,下意识要和安荷一起去搀扶陈风意,细高跟还未迈出半步,又让容伽礼给拉近了回来。

他不放手,视线低垂盯着?她白净的脸颊:“跟我走。”

当下这般兵荒马乱的场景,路汐就算不跟他走也不成了,软软地?妥协下来:“我跟你走。”

走之前?。路汐先确认陈风意的腿伤烫得不算重,又报了两款药膏让安荷去买,才?跟着?出了老洋房,而容伽礼寸步不离在身旁,盯着?她就跟盯什么似的,有?些事也暂时不好跟自家经纪人?坦白清楚。

刚上车,路汐微蹙着?眉心,抬头就看到陈风意和安荷一左一右扒着?窗框,死劲儿往她这看。

分秒过去。

车窗直接被容伽礼面无表情关上了。

没了熟人?窥探的视线,前?方的秘书和司机都尽量当个透明人?,封闭的车厢内一时间安静到让路汐也不知该说什么,怕从唇齿间溢出一个字后,他就开始找各种刁钻角度质问了。

这种预感,从容伽礼那个莫名其妙却让她很有?安全感的拥抱开始,便越发强烈。

他是来翻旧账的。

容伽礼语调尚且平静地?问她:“口渴吗?”

路汐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顺着?他的话?点头。

容伽礼见?状拿瓶水给她喝,拧开了瓶盖。

路汐伸手接过,递到唇上抿了一小口,两扇浓睫颤动?,极小幅度地?侧过脸,发现容伽礼还在沉静地?注视着?自己,又轻轻的喝了口。

去往菩南山的一路上,路汐尴尬了就喝水,还真叫她喝完。

等抵达那栋堪比艺术品的白色别墅,夜色愈浓,路灯的光显得清亮,容伽礼先下车,没让秘书替她开车门,亲自绕过了车头为她开。

让堂堂容家掌权人?屈尊来开车门,已经是大跌眼镜的事了。

而保持安静的路汐都没机会高跟鞋沾地?,便让容伽礼从车内抱了下来。

秘书识相地?悄然退场。

眼看着?要走进玄关,路汐再也保持不了安静,心底有?种被当成玻璃易碎品的错觉,压下这股异样情绪,白细的手腕小心翼翼地?环着?他的脖颈,终于轻声问:“圣心在家吗?”

“不在。”容伽礼无论是抱她,还是用?眼神压她,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反问了句:“在的话?就不让抱了?”

前?脚刚把陈风意给吓死,路汐是怕这会儿又吓死容圣心,抿了抿唇被他问得不吱声。

等容伽礼进了客厅,连灯都懒得开,直接上黑暗宽敞的二楼,意思不言而喻。

这下轮到路汐吓死,心里有?预感,情绪高度紧张地?沉浸在他此刻的怀抱里:“容伽礼——”她想找点话?题聊一下。

“嗯?”

“你这几日……圣心都跟我说了。”

“嗯。”

“那片,两天?两夜,你是有?多大的瘾看了几遍啊?”

路汐问下这句话?时。

恰好容伽礼将?她放到了主卧那一张柔软光滑的真丝大床上,消瘦的身子骨陷在了里面,顷刻间就让属于他的气味所包裹着?,话?断了,余下的半点尾音都被他吞回了唇舌下。

路汐的视线还没适应黑暗,视不见?他俊美?面容的神情,只?知道吻得极重,不容她有?一丝抵抗的余地?,悬在床边的指尖用?力蜷了起来,容伽礼就伸手而来,与她十指紧扣抵在了枕头上。

过了好久。

容伽礼抱着?她一直亲,从唇退开,就往她的眼睫毛,鼻尖和隐在乌黑发丝间的耳朵舔吻,而路汐只?能安静地?承受,彼此长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对话?。

只?是始终安静着?,她晕乎乎的理?智很荒唐想问,怎么还不脱衣服?

不脱衣服就直接做吗?

有?瘾的是他,怎么显得她很急似的,可不问这个,她也想问准备避孕套了没有?。

下一秒,容伽礼扣紧她指尖的手就松了。路汐主动?在黑暗中摸索他的衬衫,面料极滑,微微颤栗着?想找纽扣,却摸到了那枚触感冰凉的鸢尾胸针。

倏地?,容伽礼伸手揿亮了床头柜的一盏灯,暖黄光晕直直照到了她潮红的面颊上。

路汐眼眸含着?湿润的水,被晃了晃,忽然听?到他面无表情地?念出一句:“我不恨你,只?是恨我自己曾经爱过你。”

微微急促的呼吸猛地?停了。

路汐甚至都忘记呼吸这回事,一张无可挑剔精致的脸蛋更是瞬间就雪白起来。

这句电影的台词:

容伽礼说的台词是《生死遗言》这部电影结尾出现的,是让她沉浸在这个角色里后,最痛不欲生的一句话?,困住了她好久,久到一旦到了夜里她就害怕睡眠,怕梦里会出现容伽礼已逝的身影。

后来上一任经纪人?看她杀青完又再次迅速消瘦到只?剩下可怜兮兮的骨架子,毫不在意会减弱这张皮囊颠倒众生的美?丽,甚至像是终于让绝望给打?倒了,状态比上一次剧本杀青时都要严重。

实在看不过去。

上一任经纪人?只?好私底下给她喝的水投放安眠药,使她在白日高强度的工作之下,终于能不知不觉地?安睡几个小时。

那三年以来,轮番在各大剧组拍戏的记忆如海水汹涌地?扑向路汐,她的身子险些摇摇欲坠,却同时有?了那股熟悉的求生本能,指尖鸢尾胸针滑了下来,无意识地?去推开容伽礼,想要下床。

“今时今日,你想跑哪去?”

容伽礼却不如她意,一改先前?尊重她什么都不问的姿态,带着?强势者?的压迫感,分毫不留地?将?她困在了这张大到哪里都逃不开的床上,俯下身逐渐靠近,骨感的修长手指将?那裙摆下的脚踝握住:“一问你就跑,你怕我问什么?”

路汐被他的眼神压得越来越紧张,只?能莫名开始落泪,说不出话?。

她的泪,没有?阻止的了容伽礼:“怕我问为什么要偷偷设计出那枚蝴蝶钥匙?”

又一滴泪,从路汐雪白的脸颊无声滑下。

容伽礼冷静的面目下仿佛憋着?冰冷愤怒的情绪,字字清晰:“怕我问你,有?没有?后悔过一刻当年搬出跟赧渊约定好去实现你的演艺梦想借口,狠心抛下我们这段初恋情?还是怕我问,你在上一任经纪公司的那三年里过得怎么样?”

路汐摇摇头,泪眼看着?他的眼神,颤颤地?像是哀求。

别问了。

“每一天?过得很辛苦这几个字不会说?”容伽礼更加靠近,托着?她的脸蛋儿,温度烫人?的指腹将?那些碍眼的斑斑泪痕都一点点抹得干净,仿佛留下会玷污到她似的,最后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她。

主卧室内是那么静,路汐瑟缩着?的身体猛颤了下,闭着?眼睛企图去回避时,却听?到他嗓音异常沙哑地?问:“你凭什么过得不好?”

“凭什么?”

“回答我。”

“路汐。”

“你凭什么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