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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宴:“院长——”

张院长又做了请的动作,带着老者离开。

隋宴失落地盯着破败的庭院,心中愈发恐慌。

如果只是遭受虐待,张院长何必瞒着?

他猜测,这件事另有隐情。

看来,只能从许实新下手了。

离开前,隋宴透过破旧的木门望着福利院的内部环境。

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钢笔,他将支票放在石桌上,独立离开。

回程的路上,隋宴头痛欲裂。顾不得休息,他托陈祠帮忙寻找许实新的下落。

之前姜唤已经搜罗出许实新许多违法行为,问出实情,他要让许实新彻底消失在江岫白的世界。

...

另一边,《雾时》剧组刚刚结束一天的拍摄。

张臣发现,江岫白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可能跟剧情进展有关,这两天江岫白总是独自坐在片场角落发呆,本就少见的笑容彻底消失在脸上。

“岫白,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祁琛跟上江岫白,担忧地望着他,“饭量也很少。”

江岫白:“我没事,不用担心。”

小新默默跟在江岫白身边,神色隐隐担忧。最近两天,他发现隋宴一直没来看江岫白,也不知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江岫白根本吃不下饭。

大过年的,别人都胖了好多,只有江岫白,肉眼可见地清瘦不少。

他不敢问,怕触及对方的伤心事,但看目前的苗头,他真怕江岫白出事。

“江哥,隋总给你送的饭是不是不符合你的胃口?我瞧你一直没怎么吃饭。”

江岫白披着羽绒服,步伐沉重:“还好,我挺喜欢吃的。”

小新:“那是因为心情不好?”

江岫白没回,默默走进自己的房间。

算起来,隋宴已经三天没来看他了。微信上他们也没什么联系。他不免疑心,隋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难道知道了他的重生身份,不愿意理他了?

他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愿再像前两天那样等到天明。

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安眠药,他吞了两颗,终于在零点前睡下。

第二天,他睁开眼,发现微信里有隋宴的最新消息。

“最近每天忙完都已经很晚,我怕打扰你休息,没敢给你打电话。等我回海市,我马上去看你。”

江岫白怔怔盯着这几行字,反复阅读:“你去哪里出差了?”

隋宴:“我在云南。”

江岫白:“怎么跑那么远?”

隋宴:“这边有重点项目。”

今天已经是年初九,所有岗位已经陆陆续续开工。

江岫白没怀疑,叮嘱道:“那边位于边境,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人与你同行吗?”

隋宴:“有,你放心吧。对了,今天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应该会到,注意查收。”

“谢谢。”

这是这几天江岫白脸上,为数不多地露出笑颜。

“这么快就到了。”

隋宴:“当然,我的速度你放心。”

江岫白:“好,那我…等你回来找我。”

隋宴:“我先忙了。”

吃早饭时,小新发现江岫白的胃口似乎恢复一些,能吃下东西了。

就连给江岫白上妆的小姑娘都瞧出江岫白心情不错:“江老师,昨晚是不是做美梦了?”

江岫白:“没,但不算差。”

小姑娘笑呵呵道:“今天我们要去深山里拍一整天,您注意多穿衣服。”

江岫白回以微笑:“谢谢。”

每次拍摄山里的戏份时,都会有剧组的大巴车专门负责接送。祁琛有房车,不用与大家同行,中午能在车上休息一会儿。

江岫白刚拒绝完与祁琛同行的邀请,就被不远处小新兴奋地喊道:“江哥!你的快递来了!”

江岫白回眸,发现一辆卡其色的两层房车缓缓驶来。

周围皆是羡慕的目光,他小跑过去,映入眼帘的是里面舒适宽敞的格局环境。

“江哥!这是隋总让人开过来的!”

江岫白已经踏上房车,对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盒精心包裹的草莓蛋糕。

上面有隋宴亲手写的便签——小岫岫,新年大吉,财源滚滚。

江岫白眼眶不着痕迹地湿了。

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他轻轻点头:“我知道是他送来的。”

房车里面,不光装有冰箱酒柜,还被划分为会客区、用餐区与休息区。

这辆车,和当年隋宴送他的几乎一模一样。

小新瞧出江岫白的高兴,嘴甜道:“隋总别太爱了!我沾哥的光,头一回坐这么高档的房车。”

江岫白指腹轻轻摸着沙发,眼尾的弧度微微弯起:“那我们能开着它去山里吗?”

小新:“当然可以,公司还给我们派了司机。”

江岫白将房车内的环境拍下,给隋宴发过去:“收到了,很漂亮。”

隋宴目前位于云南的一座村庄里,正与保镖一起追捕许实新。

这里位于边境,地势险峻,人烟稀少。

隋宴追了三天,长时间的奔波令他风尘仆仆,已经两天没仔细打理自己。

许实新非常狡猾,早在几天前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后,提前买好车票,准备偷渡去其他国家。

幸亏陈祠盯得紧,通知隋宴后,隋宴马不停蹄地带人追过来。

这件事,他必须亲自办。

收到江岫白的微信,瞬间驱散了他这些天的疲惫。

能看出,他的小岫岫很喜欢这辆房车。

[隋宴:既然喜欢,说句好听的?]

江岫白陷在柔软的沙发内,神色难得放松:“你想听什么?”

[隋宴:叫哥哥。]

江岫白:“不叫。”

[隋宴:委屈jpg。]

江岫白:“等你从云南回来。”

[隋宴:真的?]

江岫白:“嗯。”

[隋宴:等我。]

撂下手机,江岫白轻轻倚着抱枕,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手机,脑海里全是隋宴。

他过去不明白,为什么情侣之间非要每天联系?难道不能留给彼此足够的私人空间吗?

所以他出差在外,很少给隋宴发信息。

除非隋宴要求视频,一般他不会主动。

他好像突然明白恋人之间的思念有多浓。

他似乎体会到了什么叫思念成疾。

他现在很怕隋宴发现他的身份不再要他。

他根本不能做到刚重生时设想得那么洒脱。

他很想逃避这个问题,又无法做到。

所以他很矛盾。

享受爱情甜蜜的同时又万分折磨。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

是福利院张院长打过来的。

“岫白。”张院长的声音依旧温柔,与江岫白年少时的记忆一样。

江岫白:“张姨。”

上一世他与隋宴结婚后,给福利院捐了很多钱,经常同张院长聊些近况,但通电话已经是很久前了。

张院长笑道:“最近过得怎么样?张姨最近总是梦见你,昨晚还梦到你带着男朋友来看我。”

江岫白眼底笑意分明:“张姨您这是想我了,拐着弯地想见我对不对?”

张院长:“我确实想你了,但也想知道你有没有对象。”

张院长知道江岫白喜欢男孩子,在当时同性婚姻还未合法时,也能理解他,帮他保守秘密。

江岫白:“还没有,不过快了。”

张院长这头突然沉默。

“岫白,我想跟你说件严肃的事。”

江岫白:“您说。”

张院长:“最近有一位叫隋宴的先生来福利院打听过你。他说他是你的爱人,要给福利院捐款。还问我——”

她犹豫了一瞬:“问我你为什么被送到福利院,在舅舅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江岫白指尖顿时被抽了力,脸上血色褪去。

“他瞧着挺关心你的,而且非常想知道你的往事。岫白,这位隋先生,究竟是不是坏人?”

无尽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江岫白的手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