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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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死了,但是他还活着。
有的人?活着?,实际上却已经死了。
而有的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实际上还会中饱私囊、贪污公物,偷看涩图,可怕得很!
乔翎虽然人?还?立在朝堂上,但是三魂七魄却已经飞了一半儿,残留的一半也?在瑟瑟发抖,疯狂叫嚣着意图效仿先前的皇长子当场逃窜。
关键时刻,还?是作为京兆府主官的太叔洪主动站了出来:“杜御史。”
他如此称呼一声弹劾乔翎的那位御史,继而道?:“乔少?尹私藏公物与否,都是京兆府的事情,你又是从何而知呢?”
杜御史淡淡道?:“太叔京兆,监察百官,本就?是御史台的职责,具体是如何得知的,怕就?不便?公而告之了。”
“不不不,杜御史误会了。”
太叔洪含笑?摇头,说:“我对于你的信息来源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信息的真实?性,乃至于此案的牵连性究竟有多广。”
“京兆府的确缴获了许多涩图涩书,只?是这场清缴可不是京兆府单独发起的,金吾卫和礼部、国子学也?参与了,我想着?既然要查有人?中饱私囊、偷藏涩图涩书一事,不如彻底查查,好叫那些不良风气在青天朗月之下荡然无存才是!”
“当时的账册各衙门都有存档,金吾卫和礼部、国子学知道?京兆府这边有多少?东西,我们这边也?知道?那几个衙门里边存了多少?,既然要清查蠹虫,不如一查到底,看看满朝上下,到底有多少?涉案其中,如何?”
杜御史:“……”
金吾卫的将军们:“……”
礼部的官员们:“……”
国子学的官员们:“……”
围观的文武官员们:“……”
喂,差不多就?得了!
搞什么啊!
涩图这种东西,兴致来了,找几本看看不是很正常的吗!
为什么非得把这事儿当众掀开?!
姓杜的还?有太叔洪,你们俩打归打,血别溅我们身上啊!
杜御史看出来太叔洪是意欲把水搅浑,当下冷笑?一声:“不只?是乔少?尹,京兆府里别的人?也?伸过手吧,太叔京兆,您好像也?没少?往家拿这些口口之物啊?”
太叔洪一本正经?道?:“是的,我的确没少?拿,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紧接着?他神色一肃,严厉道?:“只?是杜御史,你怎么敢假定我拿这些东西的目的,就?是为了口口?!”
他环视左右,以一种严肃活泼的语气,徐徐陈词:“我是怀着?一种社会调研的目的,一种诚恳治学的态度,秉着?一种深入百姓民?风民?俗的心态去看的,如此,方才不负陛下钦点我为京兆尹啊!”
说着?,他朝御座之上的圣上拱了拱手。
杜御史:“……”
圣上:“……”
杜御史听完都给震得懵了,好半晌回过神来,气极反笑?:“太叔京兆真是好口齿,好强辩啊!”
太叔洪向他伸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的?谁质疑,谁举证!”
杜御史勃然大怒:“那你拿那么多异形的口口涩图干什么,那种十几条触手的口口怪鱼能调研出什么来?!”
他紧盯着?太叔洪,看他能说个什么花儿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太叔洪镇定自若,从容不迫道?:“这个问题涉及的东西很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这种古怪的异形生物的来历,乃至于参与其中的男男女女,很可能是受到了如无极那般淫祀影响……”
他叹口气:“唉,正如我先前所?说的那样,这是个很深的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
杜御史:“……”
满朝文武:“……”
杜御史气急败坏:“太叔京兆,你——”
就?在这时候,始终端坐上首的圣上好像也?有点听不下去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好啦,就?到此为止吧。”
他叫乔翎:“乔少?尹。”
乔翎声音飘忽地应了声:“臣在。”
圣上问:“对杜御史弹劾的内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乔翎神情木然,眼睛里包裹着?两汪社死的泪:“……臣百口莫辩!”
圣上:“……”
圣上默然片刻,继而说:“那就?罚俸三月,以儆效尤吧。”
又罚啊……
上一回罚的到现?在都没上完,现?在又要罚三个月,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乔翎就?像棵被撒了盐的豆苗似的,瞬间萎靡下去:“是,臣知道?了。”
杜御史急了,气急败坏道?:“陛下,乔少?尹此行实?在有伤风化,怎么能如此轻轻放过!”
圣上调转视线,看着?他,温和道?:“朕说到此为止了,你没有听见,是吗?”
御史台的主官御史大夫因这话而微微变了脸色。
先前那场堪称闹剧的场面没有惹得圣上发怒,但是杜御史分不清场合这事儿,却叫圣上生气了。
杜御史心头一跳,慌忙跪下身去:“臣不敢,臣惶恐!”
圣上心平气和地问他:“杜御史,以你御史的身份告诉朕,你真的觉得朝堂之上,是叫你探讨这些的地方吗?”
前边几位宰相见他做出情状,不约而同地站直身体,把眼皮耷拉下去了。
杜御史尤未发觉,低头叩首,大义凛然道?:“回禀陛下,御史台之所?以被设置,本就?是为了督查百官有无不法行径……”
圣上轻轻“哦”了一声,继续问他:“乔少?尹偷拿了京兆府查缴的东西,然后呢?”
他语气和煦如初,但是杜御史察觉到了周围氛围的变化,小心地环顾一圈儿,心惊胆战,却不敢再作声了。
先前朝中闹将起来的时候,文武官员们还?敢悄悄说句小话,递个眼色,但到了这会儿,眼见形势不妙,俱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声都不敢吭。
杜御史跪地不语。
作为御史台的主官,御史大夫不得不出列行礼:“陛下,臣有启奏……”
圣上听见了,于是偏移了一下视线,温和问他:“御史大夫,你为什么要打断朕的问话?你没有听见朕在跟杜御史说话,是吗?”
御史大夫听得毛骨悚然,二话不说,立时便?躬身请罪。
圣上见状,甚至于还?笑?了一笑?:“你们御史台的人?是怎么啦?明明都没到致仕的年纪,耳朵倒是都不怎么好使了。”
殿上只?有他一个人?在笑?,别人?俱是垂眸不语。
圣上也?不在乎。
笑?完了,他又看向杜御史:“杜御史,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呢,乔少?尹拿了京兆府清缴得来的东西,然后呢?”
杜御史伏地不语,两股战战。
圣上则抬手指了指满殿的文武官员,徐徐道?:“如果?这真的是值得你作为一名御史专程上奏弹劾的罪责,那现?在站在这儿的所?有人?即便?全?都拖出去砍了,也?还?不足以赎其罪——因为有的人?得砍两次!”
杜御史不得不脱冠谢罪,以头抢地:“臣有罪,万望陛下宽恕!”
殿中一片寂然,只?有叩头声不间断地响起。
圣上冷眼瞧着?,一言不发。
御史大夫眼见着?面前地砖上被磕出了血,心头不由?得暗叹口气,却没有再出声。
终于,还?是圣上出声叫停了:“好了,到此为止吧。”
他淡淡说:“平时斗一斗也?就?算了,无伤大雅,只?是,不要把太极殿当成你们排除异己的舞台,也?不要用自己手里的那点权柄,充当党同伐异的工具。杜御史,你今天越界了。”
杜御史不敢分辩,唯有唯唯。
圣上目光扫过殿内,继而道?:“朕这话不只?是说给杜御史听的,也?是说给你们听的,正经?事也?就?罢了,这种不知所?谓的小事,就?别搬到朝会上来贻笑?大方了。”
“车貔貅先前那回,是他疑心他门口的貔貅是卢梦卿凿的,所?以要在朝上敲山震虎,事情涉及到御史台和宰相,朕也?就?没说什么,但这回可就?不一样了,诸位卿家以为呢?”
众臣唯唯。
车貔貅踯躅着?,小声分辩了一句:“陛下,这是朝会,您不能这么用绰号称呼臣。”
圣上瞧了他一眼,笑?了笑?,从善如流道?:“对不住,朕知道?了,车侍御史。”
车貔貅嘴唇动了动,倒是替愤愤欲言的卢梦卿也?分辩了一句:“臣门口的貔貅,也?不是卢相公抠的,是乔少?尹抠的!”
卢梦卿:“……”
乔翎:“……”
卢梦卿涩声道?:“谢谢你替我解释,车侍御史。”
车貔貅说:“不客气。”
乔翎则干着?嗓子,涩声说:“回禀陛下,臣其实?已经?三倍赔过钱了,现?在车侍御史还?要这么说的话,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车貔貅:“……”
圣上朝她笑?了笑?,说:“下次别抠了,乔少?尹。”
乔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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