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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言面对宋令贞的疑惑与关心, 她耳根微红,神色尴尬。

因为就在刚刚的一刹那,在萧老夫人一脸喜悦的让府医给她把把脉时,她后知后觉的领悟了过来。

先前萧南瑜也提过一嘴, 要请府医过来给她看看。

萧老夫人这是和萧南瑜想到了一处去。

也?怀疑她有了身孕吧?

可是……

姜沐言简直是哭笑不得。

前两日才成亲, 就算有了身孕, 这么?短的时日,把脉也?不可能把的出来吧?

“母亲, 祖母应该是误会了。”尴尬不已的姜沐言,低声对宋令贞道。

“误会?”宋令贞显然还没明白过来。

“不管是不是误会, 让府医给你?瞧瞧身子总归是好的。”

萧老夫人见宋令贞不懂, 也?不解释,拉着姜沐言的手不松,非要带她回院让府医瞧瞧。

老夫人如此?这般, 姜沐言也?不好拒绝,便只能跟着她去了。

宋令贞看不懂她们祖孙在打什么?哑谜, 目光一转落在萧南瑜身上。

萧南瑜登时心领神会, 不需要她开口,便微微偏头轻声道:

“母亲,舟舟回去了,祖母应该是怀疑他去转世投胎了,所以想?让府医看一看,言言有没有怀孕。”

宋令贞犹如醍醐灌顶一样, 美眸一下就亮了起来,并立马扭头去看姜沐言。

姜沐言被萧老夫人拉着走在她前面, 她看不到姜沐言的腹部,从背后看去, 姜沐言小?腰纤细,半点不似有孕在身的样子。

但?宋令贞转念一想?又想?到,才成亲没两日,就算有孕也?不会这么?快显怀,腰肢纤细也?正常。

再转念一想?,她又清醒了几分,压低声音对萧南瑜道:

“你?们二人成亲不过两日,就算阿言此?时已有孕在身,府医把脉也?把不出来的,至少也?要有孕一个?月后才能查出。”

宋令贞以为小?年轻夫妻不懂这些?,便细心的解释了一番。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萧南瑜在心里轻叹一气,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不死心,“就当?给言言请平安脉吧,查探一番也?无妨。”

虽然萧南瑜是这样安慰自己?和宋令贞的。

但?几人聚到老夫人的院子,待府医到来后,他却是一下坐直了脊背,眼睛盯着府医给姜沐言把脉的手,一副严阵以待的郑重模样。

他很严肃。

萧老夫人和宋令贞也?目光灼灼的紧盯着。

府医被几人弄得差点汗流浃背,以为萧家新进门?的大?少夫人的身子出了什么?大?事。

可他屏息静气的把脉半晌,大?少夫人的身子骨没有任何问题。

健健康康,脉象强劲有力,体?质绝对好。

府医怕自己?诊错,把着脉仔仔细细来回三遍,这才小?心翼翼的收回手。

“回老夫人,大?少夫人身子康健,并无不妥之处。”

府医起身,恭敬行礼回复上座的萧老夫人。

“就这样?”萧老夫人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府医这下不懂了。

什么?叫就这样?

身子康健还不够吗?

府医垂眸斟酌着用词,思索自己?该怎么?样回复。

坐于一旁的萧南瑜却是等不及了,直言道:“王大?夫,可有把出喜脉?”

“……”王大?夫目光刷一下扫向萧南瑜,震惊之余,眼神略有些?无奈,“大?公子,您才成亲不过两日,要想?把出这喜脉,怎么?也?得一个?月后。”

成亲两日就想?让他把出喜脉,这不是为难他吗?

除非姜沐言和萧南瑜在成亲之前,就已有过肌肤之亲……

大?胆的念头一升起,就被王大?夫在心里急急否定。

以他对萧南瑜的了解,那等毁人清誉之事,萧大?公子是断断不可能做的。

不过萧南瑜这么?一问,王大?夫便也?明白了,今日萧家主子为何全都目光灼灼的紧盯他了。

萧老夫人想?抱曾孙他能理解。

但?这也?有点太着急了吧?

哪有人成亲两日就开始把喜脉的。

萧南瑜不懂就算了,但?萧老夫人和世子夫人身为女子,又是过来人了,还能不懂这个??

这不胡闹吗?

萧老夫人自然也?知晓,自己?在胡闹。

可两个?大?曾孙都能从天而降了,姜沐言有孕之事再玄乎一点,她也?是能接受的。

“那便一个?月后再诊脉吧。”萧老夫人难掩失落的说道。

其实不只萧老夫人,萧南瑜和宋令贞包括姜沐言,听到没有把出喜脉,内心也?都有些?失落。

萧以舟到底是回了哪里呢?

这一日,京城上下似乎只有镇国公奉旨领兵出征一件大?事。

此?后两日,京中也?是风平浪静。

只是这份平静之下,似隐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雷霆之势。

就连缠绵病榻的燕帝,似也?有所感。

他瘦骨嶙峋的病容上,双目浑浊的望着窗外的皇宫景色,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在镇国公出征的那一天,就开始暗暗滋生了。

但?他仍旧自信的认为,在他的周密计划下,绝对不可能横生意外。

镇国公离京带走萧家大?部分男丁和府兵,萧家在京中的力量削弱很多。

且早在镇国公离京当?日,他就暗中加派人手看牢了整个?镇国公府。

萧家留京的三个?郎君中,也?就萧南瑜让燕帝稍稍不放心些?。

但?暗卫这两日回禀,萧南瑜乖乖待在府中,并未有异常之处。

自镇国公离京后,镇国公府大?门?紧闭,上门?的宾客也?全都拒之门?外,不曾接待过任何一人,萧南瑜也?一步不曾踏出过镇国公府。

此?事倒也?不算异常。

府中主事的男丁全上了战场的情况下,镇国公府的大?门?往常也?是关的多,开的少。

风平浪静。

一切似乎都很平常、正常。

可就是因为处处都正常,燕帝心中的不安才更甚了。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漏算了什么?。

可到底漏算了什么?,他从午后思忖到夕阳下山,也?未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入夜后。

萧南瑜换上了一身玄黑色劲装,姜沐言看着他眉宇间的沉凝气息,心里惴惴不安。

他要去干什么?,姜沐言心知肚明。

哪怕有一半的几率是死路一条,他若败,她将?给他陪葬,她也?没法去阻止他。

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可她脸上的担忧也?遮掩不了。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担心的是萧南瑜的安危。

早在嫁入萧家的那一刻,她和他的性命就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或许不是她嫁他,而是更早一些?的时候,她和萧南瑜的命运就已经纠缠不清,解绑不了了。

今夜行事不论成败与否,她希望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哪怕过了今夜之后,他败了,要下大?狱斩首示众,她希望死时她能陪在他身边。

“别担心。”

萧南瑜见她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己?,走过去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别担心。”萧南瑜重复低喃着安抚姜沐言。

他有很多话想?说,可话要出口的一瞬,却又觉得没必要说。

两人走到今日,他们懂彼此?,也?理解并支持彼此?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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