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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生到最后谁也没问,勾肩搭背的抱着球就去球场了,结果下午打球的时候,秦知聿隔着学校操场的铁栅栏好像看见阮雾和宋明远了,走神了几秒,结果被足球场上的足球不小心砸到了腿。

踢球过来的是学校田径队的运动员,常年在绿茵跑道上挥洒汗水,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结果没想到一下子偏离了,好巧不巧的打到了秦知聿的脚踝。

钻心刺骨的疼,篮球场和足球场挨得很近,加上那名运动员神情傲慢,一看就是故意而为,张南和付清允也不惯着他,把秦知聿扶到一边冲上去就把人打了。

放假前一天,都是学校田径队人最齐的时候,见队友被打,一窝蜂的从休息室冲过来帮忙,也不知道谁递出去的消息,正当混战的时候,陈易东他们几个高三生也过来了。

田径队的运动员身体素质没得挑,但是这几个从小在部队大院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张南的爸爸又是特种兵,从小就带着他们几个男生练防身术,大院里其他在军队上的哥哥叔叔伯伯也乐意给他们调整姿势,四个男生打七八个田径队的运动员还真不是难事。

十七八岁正是男孩子血气旺的时候,谁也不肯服输,田径队老师怎么拉都拉不开,最后顶着挨批的风险冒死给校长打了电话,校长来了一看,旁边在绿茵草坪上坐了一个受伤的,其余四个板板正正穿校服的还都是布告栏上常驻红榜的好苗子,家世更是红的没边,另外田径队的几个小子家里的背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整个京港一中竞争大,优势大,送进来的学生除了因为成绩优异被保送进来的其余的大部分都是花了大价钱挤破头送进来的。

十来个小男生得罪哪边都能让人喝一壶,急的校长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大手一挥直接把双方家长都叫来了。

校长办公室里,乌泱泱的站满了人,穿军装的,拎着公文包的,西装革履的,各自站到自己儿子跟前。

俗话说的话,小贩子不如小师爷,大师爷压死小师爷和小贩子。

常年出现在各种网络媒体上的秦锋,跟一身正装,肩膀上沉甸甸的陈易东亲爸往门口一站,更别提后头还有何明轩和张南平时怕的要死的亲爹。

还没开口,对面那七八个小子就被自己爹妈按头道了歉,校长又仔仔细细当着家长的面盘问了一遍,有几个嘴不严的当场供了出来,踢伤秦知聿的那个运动员喜欢楚涵,但是楚涵成日里拿着一瓶水在篮球场看秦知聿,秦知聿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气不过想给女神报仇来着。

虽然说事情解决了,但是五个男生除了秦知聿脚受伤没参与进去,另外四个全都挂了彩,回家的路上还都振振有词的说要是江凛和秦知珩在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让他们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秦锋和秦知聿从医院检查回来天早已经黑透了,好在医生说没伤到骨头,就是软组织挫伤外加扭筋,修养个十天半个多月的就好了。父子两个刚进家门,秦家一楼的客厅上满满当当的坐着一大帮子人,托刘老师老婆的福气,秦知聿受伤的原因风靡整个大院,各家各户随便拎了点吃的喝的就来看望了。

最后一波来的是黎雅月和阮雾,阮雾这次考了年级第一但是整天闷在房间里,她怕给姑娘闷坏了,索性带出来玩玩。

“阿聿在楼上,你赶紧去看看阿聿去。”黎雅月催促她。

阮雾看着满客厅认识的,不认识的叔叔伯伯阿姨,纵然心里再不乐意上楼看那个小心眼,也不想留在楼下被盘问十几个来回。

她走到二楼尽头的房间,犹豫踌躇了半响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很快就应了声“进”,她佯装无事的推门走进去。

秦知聿躺在床上,冷白的脚踝上贴了膏药,当事人好像并没有受影响,乐呵呵的打游戏。

“疼死你算了。”她看着他还有闲心打游戏,又加上两个人还闹着别扭,愤愤出声。

打游戏的手顿了一下,不小心放错了技能,秦知聿再三确定自己没空耳,游戏里边还开着麦,几个男生私底下讲起话来也百无禁忌的,也都听到了阮雾的声音,大家伙此起彼伏的起哄。

“下了下了,阿聿小媳妇来了,估计是没空跟咱们上分咯。”

“我也下了,我妈刚从阿聿家回来,吃饭去了。”

“在家有什么好吃的,放假第一天咱们出去吃点,叫上窈窈和小何。”

“得嘞,阿聿跟小媳妇儿要吃什么?”

“问个屁啊问,你是头一天认识他俩?吃个烧烤就摁着那破鸡翅啃,再给阿聿烤两个猪蹄,赶紧走,晚了人太多。”

秦知聿关掉游戏之后抬头看她,“你怎么来了?”

阮雾站在门边左顾右盼的,还稍微带了点拘谨局促,干巴巴的回话,“我妈说你被情敌报复了,带我来看看你。”

距离上次两个人不欢而散已经快一个月了,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个人到今天才开始别扭的交谈。

“不是情敌。”他没头脑的开口,“情敌是建立在我也喜欢对方的基础上才可以称呼的,我不喜欢她,所以我和那个踢伤我的大块头也不是情敌。”

说完后,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十七八岁的少年本就是青春正好的时候,大家也都会私底下谈论自己喜欢的异性,但这也仅限于同性密友之间偶尔的讨论。所以当阮雾从一向清冷淡然,眼都不眨把一抽屉情书通通带回家卖到废品收购站的秦知聿嘴里听到喜欢这个词的时候,她是有一瞬间的愣怔存在的。

她脱口而出,“那你的情敌是谁?”

是宋明远,他在心底默默开口。

可惜他喜欢她这个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只能当做秘密保存起来了。

他拿起桌边的矿泉水,低眉拧开瓶盖,抿了一口,薄淡的眼皮透露出几分易碎感。

“没谁。”视线无意识的落在水瓶上,自从两个人不欢而散之后,每次打篮球她都不去了,害得他只能自己买水,每次站在冰柜前面犹犹豫豫的最后还要拿她喜欢喝的牌子,怕她真的会来看自己打球,怕天气太热,她会渴。

阮雾听到他的回答一颗心突然砰砰跳个不停,跟盛夏里的气泡水一样,咕嘟嘟冒着甜蜜的泡泡。